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易怜真听懂了。
储存能量,然后一拉就炸,有点相当于书外的手榴弹。
“最妙的是,盒盖机关只能由没有法力的人扳开——有法力的人如果想扳动它,自身的法力会与盒子里的法力产生共鸣,造成机关锁死。”
“但这些灵器爆炸的威力极大,没有法力的人无法及时逃出足够的距离,也没有足够的能力防御。你却不会受到它的伤害,这也是我认为它们适合你的原因。”
“那如果有人设置一个定时的装置,或者通过远程控制触发盒子上的机关呢?”易怜真问。
他的用词太现代,林复均过了一会儿才理解他的意思,皱了皱眉严谨道:“虽然它们不需要使用法力,但其他地方和别的灵器是一样的,只有人才能使用。”
这好像是个常识,易怜真被林复均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急忙转移话题:“那它们叫什么?”
“名字我还没起,”林复均想了想,“你是它们以后的主人,那便由你来起。我只想早日完成它们。”
很符合林复均的性格,那接下来就是找个人在里面注入法力,并且注入得越多越好。
易怜真的目光在屋里三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任无道身上。
任无道颔首:“可以。”
“谢谢。”易怜真感谢了一句,一边在心里惊叹起来。
有了任无道,这应该不是手榴弹,根本是原子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启程到下一个世界
第20章 天堑通途(十八)
据林复均说,这三件灵器贮存法力的量几乎没有上限,却必须由一个人一次全部注入。
任无道惊人地没有任何保留,第一次就往其中一个灵器中注入了九成法力。
而同样根据林复均的推算,容纳这么多法力的灵器爆炸时影响范围约为百里,杀伤范围则是它的一半。
听到这个距离的时候,易怜真如果在喝水,绝对能当场喷出来。
百里是什么概念?如果在北京□□扣动它,这灵器能直接炸到河北廊坊,将所有建筑夷为平地。
杀伤范围内,也就是整个北京郊区全军覆没,除了注入法力的任无道本人和易怜真自己能抗下来,再不会出现第二个活物。
哦,如果有人比任无道还厉害,那除外。
易怜真其实已经麻木了,他有点不太能想象那会是种什么样的想象。
就算玄幻小说里通常都是比地球大得多的多的地图,但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出于对恐怖大杀器的尊敬,易怜真决定命名它们为灵爆弹——原型是现实世界的云爆弹。
至于为什么不叫核武器……起码这玩意爆炸之后没有辐射。
第一颗灵爆弹制作好之后,任无道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法力,于是二人便多留了几天。
易怜真无所事事,每天大多在和同样无所事事的秦英插科打诨。最后一天,秦英甚至拿了两壶温酒到屋顶上,要和他对酌。
“你们不是都辟谷了吗?”易怜真问他。
“哪有那么讲究,”秦英一挥手,就着坐在屋脊上,把手里的杯子递给易怜真,“可以不吃而已,又不是不能吃喝。杯子,拿着!”
易怜真咧开嘴角,接过杯子,又把酒壶开封。
里面的酒液有些混浊,闻起来没有太多酒精的浓烈,微甜微酸。
“上了年份的花雕,”秦英动作不停,给自己倒上一杯,“你和前辈明天就要走了?”
“对,他过了今天就能恢复得差不多。”易怜真有样学样,也倒上抿了一点儿,味道很醇,米香大过酒香,入口是令人惊奇的柔顺。
“你们倒是毫不耽搁时间,”秦英道,“不过跟着前辈,无论去哪应该都不会有事。”
“那自然。”易怜真语焉不详地应了一声,他没有告诉秦英自己接下来要去另一个世界,只是说要和任无道去很远的地方,“不过任无道还老是一个人待着,我这几天就不应该老和你一起说话……你接下来要去哪?”
“去长流荒野吧,”秦英笑起来,眉目之间尽是疏朗,“我卡在结婴的瓶颈,遇到你们之前本就打算去长流荒野的,现在去也不晚。”
“乾元派那边呢?”易怜真问。
“门派清除暗探我帮不上什么忙,让我师父和师叔们来就好。”
秦英倒是豁达,打了个哈欠枕着手臂躺在屋脊上:“我现在啊,就想早日提升实力,最好能变得和师父师祖一样厉害,这样才能自保,才能保护那些弱小的人。”
他突然抬起头:“你说,我要变成前辈那样,需要多久啊?”
“几百年?”易怜真照着剧情回忆,“五六百年吧。”
“怎么可能?”秦英把头又放下去了,“我师祖都一千五百多岁了,和前辈都还是云泥之别。”
易怜真乐了,这书可叫《天堑通途》,怕是秦英都不敢想象自己之后升级的速度有多快。
“任无道也才八百多岁,”他说,“你怎么就不行了?”
“前辈那叫年轻有为,”秦英感叹道,“我啊……”
“不过薛天定的那些灵器和宝物,用好了至少能让我少修炼几百年。”
“长流荒野其实没什么危险,只要不遇上里面休眠的大妖兽就行……”
秦英边喝酒边一个人絮絮叨叨,易怜真在旁边听着,嘴角也不禁漾起笑意。
他不会告诉秦英他正好会遇上那头大妖兽,也不会对他说他以后会有怎样惊心动魄的经历,又会如何功成名就。
他只是个穿书而来的闯入者,现在故事终于重新开始走上了正轨。
小口抿着微甜的酒液,耳边忽然传来明朗又开阔的歌声。
易怜真转过头:“你又唱歌啊?”
“嗯,”秦英笑得懒懒散散,“唱十二月都有什么节日,清明端阳七月七。”
说着还给易怜真来了一段。
“话说,”他唱到一半突然停下,一双眸子清黑明亮,“你看到的是我的未来,却说启示的结局是薛天定死了……是我杀了他吧?”
易怜真愣了愣,不同于秦英的清醒,他反而喝得有些微醺,过了一会儿才笑起来:“你怎么猜出来的?”
“这么明显,估计林兄都猜出来了。”秦英停了一下,“我不问别的,就……我以后到底还能不能遇到乔游思啊?”
易怜真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半晌才道:“你猜。”
无CP的万年老处男,想得倒是美。
秦英不满地抽了抽嘴角,很快释然:“算了,想也知道你不会告诉我。”
说完他又自顾自唱起来,却是一首送别歌。
“送人送到杨柳亭,杨柳亭上说真情。喝酒要喝高粱酒,唱歌分别少年郎。”
青年声音嘹亮,余音久久回荡着不能散去。
易怜真内心不舍,自己却也能来一首:“我们那边也有首送别歌,我送你去长流荒野。”
他唱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秦英没憋住,“嗤”地一声笑出来:“你跑调了吧?”
“是吗?”易怜真努力做出严肃的样子,之后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词我记得不太清,调应该是准的。”
“不管那么多了,”秦英手臂斜上向他举杯,“总之,一路顺风,以后有缘说不定还能再见。”
易怜真侧过身,两人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有缘再见。”
第二天,易怜真带着三颗灵爆弹,和任无道正式与林复均和秦英道别。
走出城后,任无道破开空间,二人共同进入下一个世界,奔赴向故事的结局。
但这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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