说完,他利落地翻身上马,朝远方的苍山青翠跑去。
顾鸿渐无奈,让一旁看戏的经理牵来马匹,再朝刘总几人点点头,也骑马跟了上去。
谢思邈是谢家最受宠的孩子,老太爷几乎把所有的精力和资源,都倾注在了这个年幼时,就展现出惊人聪慧的孩子身上。
所以,谢思邈除了能当好一名老板,其余方面也很拿得出手。琴棋书画、骑射搏击样样精通,年少时还喜欢极限运动,光看他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外表,根本瞧不出他能一打五。
而同样接受了多面教育的顾鸿渐虽然对养马没兴趣,但不代表他不善骑术。
他很快追上了谢思邈,在对方轻松驾马跨越障碍时,也紧随其后,漂亮的完成了跨栏。
两人跟参加盛装舞步大赛般戏耍了阵,谢思邈一拉缰绳,回头对顾鸿渐道:“还行,没在办公室坐的四肢僵硬。”
顾鸿渐随口敷衍:“谢总更行,我不算什么。”
谢思邈看着他,觉得此时的顾同学特别像小学班级里,一到上课就坐不住的捣蛋男生,不禁被逗笑了。
后面刘总和他那两个朋友,这时也骑马跟了上来。当然,是骑着他重金购买的骏马。
刘总还给自己的座驾,起了个时髦的名字,叫阿波罗。顾鸿渐瞥了眼他胯下金光闪闪的宝马,心说还挺贴切。
要说本来,刘总今天局组得好好的,结果顾鸿渐一来,谢思邈注意力被吸引走不说,连他自己的节奏都打乱了。
和谢思邈拉关系的大计,差点就打了水漂。
但刘总毕竟是白手起家,闯下偌大一份家业的狠人,眼下两个圈内共识不好约的人都出现了,没道理放过这个机会不上。
所以他很快调整心态,和老友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又杀了过来。
刘总有心想拿捏节奏,顾鸿渐还要和他谈生意,这点面子总要给,也就随着他去。
没了谢思邈的恶趣味,顾鸿渐的神经也不再紧绷,气氛明显在刘总的努力下活跃了起来。几人说说笑笑,到中午时,又在刘总做东下,宾主尽欢地吃了顿饭。
顾鸿渐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谢思邈有离开的意思,只好委婉地问刘总下午有什么安排。
喝得满面红光的刘总不知道顾鸿渐找他什么事,但见两尊大佛都没有散场的意愿,不由高兴起来。
他还以为是自己高超的营业能力,在谢思邈和顾鸿渐心里留下了好印象。
“没有没有,顾总可有什么建议?”刘总激动的连酒都醒了。
另一边,谢思邈靠着椅背,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人,悠悠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小秘密呢,是我们不能听的吗?”
刘总哈哈大笑:“谢总误会了,顾总刚刚是来问我下午的安排。”
“哦?”谢思邈兴致勃勃,“那刘总等会儿,打算带我们做点什么?”
刘总看向顾鸿渐:“我也在问顾总有什么好建议呢。”
顾鸿渐:他转头,面无表情看向谢思邈。
这混账是不是故意的?!
谢思邈笑而不语,一脸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嚣张。
顾鸿渐偏开脸,看向刘总:“我没什么想法,你们安排。”
谢思邈抚掌提议:“外面跑了一上午,也有些累了,下午就在室内活动吧。我记得刘总台球打得不错?”
