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邈坐直身体,正色道:“老谢,等这两天忙完,我会给你一件东西。你好好保管,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他扫了眼四周,压低声音补充道:“包括家里的人。”
郑重其事的模样弄得谢老太爷直发愣,他家儿子向来爱装模作样,天塌下来都嬉皮笑脸的,什么时候这么严肃过?
老人也像是被感染了,收敛神色问:“到底怎么了?”
谢思邈叹口气,目光晦涩难明:“你不是想知道大麻烦吗,再过不久就能看见了。”
——
谢思邈的生日过后,再有一个多星期就是春节,A市大小企业都进入到了年终盘点、绩效考核、校对账目的时候。
这时节几乎人人都在加班,财务更是恨不得住在公司。
鸿盛却又是另一番忙碌的景象,伴随超短期融资券发行,总部上下就没有哪个部门能按时下班。
就连顾鸿渐自己,连续几个晚上都是在总裁办公室的休息间里对付的。
勤劳总能带来好的回报,根据安妮这两天传递过来的消息,他们已经锁定了顾绍北操控的几个账号。
根据流水,确认了顾绍北已经把目前能投入的资金都投入了以后,鸿盛方面当即宣布,将跟星河合作,成立一个新公司,主营地产建设。
新公司持股比例星河占大头,鸿盛只占了一小部分,法人的名讳直接就是谢思邈。
然后再由谢思邈出面,跟鸿盛旗下原本负责这块业务的地产公司,签下共同经营合同。
也就是说,现在负责城东建设项目的公司变成了两家。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顾鸿渐是左手倒腾到右手,项目最后进的,其实还是他自己的口袋。
谢思邈这个法人名义大于实际,不过是他找来的幌子。
可就算是个幌子,那也是不好惹的幌子。
顾绍北能跟顾鸿渐使绊子,大家还能期待个顾家江山易主,混取从龙之功。
可现在谢思邈和顾鸿渐绑在一根绳上,搞这个项目就等于搞谢思邈。
不但如此,谢家和顾家的规划也不尽相同。
顾家偏重产业发展,而谢家每代都延续一个传统,那就是子侄兄弟间,一人负责继承集团,另一人必然去考公。
所以一般情况下,没人会闲着没事去招惹谢家。
顾鸿渐能把谢思邈拉进来扯虎皮,肯定是许诺了利益的,到时影响了小谢总赚钱,就不只是简单的家族内斗,而是里应外合了。
顾绍北接到消息,气得在书房连砸两个花瓶。
他的便宜大侄子这招是真的狠,不碰项目就等于不碰谢思邈,大家还能相安无事,谢家也不会主动来折腾他。
但顾绍北要是动了,那涉及利益,就别怪谢家入局,和顾鸿渐彻底结成利益共同体,1vs2他了。
那他折腾这一圈图什么?
图促成顾鸿渐和谢思邈结盟吗?
更何况谢家都入局了,他前面搞那些妖妖叨叨卡流程手续的阴招就没意义了,毕竟那是人家的主场。
可以说,谢思邈杵那做威慑的价值,能让整个局势的天秤,出现倾斜。
另一边……
不同于顾绍北的气急败坏,解决了心腹大患,还空手套白狼,从他四叔那套来了这么多钱的顾鸿渐,心情十分明媚。
他接过安妮递给他的文件,翻开来一页页地看。
外界因为顾鸿渐的组合拳,连续动荡了好几天,现在都已经年二十八了,再有两天就是除夕。
由于急着年后开工,城东项目组的投资测算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年前,把测评报告交到了他手上。
然后顾鸿渐就惊讶的发现,测评报告的最后一页姓名落款处,还写着裴南枝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谢老师立的flag:打完xx我就回老家结婚!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落花有意
裴南枝的名字排在第二位,第一位是负责带他的老员工,项目组原本的测算师。
顾鸿渐本以为裴南枝刚刚上手,老张不会带他跟这么大的案子,而是先拿些鸿盛其他的小项目,让裴南枝练练手。
或者,就算让他参与进来,也只是帮忙整理整理资料,做些虽然不大重要但很占据时间的杂务。
像现在这样,正儿八经地挑起一部分重担——只有独立完成测算报告的人,才会在文件的最后留下名字。
在业内根本没有过先例。
难道这也是主角光环的威力?
