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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来得时间不巧,但是还好没有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沈余这顿饭吃得还算比较圆满。
沈余许久没来佛香,对这里的饭菜还有些想念,以至于最后吃得都稍微多了点,整个人在佛香恰到好处的柔光下甚至显得有几分灵动的活跃。
贺之臣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我竟然没有发现,你还是个馋猫。”
沈余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佛香的饭菜很对胃口---”
贺之臣摇头轻笑:“行了,在前辈面前就不用找借口了,走吧,现在回去还能散散步。”
沈余应了声,两人并肩出门,沈余没有再给对面一个眼神。
既然要分开,那就彻底一点,毕竟少了自己,其实对男人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他忽然有些想念那些‘亲人’。
他和明美冉---其实也有过很和谐的一段母子关系。
明美冉会牵着他的手,给他买路边的烤五花肉。
一切变化都是从沈途出轨开始,她开始变得酗酒,爱打人,逐渐把所有人的耐心都耗光。
医生确诊她有先天性遗传精神缺陷,发病时人会无法控制的变得暴力且失去理智,但是发作的时间却是不可控的。
沈余被宗楚限制起来之后想过把她送进疗养院,但是明美冉一听到这个词就会疯了一样骂他,沈余只能作罢,选择了找人看着她,每次找到机会,就偷偷去见她一面。
而这次---差不多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沈余忽然有些想听听她的声音。
两人开车回去只用了半个小时左右,因为心中有事,沈余婉拒了贺之臣散步的邀请。
贺之臣很绅士的停了话题,看着他上楼,忽然喊了句:“沈余,人都是要往前看,别害怕。”
沈余脚步微顿,半晌,才轻声说:“谢谢你,贺哥。”
其实是他一直不敢看清现实,他和宗楚的事满北城沸沸扬扬,贺之臣怎么可能不知道?
贺之臣说出来,沈余陡然觉得少了一桩沉重的心事。
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或许有一天他站在男人身前,也能和别人一样只有恭敬的叫他一声‘五爷’。
沈余到酒店房间时已经晚上九点钟,明美冉除了爱酗酒没有别的爱好,九点——还是她在夜店的时间。
沈余团坐在沙发上,有些压抑的期待,又有些紧张的拨通了号码。
明美冉心情好时总会和他多说上两句,偶尔还会让他多添些衣服,别着凉。
沈余很珍惜这些少有的关心。
电话在寂静的夜晚中‘嘟嘟’响起。
沈余指尖紧掐着,两分钟后,他挂断了电话。
明美冉没接。
沈余敛下视线。
不过他雇佣的那个人--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给他说些有关明美然的信息。
明美然只是病了,但是正常的时间还是在大多数,沈余不想给她一种受人监视的感觉刺激到她的病情,所以他雇佣的那位先生不会每天和他联系,但是至少一个月会和他谈一两次明美冉的大概动向。
沈余皱了皱眉,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他翻找到那人的电话号码,正要打过去,掌心里的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
沈余愣了一秒,屏幕上“宗楚”两个字让他一时间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他紧盯着屏幕,手指缓缓收紧。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宗楚打电话给他要干什么?李德和...夏实然他们不都在佛香吗。
电话响了五秒,没接通立刻就被挂断了。
沈余放下举着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有别的想法,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李德。
沈余疑惑的皱了皱眉。
他按下了接听,刚接通,李德急迫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沈余!你在哪呢!”
沈余顿了下,回:“我在剧组,有什么事情吗?”
他大概有了猜测,握着手机的手指缓慢的扣紧。
李德就差爆粗口了,他那边似乎在弄些什么,动静很大,时不时泄露出几句剧烈运动特有的粗重喘息。
“卫臣!你快点拉住他。”
“陈琛你他妈干什么吃的!抱腿啊抱腿!”
那边极其混乱交杂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沈余眉心越皱越紧,他嗓音有些干涩的问:“李哥,那边怎么了?”
“妈的……”
停顿了好长时间,电话那头才传来李德粗重的骂声,他咽了口口水,立刻对着电话说:“佛香,老房间!你赶紧过来,老宗喝多了,我们都制不住他。”
原来只是喝多了。
沈余松了一口气。
他抓紧手机,眉眼平静的说:“夏实然不是在那里吗?”
夏实然在那里,他就没有任何身份---也没有必要再去。
“我靠,沈余,你是真傻还是给我装,他夏实然能有用的话我还来找你吗!”
李德语气十分不好。
事实上宗楚多宠小情人都他妈和他们几个没关系,管他是夏实然还是沈余还是他妈沈实然呢,但是看看现在他妈这样吧!只不过是一个沈余,就让宗楚疯成这个样子!
李德是真觉得这个沈余不能多留,但他妈宗楚发疯就他一个人能制住!
沈余听着李德激动的话,没有回应。
李德抹了把脸,又看一眼后边那祖宗,彻底没招,这他妈现在谁上谁不要命。
他语气放缓,能屈能伸的给沈余道歉:“对不起啊,我刚才语气激烈了点,你现在方便来不,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了,先生不需要我---只要时间到了,他自己会去休息。”
沈余打断他。
他没再听李德的怒喊,挂断电话,指尖轻微颤抖着。
房间安静的可怕,沈余紧紧抓着掌心的手机,听着隔壁主演热闹的交谈声,缓慢地、压下嘴角笑了笑。
这样就很好---
宗楚只是喝醉了而已,他身边有很多人照料,而他,就是去了,怕也只是会叫男人感到碍眼。
…
一分钟后,手机又猛地的震动起来。
沈余瞳孔变圆了一瞬,他像是感觉到什么,缓缓张开手,然后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宗楚”两个大字,彻底愣住。
半分钟后,他才缓缓按下接通。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只能听见男人沉重的呼吸声,沈余收紧手指,侧目看向墙角。
过了半晌,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
“茶根,我醉了。”
沈余仿佛被击中心脏,强制的平静一瞬间变得无比酸涩。
他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似乎对他只回应了一个“嗯”十分不满意,响动了两秒后,放大几倍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我醉了,你来接我,茶根,我醉了。”
他开始絮絮叨叨的重复起来。
明明是成熟的低沉嗓音,说起这种类似撒娇的话来却极其熟练,好像说过几百遍一样自在。
沈余静默的听筒里男人的声音,视线有些恍惚,他极力压抑着才没有脱口而出一个‘好’,掌心掐得死紧,哑声说:“先生---你喝醉了,让卫臣开个房间去睡好不好?”
那头沉默了一秒,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睡?你想让我睡哪儿?沈余,你今天要他妈不来,我就去找你。让那群你在--的废物都他妈看清楚,你到底是谁的人!”
男人阴鸷的嗓音没有一丝醉意。
沈余瞬间脸色煞白,隔着电话,他分不清宗楚是真醉还是假醉,但是却丝毫不怀疑宗楚话的真实性。
电话另一头的呼吸声变得更粗重,仿佛主人正承受着天大的怒火。
沈余垂下眼,他轻声说:“好。”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停了一瞬,下一秒,手机中传来巨大的一声‘砰’,随后信号戛然而止。
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唇角冷硬勾着,他健硕的身体端坐着,面容冷硬,视线坚定,除了他嘴里刚刚说的两句“软话”,半点没有喝醉的模样,当然,揍起人来也十分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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