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对他而言,是特殊的。
他不明白这种特殊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在过去的近两年的朝夕相处中,慢慢的渗透进了他的生活。
赵柯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他从未体验过。
可是,他可以确定的是,霍远的亲吻,让他想要回应。
安安,对不起了。
我可能要成为你“后娘”一段时间了。
舌尖小心翼翼的伸了出去,赵柯然像是一个懵懂的少年,怀揣着纯真的感情去探寻爱的真谛。
霍远没想到会得到回应,他一只手握住赵柯然的双手手腕,举过头顶。
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轻轻的摩挲。
赵柯然被霍远指尖的茧磨得心烦气躁,他狠狠的咬了霍远的嘴唇。
淡淡的血味缠绕在唇息之间,而闻到了血味的饿狼,只会想要掠夺更多。
第63章 “还魂丹”
朝霞染红了天边, 军营中早已传来操练的声音。
赵柯然在梦中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禁锢的动弹不得,他挣扎许久,也不能脱身。
霍远极力忍耐, 他将赵柯然往怀中揽了揽, 哑着声音说道:“别闹。”
男人磁性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宠溺, 赵柯然却猛地一下惊醒过来。
“醒了?”
他一睁眼就与霍远对视上了, 赵柯然的目光被霍远嘴角的伤口吸引, 他心虚的别过视线,“嗯。”
霍远翻身下榻, 找来鞋袜替赵柯然穿上。
他的手将赵柯然的脚包裹住, 拇指下意识的摩挲着赵柯然的脚背。
惹得赵柯然双手撑着床榻往后缩去。
“痒。”
霍远单膝跪在地上,他低下头去,吻了吻赵柯然洁白的脚背。赵柯然的脸, 猛地一红, 就在霍远抬头的那一刻, 他急忙扭过头去。
心慌的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霍远看着赵柯然红得仿佛能滴血的耳朵,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 郑重的对赵柯然说:“我心悦于你。”
他将赵柯然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握住赵柯然的手臂, 让其面对着自己。
霍远的脸上不复往日的清冷, 他只差拿着笔在脸上写着,小心翼翼四个大字了。
“赵大人, 你呢?”
赵柯然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沉默了许久。他在认真的思考,要予以眼前的人怎样的答复。
见赵柯然久久不语,霍远不敢再听他的答案。
这是他头一次, 选择逃避。
“你没想好,那便再等等。”
但是赵柯然却不愿意,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如果对霍远没有好感,昨晚不会主动回吻。他的犹豫,说到底还是因为这里是古代。
“远哥,我若与你在一起。那便不会再娶妻生子。可是你有安安,他今后若是想要娘亲怎么办?”
赵柯然问的很认真,霍远抬眸,看着赵柯然清澈明亮的眼眸中倒映着的他的身影。
霍远想要和赵柯然说霍安不是他的儿子,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怕赵柯然知道了,会有危险。
凤阳已经有人盯上赵柯然了,他不能冒险,再说出霍安和他的身份。
他想了想后,同样很认真的对赵柯然说:“霍安他不会的,你相信我。
我从未对谁心动过,赵大人,你是唯一一个。如今我既确定了不喜姑娘,便不会再去欺骗他人。
赵大人,霍远只要你一个。”
霍远小时候和同龄人就不一样。
同龄的男孩子都爱招惹女孩子,他对此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有那个时间,不如多练几套拳法来的更有意思。
后来他入学读书,十几岁的少年,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
