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上错车了(150)
“有生之年,我居然看见楼总带了个孩子?你快拍下我,我看是不是真的。”
“哇哇,好卡哇伊,那双像熟透了葡萄的眼睛又大又圆,贼机灵,一看就继承了我们老大的基因。”
“呸呸呸,别瞎说,老板还没结婚,哪来这么大的孩子?”
“别说,两人那双眼真的像,不过我觉得这小奶娃长得还挺像某个人的。”
“……”
一小时不到,楼安然有孩子的消息在公司里不胫而走,有说是楼安然的私生女,有说是借腹生子,还有说是做了试管婴儿,各个版本pk起来丝毫不亚于某圈的言论。
莫罂一直躲在楼安然背后,大概是有了小鱼仔在前吸引火力,她的存在感反倒是少了又少,差点被人忽视掉。
“我去。”
“老板你什么时候把小美人家的妹妹拐来了?”
储舒一眼看去,就觉得眼前的小家伙特别像莫罂,小版的小美人。
她眼底满是谴责,当然对上尘鱼那双亮晶晶的眼,她立即堆满了微笑,“小朋友,你真可爱,几岁了呀?”
“啊——”尘鱼奶气十足,“我三岁了。”
说完嗝了声。
这种一撒谎就打嗝还真是和某个人如出一辙。
楼安然忍不住扶额,“说、正、事。”
储舒瞅了眼坐在沙发上玩蹦床的莫罂,又瞅了眼脚踝边的小家伙,充满了问号,“近几天,楼家那边的人天天闹着要见你。”
楼安然不以为意,“赶出去,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储舒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可是老板,有些人我没办法赶,而且,家事最好尽快解决,不然接下来的几个收购计划会受到影响。”
楼安然,“???”
储舒无奈的点头,打哑谜似的指了指门外,随后耸肩摊手,一副被折磨到没脾气的样子。
看来是真的没辙了。
楼安然从兜里掏出帕子,给吃得满嘴都是乳白色奶的尘鱼擦了擦嘴,“妈妈去解决下问题,你和大宝贝好好待在这间办公室,好吗?”
听见这声称呼,储舒一个趔趄,差点扑到门上去了,满脸惊恐的看着她们两,再看了看还在玩沙发的莫罂,“妈、妈?”
楼安然没好气道,“我可不想要你这么大的女儿。”
尘鱼,“对。”
储舒倒没因为老板嫌弃而难过,反倒震惊了,她送东西上门也不是一两天,可愣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老板,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一个闺女,我怎么不知道?”
楼安然冷笑了声,顺带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像个准备去打一场硬仗的将军,“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
随后她摸了摸尘鱼毛茸茸的小脑袋,“乖,别乱跑。”
储舒,“……”
这么温柔的老板简直像换了个壳,不科学。
楼安然一走,办公室成了莫罂和尘鱼的小天堂,两人挨个在沙发上、椅子上蹦跶了几次,随后又发现了楼安然办公室内的另一间卧室,仅有四五十平米,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除了一张
床,一个洗浴室,还有个衣橱,柜子里全是楼安然清一色的西装,腕表,香水,以及丝巾等等……
简直像个小型的家。
楼安然尚且不知道两条鱼像猴子似的,正在她办公室内大闹,她面带微笑的看着拄着拐杖却坐得笔直的楼霄老爷子,“爷爷,你不在家养鸟、养狗,今日怎么有功夫来我公司?”
楼霄冷着一张脸,见楼安然打完招呼居然一言不发的坐在上位,心里那口气更堵了,“最近你一直忙着也没功夫回家,我老头想孙女,只能自个来看。”
话题很温馨,像极了爷孙两温馨的对话。
楼安然却直接戳破这种温情的假象,开门见山,“最近楼家资金链短缺,我知道爷爷挺着急,想来也不希望一件事花个一两小时来谈。”
楼霄一噎,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对,既然如此,爷爷我也就直说了,于情于理你都该帮自家度过这个难关,安安啊,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如今整个楼家能不能起死回生,全靠你了。”
这句话可真是高抬她了。
如果是在她回国前,楼家还有救,可眼下,楼家如同一个被蛀空的蜂窝,满目疮痍。
早日去申请破产还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可很显然,楼家最近东奔西走,不惜将脸皮拉下就意味着他们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了。
那些此时注入资金,想分一杯羹的人最多也就得到楼氏一屁股的债而已,楼安然早之前就放弃了这个项目,“我可以注资,但我有个条件。”
楼霄已经做好了婆口苦心,万万没想到楼安然答应的如此之快,“安安,你真是爷爷的好孙女,楼家就指望你——”
楼安然打破他美梦,直视那双曾犀利过一辈子此时却带了几分浑浊的棕色瞳孔,“爷爷,当年我母亲去世的那天,有人亲眼看见你开车去找过她,在你走了后,她就死了。”
“所以,您能告诉我实情吗?你到底最后对我妈妈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想知道,希望您能好好的想一想。”
“这,你到底听谁说的,简直胡说八道。”
楼霄因吼了声而气息不稳,他紧握了下手柄处代表了权力象征的蛇头,手指不停
的轻抚着,仿佛是想借助上面的力量,他望着楼安然那双过于沉静的眼,恍神之际仿若看见了当年坐在他面前一脸平静的尘听蓉。
是了,这是她的女儿,这两人注定是来克他们楼家的。
“安安,这个心结难道你就解不开了吗?人还是要往前看,往前走的,一直停留在那,会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怎么会,我只求个真相,还是说爷爷你其实是害怕提及到我妈,难不成你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咳咳咳咳——”
“妈妈。”
老爷子咳的差点背过气去,恍惚间好像听见了这么一声脆脆的叫,像黄鹂一样,当年楼安然喊他就是这样喊,经常还要求抱抱。
还不等他追忆往昔,一道肉嘟嘟的身影闯入了楼霄的视野,那一团糯米团子似的小家伙直扑进了楼安然的怀里,“妈妈,大宝贝她坏。”
会议室里,因多了这么一团小家伙,紧绷而窒息的气氛一扫而空。
楼安然也是无奈,“告诉妈妈,她又怎么使坏?”
在家里,一大一小也经常逮住楼安然互相告状,平日里横眉冷对,但一说起泡浴缸,两条鱼立即变得异常和谐。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楼安然才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尘鱼气鼓鼓,抱着楼安然蹭啊蹭,蹭了半天也没能成功组织出语言来,不得不唉了声。
“楼小黑,不要听她胡说,我才没有使坏。”
莫罂一开始还没留意到一旁的楼霄,大概是那双眼盯着人很不舒服,而且室内飘荡的情绪也不太对劲,她才朝一旁看过去。入眼是一张满是褶皱子的老脸,肌肤松弛,算得上是她见过的体面老头中的一个了,如果那双眼没太过灼热的话。
楼霄盯着她一头金色的长发,眯起眼,好半响也回不过神。
楼安然不喜欢他看着尘鱼和莫罂的表情,她特意站起身挡了挡,“这件事还请爷爷你仔细想想,如果实在想不出的话,也没关系。但就是不知道楼家等不等得及。”
楼霄瞬间回过神来,一脸痛心,“安安,你这是在威胁爷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