刘总和他的气氛组朋友们:“不敢当不敢当,就按谢总说的办。”
——
于是顾鸿渐莫名其妙的,和他们打起了台球。
被刘总让了让,率先开球的谢思邈整整一局,都没给别人上场的机会。一杆清场,把所有球都送进了洞。
要不是球的数量限制了他的发挥,他能独个人玩到地老天荒。
刘总被他计算角度和轨道的能力震慑住了,下局明智地没再提什么「哥哥虚长几岁,就让老弟先来」的胡话,默默提着杆子先上了。
有了群众参与度,谢思邈便退居二线。靠着旁边的台球桌,手臂懒懒的环着台球杆一副悠闲样,只在轮到他时上场。
顾鸿渐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跟着打了几局,也开始有节奏的放水,跑到旁边躲清静。
倒是刘总他们一班人兴致高涨。
顾鸿渐看着他胖胖的背影有点无奈。
碍于有谢思邈在场,很多话不好开口——他倒也不是怕泄露商业机密,就单纯不想让谢思邈知道自己的太多事。
偏偏谢思邈阴魂不散,刘总也没给自己留下个落单的机会,硬是让顾鸿渐找不到切入点。
他不禁再次道了句晦气。
就这么干耗到晚上,顾鸿渐都放弃今天谈事情,打算回去洗洗睡了,谢思邈却依旧不肯放过他。
作别刘总,他拦在顾鸿渐身前,笑吟吟说:“终于应酬完了,小顾和叔叔去喝酒,放松放松吧。”
你不来烦我,我就能放松了!
顾鸿渐不说话,摆出我心非石不可卷也的坚决。
谢思邈口吻十分无辜:“看叔叔多通情达理,不但不打搅你应酬,还时时刻刻关心你的心理状态。”
到底谁害他枯守一天颗粒无收的?!
顾鸿渐血压直线上升,差点落不回去。
要换薛晴云在这……哦,连薛晴云这个混世小魔王也怕他,平常见了谢思邈都是绕道走的。
谢思邈主动走过来,用猫拿捏耗子的姿态,伸手捏了下他的肩膀,轻飘飘说:“走吧,小顾同学。”
——
清微山庄地下一层的娱乐区,专门给酒吧划了块地,以供夜猫子、艳遇党来此消遣。
此时,顾鸿渐坐在吧台前,吊顶昏黄的暖光都照不暖他冰冷的脸。
谢思邈坐他旁边好心劝:“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多烦恼,光看你的气质,还以为你人到中年了。来,笑一个,松弛下肌肉。”
顾鸿渐沉默地注视他,千言万语尽在双眼中。
谢思邈毫无心理负担,丧心病狂地继续调侃他:“你看看,更阴沉了,像个电影里待在幕后操纵一切的反派资本家。这回是打算控制政府,还是控制人民啊?我这个主角的好朋友,倒是愿意在他出现前,帮他个小忙。”
顾鸿渐沉默了下,道:“我纳税,是年度诚信企业。”
言外之意,他是守法公民,也受国家保护。
你要乱来的话,也是你收获可狱而不渴求的待遇。
谢思邈被他一本正经的反应逗得乐不可支,挨着顾鸿渐那边的胳膊一抻,搭在顾鸿渐身后的椅背上。
而后,身体往前倾,以一个近乎半包围的暧昧姿势,困住顾鸿渐。
“小朋友总是害怕见长辈的。”谢思邈一双风情万种的丹凤眼斜斜望来:“你这么紧张,是不是怕我啊?”
顾鸿渐上半身后倾,极力和他保持距离:“别想太多。”
谢思邈长眉一挑:“事实胜于雄辩。”
见他没有收敛的趋势,顾鸿渐忍不住将他推开了点。“随你怎么说,没事我上楼了。”
谢思邈直起身,叹口气:“明明你小时候那么可爱——别总躲着叔叔,叔叔喜欢乖小孩,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不等顾鸿渐反应,他一针见血道:“你今天特地出现在老刘面前,是想和他谈app分成的问题吧。”
顾鸿渐目露警惕。
谢思邈手肘撑在吧台上,支着脸颊懒懒道:“你前阵子动静那么大,又立马注入大笔资金搞游戏研发,是个人都能猜出来。”
“你也别小看了老刘,这块滚刀肉看着好像姿态很低,很好说话的样子,你一跟他谈利益,他比谁都精。”
“我看他也隐隐猜到了点,今天他是顺水推舟,故意跟你打太极呢。”
谢思邈侃侃而谈,说到这里是顿了下,眼尾一撩:“谁让顾家家大业大,他可不想得罪你。”
顾鸿渐静默无语,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听你的语气,你有办法让他松口?”须臾,他问。
谢思邈:“他现在有求于我,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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