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饶了我,我错了,我错了---!”
青年脸色逐渐扭曲,仿造着沈余的一点相像全都消失在痛苦的挣扎中。
直到李德和陈琛都皱着眉毛坐不住,男人才甩开手,语气十分阴沉:
“滚。”
青年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咳嗽起来,再看首位的男人满眼都是惊惧,所有心思都收起来了。
卫臣上前请示。
宗楚眼都没抬,烦躁的挥挥手。
“等等---”
在人被带出去之前,男人忽然出声。
青年瑟缩了下,“五—五爷?”
宗楚一言不发,他站起身,宽大的肩臂带着渗人的威胁力。
宗楚拧住这人的下巴,视线嫌弃,神色却有几分打量。
“带走。”
他忽然说。
发抖的青年愣住了。
李德和陈琛互看了一眼,也都愣住了。
这是---
他们想的那个意思?
这事成了?!
---
清晨,李晨飞挂着两个黑眼圈醒来。
昨晚他忙到凌晨三点才压着烦躁入睡,一觉醒来,又接到好几个解约通知,他忙得嘴皮子不停,甚至厚着脸皮连关系都用上了,结果最后还是一个代言也没能留下,各家负责人都遗憾的表示无能无力。
至于这个‘无能为力’是为什么,要说那位没插手谁信啊?
这显而易见比沈余描述的“没有特殊待遇”要严重一百倍,宗楚就差直接叫人封杀了他。
大早起的碰上这种事,李晨飞抹了把脸才冷静下来,好在崩析剧组没传来解约的消息,或许也是宗楚没有授意,给他留了一条活路。
有钱人,都这个尿性,过河拆桥用过就扔,真是个顶个的狠人!
李晨飞骂骂咧咧的起床,两天前他暂时把沈余带回了他家,青年明显没睡太好,眼底带着若隐若现的青色,正在吧台搅拌咖啡,看到他,微微弯了弯嘴角。
李晨飞有点不忍心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不过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好在沈余看起来很冷静,听过后甚至还笑了笑。
沈余看得很清,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因为宗楚在一开始的保驾护航,他才顺顺利利的拿下,宗楚收回去,也是应该的,沈余并没有觉得生气,只是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还是有些出神。
李晨飞小心的说:“湮没还没受到影响,导演刚联系我,说你的戏在下午和晚上,上午有空,我陪你去搬东西?”
沈余稍微怔愣了一秒,缓缓放下筷子。
他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宗楚应该不会再希望在公馆里看到他的东西出现,毕竟他一只金丝雀,却在那么多人面前主动开口离开他,让他直接颜面扫地。
搅拌的动作慢下来,沈余苦笑了下:“那就辛苦您了,我东西很少,咱们……嗯,十点去?”
一般宗楚晚上留下,第二天都会九点后才离开,十点的话,应该不会碰见他。
李晨飞自然是点头。
他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说了句:
“啊对了,昨晚上忘了和你说了,你还记得之前参加的那个综艺节目吗?就你在希望小学留下的那几副匿名画,还真卖出去了,而且价还不低,对方出了五十万,校长说人家还挺想见见你,你看看,想不想见?”
“画?”
