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金钱越聚集的地方越复杂,偏偏他能够像捋线头一样,梳理得清清楚楚。并且从中获取自己想要的,不少人被宰了还在乐呵呵替他数钱。
可要说他外向,除却工作需要,谢思邈很少出现在人前,也不怎么参加宴会,更不喜欢被人探究隐私。
后头这一点其实很少有人知道,概因谢思邈生气时,也是副笑眯眯的样子。
然后惹他生气的人,事后莫名其妙倒霉了,也联想不到他身上。
如此捉摸不定,还难以接近的人……
顾鸿渐不禁再次好奇起,原本作者是打算让裴南枝用什么方法,去攻陷谢思邈的?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瞥向正背对着他开大门密码锁的谢思邈。却不想,被刚好回转身的后者逮了个正着。
“你偷偷看我,是不是在动坏脑筋?”谢思邈眨眨眼。
你当所有人跟你一样呢。
顾鸿渐无声胜有声地扫他一眼,抬脚往里走。
谢思邈家里的装修风格和鹿梦截然不同,是简明利落的现代时尚风,采用了大片的玻璃设计,有种无机质的冰冷感。
顾鸿渐停在玄关,后边跟进的谢思邈打开鞋柜,拿给他一双拖鞋。
他接过套上,就往客厅里走。
出于拿人手短的考虑,顾鸿渐看了眼厨房,礼节性地问:“要喝点什么吗?”
谢思邈双手抱胸,歪歪脑袋,揶揄:“顾总当家作主的样子我挺喜欢的。”
顾鸿渐死亡凝视:“喝不喝?”
“当然喝。”谢思邈走过去,抬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不过还是由我这个主人,好好来招待你吧。”
说完,越过他往前走。
隔了会儿,谢思邈的声音传过来:“咖啡?茶?果汁?啤酒?”
说着露出半张脸,“咖啡和茶不然就算了吧,你要不想晚上失眠的话。”
顾鸿渐点头:“矿泉水就行,谢谢。”
谢思邈幽幽怨怨:“矿泉水算什么好好招待。”
顾鸿渐:顾鸿渐:“你果汁现炸吗?”
谢思邈笑起来:“最近新研究了一种果味调酒,算你走运,今天就给你调一杯,可没多少人能享受这个待遇,下次可别说小叔叔亏待你了啊。”
你都有主意了还问我干嘛?!
顾鸿渐瞪他一眼,气哼哼去沙发上坐着,散发低气压了。厨房里的谢思邈哼起了歌。
——
顾鸿渐对谢思邈的感情生活好奇,殊不知,谢思邈同样对他怀有一种探究心理。
而且这不是一时兴起的,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
顾鸿渐想不出他谈恋爱的样子,谢思邈也好奇他是如何坠入情网的。
谢家小少爷从顾鸿渐出生起,就已经认识他了。
当时谢思邈的母亲尚且在世,他还跟着谢夫人一起,去探望过顾夫人几次。
顾鸿渐从小就是个面瘫脸,圆圆的、精致的面庞还带着婴儿肥,言行举止已经学得彬彬有礼,像个小大人了。
哪怕是被母亲抱在腿上,也挺直腰板,尽量坐得端端正正。
看得谢夫人忍不住手痒,捏了好几把未来小顾总肉呼呼的脸蛋,临末感叹道:“好可爱啊。”
孩童的肌肤无比细嫩,哪怕谢夫人没怎么用力,都在两颊留下了浅浅的红印。
小顾总努力端着小脸装正经,看谢夫人的目光都像在说:我不会发脾气的,你是长辈,我要尊老爱幼。
瞧得谢思邈也想掐两把了。
顾夫人也羡慕地看着谢夫人身边的他:“我倒希望小鸿能再活泼点,无忧无虑的年纪,明明不用这么懂事的,我们家也不缺什么。你家思邈就很好啊,会撒娇,还愿意跟着你到处跑。”
谢夫人听了一脸头疼:“你不知道,这臭小鬼精着呢!每次闯了祸就卖乖,还知道找外援来帮忙,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真是气死人了。”
顾夫人掩嘴轻笑:“这说明思邈聪明啊。”
谢夫人喟然长叹:“我倒希望能把他打笨点。”
两位貌若春花的夫人熟稔地聊着天,坐旁边沙发上的谢思邈百无聊赖,视线不老实地左顾右盼,不期然间,对上了顾鸿渐的目光。
乌漆漆、圆滚滚的大眼睛静如止水,不像他以前认识那种只知满地乱跑撒欢的三岁孩童,灵台铺了层灰的懵懂,眼前这个小孩目光清澈,仿佛你说了什么他都会认真思考。
谢思邈双眸微微发亮,像发现了有趣的玩具。
要是多逗弄两下,会怎么样啊?
