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就是景枳想同侯爷说的,这些话藏在我心里很久了。”
南平候后背一僵:“景枳........你明知我对你,为何不早说,何苦要彼此折磨?”
“侯爷人中龙凤,这些年为了我不曾娶妻纳妾景枳已深感愧疚,若是表明心意侯爷又当如何?侯爷,我不能害你的。”
“即使你不与我表明心意,我也不会在娶妻纳妾。”
“侯爷.........唔.........”
“怎么没声音了?”
绵舒站起身被王青野一把拽了回来,蒙着眼睛给拉了出去。
两人出了院子,在外头的花园里才放声说话。
“你怎么这么着急就走了,也不多看看。”
王青野道:“你便给他们留点独处的时间吧,以后也少跟景枳缠在一起。”
想了想,又觉得此话不妥:“罢了,能去找他便找他吧,眼下也快八月了,咱们明年开春就回霞城了,山高路远,以后见一次不容易。”
“先前景枳还说要同我一起回霞城呢。”
“可别,人家两人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你可别棒打鸳鸯。”
绵舒瘪嘴道:“这桩媒也算是我做的,到时候要是南平候给我封个大红包,我就不让他们分隔两地了。”
“得了吧你。”王青野揉了揉绵舒的脑袋,牵着人往回走:“方才我在篝火场烤鸡的时候还碰见了今儿给你送冰的和瑰小县主,还问你去了哪儿,我分了半只烤鸡给她,将人打发去了。其余的烤鸡让小厮送到了屋里,回去趁热吃吧。”
“嗯。”
*
两日后,王青野和绵舒回了京城,前脚回了宅子里,后脚曾沿便带了礼到家里来告歉,唯唯诺诺的一改纨绔皮相,许是回家被御史中丞很弄脱了一层皮,否则也不会屈尊到商户人家里去。
本不欲再见此人,王青野也并没有多做为难,事情就此也算是告了一段落。
平和顺遂的日子过得极快,眨眼就是两三月,秋过冬来,京城的冬天与夏日对比分明,十一月就很是冷了,更别说年末这月了。
王青野上布庄给绵舒裁制了几身厚冬衣,下头的人又买回家了几批炭火屯着,冬日里的炭跟夏日里的冰一样不可或缺,入冬后一下雨就用得上了。
绵舒揣着个暖手的小水炉子,原本他并不是很惧冷的,许是做人做的太久了,竟也习了些人气,天气冷了还得暖着身子。
他待在书房里清点账目,新一季度的账又上来了,铺子多,要瞧的账目也多,他给王青野分担了一些,把京城两处铺子的账收过来自己看,王青野则负责看霞城那头的账。
入秋以后酒楼里就换了冷季的菜式,生意倒是还不错,只是入冬以后酒楼里也得加些炭盆火笼,否则太冷了客人也不肯进来,日里瞧着炭火也不贵,十五六文钱就能买上三四斤,好些不出烟得也就二十几文,但是酒楼里一日就得烧上二三十斤,一个月算下来也是不小的花销。
账目上八九月没有这项开销流水便好看一些,不过换个思路来看,提供炭火的酒楼生意是要比不提供的好上一些,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外头下了小雨,冷风习习,屋子里头点了炭火又熏了香,蒸的绵舒昏昏欲睡。
“账看得怎么样了?”
王青野推门进来,连带着外头的冷风也跟着跑进来了,绵舒精神了一些:“已经点的差不多了。”
他过去抱住王青野,朝他身上蹭了蹭:“外头那么冷你怎么还出去?”
王青野解下身上的斗篷:“我身上冷,你别蹭过来。”
“我现在暖和,你可以抱抱我。”
“大白天的撒什么娇。”
王青野历来口嫌体正直,嘴上说着却又搂着绵舒,两人坐到了窗前的椅子上。
“上个季度酒楼里进账六百余两。”绵舒把账本递给了王青野:“你猜猜奇异淘进账了多少?”