沈余抬眼,思索了一下,想起来是之前参加的一个综艺,应节目组的要求,他们离开的时候每个艺人都匿名留下一些东西,如果有粉丝购买了,所得收益都会直接捐到希望小学账户上。
大部分艺人都留下了一些方便粉丝辨认的东西,只有沈余思索过后留下了一副匿名画,上边隐晦的标了一个S的字母,他不经营粉圈,也没在社交平台发过私人生活记录,这幅画当然没有粉丝认出来,一直留在学校没有消息。
它竟然被买走了?对方还出了五十万的高价。
沈余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心底又有一点隐秘的情绪波动,是自己的画被承认的兴奋。
这种感觉他从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过。
他垂下头,哑着嗓子说:“帮我托校长谢谢对方吧。”
李晨飞点点头应下。
对于沈余没有抓住这次机会也不觉得奇怪,他说出来也就是想让沈余开心开心。
沈余喜欢画画,他画得还很好,李晨飞是知道的,甚至他觉得要不是沈余走了娱乐圈这条路,他现在应该就是一个自由的开着画廊的艺术家,身边有着一堆志同道合的前辈朋友。
这也是沈余给人的感觉,温和,自在,像阵轻松的夏风。
沈余会拒绝这条可能将他重新带回原来生活的人脉,其实也是近乡情怯吧?可能还有一点不可察觉的自卑,毕竟那个圈子从四年前就远离了他,而现在他的处境丝毫没有改善。
但他妈这一切都会变好的。
万恶的资-本家!
李晨飞到底没忍住暗骂了一句。
因为下午还要赶去剧组,他们上午用了一个小时快速拍板定了一套李晨飞朋友的房子,向阳,地段不错,房租还不高。
之所以租房子还得考虑这些,是因为沈余账户上的流动资金真没多少。
在娱乐圈混迹四年,他名声的确是不小,可实际上参演的项目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更别提零星的几个代言,说出去比十八线还寒酸。
宗楚给他置办的不动产和债券基金倒是不少,这也是沈余当初惹得圈里人眼红的原因,但是他之前就没有用过,现在也叫李晨飞全部规整出来,分毫未动的还回去,外加还当年宗楚借他的手术费。
李晨飞简直恨铁不成钢。
他宗五爷又不在乎这些东西,这四年沈余为他付出的还少吗?到最后竟然一点东西也没落着!
沈余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他只是不想欠宗楚的更多。虽然外人一直都把他当做宗楚包养的情人,但是他一直努力维持着他们是平等的伴侣的假象。
哪怕这听起来很傻。
沈余温柔,但是认定的事情绝不会再改变,李晨飞只得心里肉痛,让助理整理好财产交接。
他则带着沈余去庆德公馆收拾东西。
这地方李晨飞来过无数次,次次都得感慨人和人果然是有差距的,这地段,他就是这辈子做到了经纪人顶峰,累死累活一百年也不敢肖想。
李晨飞在车里等他,下车的只有沈余一个人。
开门的忍碰巧是德叔,他见到沈余,眼睛一亮,嘴里一如既往的啰嗦着,好像还不知道沈余要离开这件事,只是苍老的眉宇间有点纠结的拧着。
沈余笑了笑,没有开口和这位老管家说要离开的事。
天气越来越冷,哪怕耗费高昂的人力物力资本养着,院子里的花草也有些衰败。
沈余静静看着熟悉的景色,心底有些不明显的抽痛。
老管家也好像在忧虑别的事情,等开门前,终于忍不住停下,拉着沈余神色犹豫。
沈余疑惑的看他:“德叔,怎么了?”
德叔头一次支支吾吾起来,他已经略显苍老的脸色甚至有些迟疑,半晌,才艰难开口:“小少爷是不是和五爷闹什么矛盾了?俩口子过日子,不能争那一口气,有什么问题还是要说开了好,你都别当真,啊,五爷他心里有你。”
沈余动作微顿。
他放在口袋里的五指缓缓收紧,艰涩的扯出一抹笑容:“嗯——”
德叔明显还有事没说,他摆摆手,没有跟着进去,只说:“花园今儿有新来的伙计,我去见见人,你快进去吧,外边冷。”
沈余静默的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老者的身影,才低下头,进去换鞋。
门一打开,他抓着门把手的手指瞬间收紧。
原本只放着他和宗楚鞋子的玄关处赫然摆着一双陌生的鞋子,精致到有些女气的皮鞋,四十二号码。
他们家没人穿四十二码。
是夏实然的?还是……其他什么人的。
他苦笑一声,逐渐放下手。
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了不是吗。
他已经要离开了,宗楚会找别人,是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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