那时的谢思邈也不大,年仅八岁,正是最无法无天的年纪。
想到就做,他跑到顾夫人面前,仰起那张极具迷惑性的漂亮脸蛋,说他喜欢这个弟弟,能不能让他带弟弟去玩。
顾夫人一听,立即把怀里的小顾放到地上,笑盈盈俯下身对谢思邈说:“小鸿还小,要好好照顾他哦。”
谢思邈挺起胸脯,信誓旦旦打保证。然后捉住顾鸿渐的手,指着外面说我们去花园玩。
小顾总很有主人家要把客人招待好的觉悟,乖乖任由他牵,对自己即将要面对的龙潭虎穴毫无所觉。
出了别墅,谢思邈终于一尝所愿,先捏了两把顾鸿渐的脸颊,见小孩睫毛纤长,又用指腹戳了几下。
小顾总猝不及防,被rua完了才反应过来,皱眉看着他:“你干什么?”
“没礼貌。”谢思邈理直气壮,还倒打一耙:“按辈分算,你该叫我小叔叔,哪能和你小叔叔这么说话。”
紧接着他催促道:“快,喊叔叔。”
顾鸿渐脑内逻辑打结,虽然这小哥哥年纪不大,但他辈分大,所以还是应该……
“叔叔。”老实的喊了声。
谢思邈笑了,爱不释手地将人抱起来,举到半空中。“真乖,叔叔带你玩个好玩的。”
说完就把小顾总往上一抛。
凌空无处着力的感觉,让年仅三岁的顾鸿渐整个僵住了。
谢思邈虽然只有八岁,但吃好喝好基因优良,个头和小学六年级的男生差不多高。
再加上他出生的关系,打小就会请教官教谢思邈防身术,小小年纪发育得十分结实,力气更是奇大无比。
所以他轻轻松松就能接住掉下来的顾鸿渐,再抛再接,几个来回后小团子眼眶红红、嘴唇紧抿,浑身都僵硬了,就是不肯掉眼泪。
直到因为不放心自家儿子闹幺蛾子本事的谢夫人,拉着顾夫人走出来看见这一幕,才结束这场「惨无人道」的游戏。
谢思邈无辜地看着顾夫人,眨眨眼,再眨眨眼。
搭配上天使般精致漂亮的脸,真是看得人心都化了。
谢夫人早就怒火熊熊了,冲上前,想当场来一顿母慈子孝,被顾夫人好说歹说地劝下。
谢夫人痛心疾首:“你被他骗了,他就是会撒娇而已。”
顾夫人:“小孩子喜欢撒娇正常啦。”
谢思邈撇撇嘴,心道他才不喜欢撒娇呢,他只是知道怎么做能够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而且他可是很有技术含量的,和那帮直白的蠢蛋不一样,欲说还休的隐晦含蓄,才更能让大人们主动嘛。
有恃无恐的谢思邈托着小团子的屁股抱住他,吹掉他挂在睫毛上倔强不肯落下的泪珠,拍着他的背好声好气哄:
“好啦好啦,你不喜欢我们就不玩这个,我给你赔罪,是我不好,接下来都听你的好不好?”
小顾总正酝酿着一腔情绪呢,结果被哄得打断了施法,只能趴在谢思邈胸口,茫然地看着他。
尚且年幼的顾鸿渐搞不明白面前这个人,为什么脸能变得如此快;
也搞不明白狡诈的他,道歉是不是真心的。
“你看,这不是相处的挺好。小孩子嘛,磕磕绊绊总难免的。”顾夫人见状,笑着对谢夫人道。
谢夫人没好气地白自家孩子一眼,说:“小心着点,小鸿可没你皮糙肉厚。”
再后来,谢夫人去世了,顾夫人也走了,两人都成了没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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