同窗的好友总会讲着女子的柔美与芬芳,还有的竟有了心仪的姑娘,每天绞尽脑汁琢磨着怎么写诗表情。
霍远依旧觉得没有兴趣,他以为是自己没遇到喜欢的人,所以才这样。
直到有一天,他被一个同窗拉去一个地方。
那地方他有所耳闻,是元丰帝在位时与北丹西厥通商后,北丹人与西厥人在凤阳开的青楼。
与其他青楼不同,这里卖艺的不是女子而是男子。
叫也不叫青楼,叫南院。
大元本就有小官馆,高门显贵之人爱寻乐趣,倒不是说真喜欢男子。多半都是为了寻乐,玩一玩而已,没人当真。
可南院里的男子,都是从北丹西厥来的少年。异域万种风情,花了眼迷了心智。
南院在凤阳快速的扎了根。
霍远没去之前,他没想过自己是喜欢男子的。
当他看见同窗有一个纤细的少年细密的亲吻时,霍远动了动喉结。
他推开身边要亲吻他的少年,快步离开了。
那天晚上,霍远便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个男子,他看不见对方的脸。第二天的早上,霍远撕碎了铺在床榻上的蚕丝锦被。
也是在那一刻,霍远知道,自己喜欢男子,不是玩玩而已。
虽说自己确定了喜欢的是男子,但这么些年也一直没对哪个男子动过心。
一直到赵柯然的出现,让霍远慢慢的对他有了兴趣。到最后,多年未做的梦,再次出现。而梦境中的男子,也有了脸。
霍远第一次梦见赵柯然,是替他擦了嘴角的麦芽糖后的晚上。
开始只偶然梦见,到最后几乎日日都会梦见。
霍远也慢慢的从震惊变为接受。
…
赵柯然也有些庆幸霍远如今有子嗣,不然他还要面对今后霍远因为子嗣不得不成婚的问题。
他其实并不是逼着霍远做些承诺,他只是想要霍远的一句话。
承诺有时候并不可信,说出口时带着无数的真心。可日子久了,这真心也会变。
赵柯然憋着笑,他想远哥既然说出来这句话,那若以后二人分手,他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无情的辱骂远哥了。
见霍远盯着自己看,赵柯然无辜的眨了眨眼,低声道:“远哥,脚冷。”
霍远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柯然,低头替赵柯然穿袜。他知道,赵柯然并不信他的话。
没关系,他总会让这小家伙信的。
穿戴好后,赵柯然让人送了水和食物。
霍远是偷溜进的军营,不好出去见人。赵柯然只让人将水和食物送到门口,自己出去端了进来。
两人洗漱完后,赵柯然将自己的面条给了霍远,他只拿了个馒头吃了起来。
“不好再要多了,吃了面后,远哥就回去吧。我在这统计完学医人数后便会回去,这里有许将军,他不会让我涉险的。”赵柯然笑了笑说:“远哥你就不用为我担心啦。”
霍远没说走也没说不走,只是将面朝着赵柯然推去,“这个你吃,我吃馒头。”
赵柯然摇头,一口咬上了馒头,腮帮子鼓鼓的,嘟嘟囔囔的说:“我不。这个馒头一看就是发酵的特别好,软乎乎的。
没想到惠民超市发酵碱的生意都做到了青玉关,军营都开始蒸馒头吃了。我喜欢吃这个,远哥你不能夺人所爱。”
看着吃的开心的赵柯然,霍远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叮嘱道:“慢点吃。”
赵柯然无奈的接过水喝了一口,他真的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爹。
饭刚吃完,就有兵将在帐外求见。
“赵大人,许将军派我前来送信。”
赵柯然听着声,怕是出了什么事。
许郡人也在营中,若真有事寻他,人来便可,哪里需要派人传信。
除非许郡此刻不在营中,走的时候甚至来不及前来与他道别。
赵柯然顾及霍远在帐内,便没让人进来,自己出去见了传信的兵将。
他接过对方手中的信纸后转身进了军帐。
打开信后,赵柯然愣在了原地。
霍远察觉出不对,他走向前去,问道:“怎么了?”
赵柯然回了神,他看向霍远,说:“许郡说霍元帅遇刺了,他带走了齐大夫。”
霍远闻言,眉头紧皱,他压住要去看霍遇风的冲动,问赵柯然:“许将军有没有说伤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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