“奇异淘成本低,除了每月给伙计发工钱以外,几乎是没有什么别的开销了,再者吃食的价格又定的高,怎么进账都不会比酒楼少,怎么也有六七百两吧。”
绵舒笑道:“八百余两。”
“当真?”
“不信你自己看。”
王青野喜上眉梢,倒是把铺子的钱都赚回来了,不单如此,还倒赚了一笔。
“奇异淘的伙计得力,铺子要做的差事儿和别处铺子的伙计都不相同,倒是难为了他们。今下铺里进账不错,过年前可以把他们的工钱提一提。”
绵舒点点头,又问道:“那霞城那头的生意呢?如何?”
“都挺好的,各铺面儿所有的生意加起来拢共进账有六千多余两。”
“和上个季度差不多。”绵舒略有思索:“我记得先前你同我说沙地上淘金已经不好做了,进账越来越少,时下看来上个季度铺面儿赚了不少银子。”
“不光是咱们原本的铺面儿,这两月其实我还新开了铺子。”
“嗯?”
王青野揽着绵舒的肩膀,失笑道:“你忘了之前说的玩笑话了,让侯爷给你这个媒人封个大红包。”
“他真给钱了?”
王青野笑了笑:“你可知道垣蘅大布庄?”
绵舒点点头,垣蘅布庄是京城了最大的一个布庄,绫罗绸缎,苏蜀锦绣,要什么有什么,满京城的布料时新什么,成衣款式更迭,几乎都是垣蘅布庄说了算,听说布庄里汇集了天下灵巧的绣娘近百名。
他的衣服几乎都是从垣蘅布庄里做的。
“其实侯爷便是垣蘅布庄的东家,月前我们一道吃酒的时候他问我要不要做布行生意,可以用低价拿布匹,有这样好的生意我自然是不做白不做。”
这两年海运开辟,霞城发展的越来越好,连着新建了几条街,城里的布行不少,但是那些款式料子如何能跟京城的比,能有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货源,他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早就让周竹看着有合适不错的铺面儿给收到手下来,新街上有四五个自家的空铺面儿,租了几个出去,还余着个大的,稍稍叫周竹整理出来,这头的货一运过去就能开业,十分便利。
唯独运送方面麻烦了些,京城到霞城路途遥远,得加派得力的人手运送,这花费的银两也就多些,但是京中卖十两一匹的丝绸,借着时新劲儿,霞城能卖到二十至三十两,还得争着竞价,可谓是暴利了。
上个季度里沙地上少的银子便让布行给填了,入冬后天也冷了,王青野不打算继续做淘金了,收益不好,已经快进不了账目,再者天寒地冻的,淘金民日里泡在水地里也不是个事儿。
自从沙地开辟以后,这群淘金民一直都在老实本分的做着事儿,如今一下子关了沙地,淘金民定然没了营生,他也仔细盘算了一下,愿意继续在他手底下做事儿可以签订长工契,到时候分到宅院里做活儿也好,跟着酒楼的船出海也罢,总之是有能安生的地方。
绵舒道:“那他还真是给封了个大红包,不过也是狡猾,不忘做生意。”
“侯府偌大的家业,若是不好好经营妥善着,也是一笔烂账。”
王青野揉了揉绵舒的脑袋,在家里他不喜欢束发,寻日里只用一根发带将头发拴着,摸起来很是舒服:“今儿天气冷,适合吃些热乎的,你想吃点什么?”
“想喝点羊肉汤。”
“好,外再给你做个荔枝白腰子如何?”
“嗯。还想吃点卤味。”
羊骨羊肉去腥焯水,入锅清炖。
新鲜腰子从中片开,剔除了中间的白色油脂去除腥臭味,再平面竖切条不切断,横面儿下刀时,两刀一断,如此切出来的腰子炒的时候便会熟成腰花儿,很是好瞧。
葱姜蒜爆香,一勺子豆瓣酱,腰子入锅爆炒,断生膨胀、血丝干净时便可起锅,不可多留,如此做出来的腰子才又脆又嫩。
起锅后入盘,剥上荔枝在盘边围上一圈,既美观又可做餐后水果,这是京中酒楼里常见的一道畅销菜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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