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哲冷笑:“正好让他看着沈陆扬身败名裂。”
段辰不愿多说,他是顶级Alpha,和沈振哲不同,他更明白S级Alpha的恐怖。
就算计划成功了,谢危邯也有一千个一万个方法还沈陆扬清白。
本来还想承了沈振哲一个人情,顺便教训一下沈陆扬,没想到他和谢危邯的关系亲密到这种程度。
他就算疯了,也不会想不开再去碰这块硬石头。
身为顶级Alpha,他无比了解高等级Alpha对同类信息素的排斥,如果对某个同类表现出特别的关注,那大概就是超出正常范围的感情。
沈陆扬是S级Alpha的伴侣。
他居然才猜出来,那天攻击他的信息素,是谢危邯刻的烙印。
段辰没有犹豫地走向门外,远离这块烫手山芋的同时,给上一秒的合作伙伴最后一个忠告:“你的股份我收下了,至于为难你弟弟的事,那是你一个人做的,看在曾经的交情上,我祝你失败。”
这时,外面传来信号一样的尖叫,却在一半的时候戛然而止。
沈振哲面色一喜,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向约定好的包间。
段辰则头也没回地离开了茶庄。
沈振哲和安排好的服务生赶到的时候,那个本该“被强奸”的Oga服务生,正一脸震惊地站在包间外,看着包间内的两个人。
沈振哲大声问:“怎么了?谁把你怎么了?”
服务生摇着头,“他们,他们——”
沈振哲眼睛一亮:“他们?”
“他们……”服务生艰难地后退两步,不敢再看,捂着脸说:“他们刚刚在接吻!”
沈振哲眼底的笑彻底蔓延,声音却义愤填膺:“沈陆扬!你怎么浪荡到这个地步!连服务生都不放过!”
一嗓子喊出来,周围路过的食客、服务生、工作人员,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茶庄是段辰的,管家得了段辰刚刚下的命令,快马加鞭地赶过来,一看这场面,毫不犹豫地把沈振哲卖了:“沈先生,您快住嘴吧!”
转头骂服务生:“还不快滚,谁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吃不了兜着走!”
沈振哲愣住,这才反应过来服务生刚才说了什么,猛地看向包间内。
沈陆扬站在谢危邯身边,好笑地看着他,耸了耸肩,眼底的欣赏像在看一出喜剧电影,甚至给他无声地鼓了鼓掌。
谢危邯的手搭在他肩上,一种随意的,无可替代的亲密。
浓稠漆黑的瞳仁在阴暗里有种诡异的美,只瞥了沈振哲一眼,沈振哲就像看见某种最恐怖的事物,神情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重心不稳,狼狈地摔在一个Oga的身上。
管家赶紧让人把他扶走了,再三向沈陆扬保证,今天的事儿,一个字都传不出去——
笑话,谢家的独子和沈家小儿子两个Alpha在他这个小小的茶庄里谈恋爱被发现了,传出去他还活不活了。
沈陆扬看着人都散了,才后知后觉地揉了揉耳朵,红的要滴血。
刚才他刚要问怎么回事,谢危邯直接压过来,吻住了他。
他没反应过来也没时间反应,下一秒紧跟着就捉奸似的冲过来一群人。
早有预谋。
不过他们看见的不是沈陆扬即将对Oga行不轨的场面,而是两个身形颀长,英俊的Alpha在耳鬓厮磨。
沈陆扬一年内都忘不了那几个服务生和客人看他们的眼神。
用他十几年小说经验形容一下,大概是一群积极给皇上寻觅良人的老臣,发现皇上和将军在接吻……
一群老臣变成了两群,因为他们裂开了。
第39章
回到车上, 沈陆扬还是没想明白,什么事儿能让亲哥歹毒到往亲弟弟头上安“强奸犯”的名头。
他摸了摸头发,得出结论:“沈振哲疯了, 我是不是小时候往他脑袋上尿尿了, 至于么。”
谢危邯手掌搭在方向盘上, 闻言微微侧目:“记不起来了?”