顾鸿渐抬头,问道:“安妮,最近项目组那边怎么样,对小裴的工作,大家有什么评价吗?”
安妮想了想,说:“都挺顺利的,该办的手续都办下来了。小裴的话,许经理先前说他勤奋好学,也挺谦虚低调,和大家都相处的都不错。”
同时心里嘀咕,老板怎么突然关怀起人家了?
都一个月没什么联系,听说人也已经从别墅搬了出来,她还以为两人淡掉了呢。
现在怎么看,都有种皇帝晚上就寝,突然翻到冷落已久的后妃牌子的既视感。
她这厢浮想联翩,那厢顾鸿渐则是听过就算。
他之所以能和裴南枝产生交集,是因为作者的安排,现在一切都翻篇了,那么各自也要回到各自的轨道,过自己的生活。
因此顾鸿渐只是轻描淡写地「嗯」了下,将报告往前翻了两页,细细观看起来。
等他检阅完签字,项目就会以这份文件为准,开始报批资金了。
这时,前台的内线电话打了进来。
顾鸿渐拿起话筒,就听前台小姑娘快速道:“顾总您好,恩希的齐副总找您,现在他人已经在楼下大堂了。”
顾鸿渐以为齐桓麟找自己有什么要紧事,才会招呼都不打的匆匆赶来,便吩咐道:“请他上来。”
“是,顾总。”前台说完,等他挂断电话,立即摇人,让秘书处的行政下楼来接。
——
几分钟后,齐桓麟就在秘书的引领下,来到了总裁办公室。
顾鸿渐抬头,看到一张憔悴的俊脸。“怎么了?”他不由问道。
齐桓麟在他对面落座,隔着张大办公桌,目光静默地停驻在顾鸿渐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失意落寞。
须臾,齐桓麟张了张干燥的唇,吐出句:“前段时间,我出国考察项目了。”
顾鸿渐点点头:“嗯,知道。”
齐桓麟牵起一个苦涩的笑:“出差的半个月,我们中间通过那么多次电话,几乎每天我都会打给你。”
看着顾鸿渐不明所以的脸,他深吸口气,终于说出了此行最想说的话:“你有麻烦,为什么不和我说?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告诉我,可你一次都没动过找我帮忙的念头。”
意识到接下来可能是私人话题,顾鸿渐低头在测算报告上签了名,便递还给安妮,示意她先出去。
直到安妮带上了门,顾鸿渐才道:“你冷静点,要喝茶吗?”
齐桓麟哪有心思喝茶,当他看到新闻,说星河进驻谢思邈救场时,过往的回忆便涌上心头。
那是他充满了挫败的,屡屡尝到被拒绝滋味的晦暗青春。
想到这里,他的气息开始不稳:“我和你说过谢思邈不做赔本生意,你这个关口找他,你付出了什么?”
顾鸿渐解释:“没你想象的夸张,我只是给了他一定比例的利润分成,而他也需要做事,并不是白得的。”
“那他肯定另有所图。”齐桓麟果断而坚决的反驳,话语间的戒备毫不掩饰。
意识到自己的话让顾鸿渐不怎么好接,他又立即换了个话题:“这不是我主要想表达的,我是想说,明明之前我们也合作的很愉快,为什么真到紧要关头,你宁肯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我?”
齐桓麟眼中的难过仿佛凝结成了实质,浓稠的化不开。“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
顾鸿渐神色一正:“你误会了。”
仅管他仍旧没有搞明白,齐桓麟为什么会因为他找谢思邈,而有这么大反应。但他作为自己少数的朋友,近期才修复了关系,还是想好好维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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