沈陆扬毫无防备地说:“没有那部分记忆,到底什么时候有的过节……”
说到这他顿了顿,没有自觉地反而问起谢危邯来了:“谢老师你知道不?”
谢危邯回忆了几秒, 并没有追究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为什么要问他, 只说出自己知道的:“有一些了解。”
沈陆扬转头,做出一个愿闻其详的手势。
他可太好奇了。
谢危邯:“沈振哲高中时, 曾经因为一条母亲送给沈陆扬的项链, 把沈陆扬推进了泳池, 溺水后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沈陆扬注意到了谢危邯微妙的用词,不是“你”,是“沈陆扬”——
对方发现了他不是原来的沈陆扬,大概早就发现了。
掉马的惊慌失措没有,可能是之前露馅太多次了, 沈陆扬反而松了口气。
有种“我可算跟你坦白了”的轻松感。
谢危邯这种不说不问足够尊重的处理方式也给沈陆扬留了很大空间。
可以解释, 也可以不解释, 怎么开心怎么来。
沈陆扬飞速抛开掉马的事, 若有所思地和谢危邯讨论起原主和沈振哲的关系:“所以沈振哲是嫉妒沈——”他顿了一下,改口:“嫉妒我妈对我的爱……不对啊。”
谢危邯赞赏地看着他分析:“哪里不对?”
沈陆扬指了指脑袋,干脆直说:“记忆里, ‘我’真的挺叛逆的, 反而是沈振哲, 样样做到最好,他没有理由管一个比他差太多的弟弟。”
“但一个母亲有理由,更关心没有成长好的苹果,”谢危邯笑着,一语点破,“那是她的疏忽。”
沈陆扬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
同样是被父母疏忽,没有幸福童年的孩子,样样做到最好想博取父母关注的哥哥,反而败给了处处不如自己的弟弟,妈妈的目光永远落在不懂事的弟弟身上——
如果弟弟不学无术伤透爸妈的心,他们的爱就只会是我一个人的了。
根据“推下水池”这个事情猜测,沈振哲从小到大明里暗里一定没少给原主下绊子,原主知道是他干的还没有证据,爸妈还都误会他,脾气上来六亲不认……
沈陆扬“嘶”了声,没爹没妈二十几年的他,还真不是很懂这些兄弟争宠的事情。
他随口说:“回去告诉我妈一声,这事儿我处理不好。”
真往沈振哲心上捅刀子,还得出动世上只有妈妈好。
沈陆扬不是原主,对沈振哲既没有原主的不待见,也没有普通弟弟的兄友弟恭。
他能做到的就是相安无事,沈振哲动手了,他抽出点儿时间扒拉回去就完事儿了。
非常简单。
谢危邯从始至终都在耐心地听他分析,听他说出计划,也只安静地点点头。
不做评价。
车平稳地在路上前进,沈陆扬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不到。
看样子谢危邯打算先送他回家。
和往常独处的时候一样,沈陆扬没话找话地说了点儿学校的事,又表达了他对年终奖和优秀教师的执着。
谢危邯嗓音温润地回应,不时轻笑一声,一切都很正常。
但沈陆扬那根叫直觉的神经罕见的起了作用,他觉得谢危邯现在不太对。
具体哪里不对,他说不上来。
只觉得特别像,他见义勇为和段辰互殴后,带他去医务室时的状态。
看不出来一丁点不对劲,但是,那根给谢危邯备着的神经告诉沈陆扬,对方要碰那根隔着安全阈值的“红线”了。
沈陆扬心头警铃大作,一秒都等不了,直接问道:“谢老师,你是不是想去……”
他用了一个不太准确但又有点准确的词:“处罚沈振哲?”
谢危邯的脸被变幻不定街景渲染,侧面看去,轮廓立体的宛如大理石雕塑,一切表情都是精心计算后的成果,优雅完美得不似真人。
他眉眼柔和,像是有些无奈:“为什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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