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真不挖煤(66)
徐皓端着自己刚煮好的面条走到餐桌上,拿起筷子,正准备吃。
对面客房门突然开了。
闫泽一脸刚睡醒的样子,凌乱又嚣张的头发乱翘,他抓了把头发,很随意地往门外看。
就看见徐皓赤裸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睡裤,此刻正把一只脚毫无形象地踩在另一个椅子上,嘴里拉着半截面条。
徐皓:……
闫泽:……
完全没想到客房还有人的徐皓沉默地收回了脚,咬断嘴里的面条,心想,这他妈就有点尴尬了。
不过也难免的,昨天闫泽折腾到三四点没睡,还是因为他生病这事儿,于情于理徐皓也该让人留宿。
更何况,这现在应该是他男朋友?
操。
男朋友。
该用什么心态面对这件事儿呢,装作没事打个招呼?还是比往常更热情一点?
这边徐皓还没从这超纲问题里缓过劲来,那边“砰”的一声,客房门被摔得震天响。
徐皓那点复杂的情绪顿时被门摔掉一大半了,他瞪着眼又捞了一筷子面条,心想,我操,摔这么狠,敢情儿不是你家门?再转念一想,闫泽都这德行他还有什么好纠结的,索性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算一步得了。
闫泽在冲动下摔门,对手上的劲道完全丧失了控制力。
他转身靠在门上,眼前全是徐皓自下而上抬眼的那一个动作——
徐皓肩膀宽阔,手臂修长有力,架在桌子上,再往下,小麦色肌肉极为匀称,没有刻意练形的痕迹,但胸肌腹肌仍然轮廓分明,腿很长,单脚踩在旁边椅子上,好身材暴露得那叫一个彻彻底底。
闫泽狠狠揉了一把脸,感觉自己身体有个从大清早就很精神的东西,此刻都他妈快要爆炸了!
徐皓这边还吃着面条呢,那边门“哐”一声又被甩开,差点没给徐皓呛着。
闫泽死皱着眉头从屋里走出来,一身不知道要去哪儿干架的狂放气势,在徐皓匪夷所思的注目礼中,闫泽声线沙哑地撂了句,“我洗澡了。”然后满身不耐烦要往浴室走。
徐皓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站起来,“你等会。”
闫泽仓促的脚步立时一顿,他不死心又往前非常艰涩地挪了几步,跟违背什么生物本能似的。
徐皓这会已经走到跟前了。
徐皓对于自己光着膀子毫无自觉,抽出一只手来推了一下闫泽的肩膀,又指向客房门,“大清早你冲谁撒气呢,照你这么个摔法,那门不能摔坏了吗?”
闫泽偏着头看向跟徐皓截然相反的地方,被徐皓这么一推身体又开始有僵化的趋势,语气听上去有些奇怪的喑哑,“我没撒气。”
徐皓说,“你没撒气,你没撒气你快把我家拆了。”说了两句,看闫泽脸色不太对劲,徐皓问他,“你不舒服还是怎么着?”
对峙几秒没有答话,徐皓抬起手,摸了一把闫泽的额头。
挺热,还摸了一手的汗。
闫泽跟被烙铁烫到了似的,脚步一乱往后退了一步,用左手捂住自己额头,“干嘛啊。”
徐皓一看,人挺精神,不像被传染。
于是徐皓抬起手,像大哥一样拍拍闫泽的肩膀。刚刚吃面条那会徐皓就想明白了,话既然是他亲自说出口的,那么昨晚那事就没歧义,眼下无非差他一个表态。徐皓说,“说起来咱俩现在算男朋友,我家门就是半个你家门,摔坏了咱俩得一起修,懂吗?行了洗澡去吧,浴巾架子上都有。”意思就是,徐皓不会以生病为由,装个没事人一样把昨天的话收回来。
闫泽不答话,转身向另一个房间走去。以闫泽这脑子,徐皓不担心他听不明白这言外之意。
昏昏沉沉地走进浴室,拉上门,闫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面无表情,眼神阴冷,厌烦着什么又不可一世的样子。
谁又能想到自己心脏那块地方差点被徐皓整成塌方。
原本是昨晚进展的太顺利,闫泽睁眼之后,心里也没底气。
徐皓要是不认账怎么办,他还真能把他绑了关起来怎么着?
闫泽打开水,双手撑在墙的两侧,感受到冰冷的水流冲在后脖子上,却如同岩浆在身上流淌。
可是徐皓说男朋友了。
闫泽低下头,难以自制地颤抖着喘了口气。
操。
男朋友。
这下他是真的想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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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费了点劲,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洗澡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
他头上搭着徐皓的浴巾,见徐皓换了身睡衣,此时穿戴整齐,旁边放了一盒抽纸,徐皓正在摆弄电脑。
闫泽擦了把头发上的冷水,往厨房走去。
徐皓一边擤鼻涕一边闷着声跟闫泽说,“锅里有面条,将就吃。昨天谢了。”
闫泽搭着头上的毛巾,把面条盛出来,尝了一口,还热乎,没什么味儿。很适合病人吃。
闫泽拉过一把椅子,在厨房就把面条吃了,然后把锅用水冲了一下,又去打火。
徐皓一听厨房有打火的声音,相当震惊,隔空问闫泽,“怎么了,没吃饱?”
结果闫泽那边传过来一声,“你别管了。”
操,闫泽会做饭?徐皓真怕这少爷一把火直接给他家烧了。
正当徐皓掐着点考虑要不要进去看一眼的时候,还真让闫泽端着一个大碗走出来。
闫泽把大碗往徐皓跟前的桌子上一放,徐皓立马闻见一点醋味,又看着碗里飘散的鸡蛋花和几点香油,心中钦佩之情那叫一个说不清道不明,“厉害啊兄弟,你怎么会做鸡蛋醋汤?”
就是……就是这碗有点海量。
从一早徐皓的态度就很放松,令闫泽的整个人状态也松懈下来。他在旁边沙发上一靠,“这点小事,太简单了。”
徐皓突然抬头,“你关火了吗?”
闫泽翘着二郎腿的动作一僵,“废话!”见徐皓站起来,又要往厨房走,闫泽直起腰来喊他,“真关了!”
徐皓说,“我去拿碗,我奶奶说这玩意儿治感冒,对嗓子好,你也来点呗。”
碗是拿来了,两个人倒的时候笨手笨脚,洒出来不少。
闫泽这第一次下厨,竟然味道还可以,俩人喝完,都比较满意。
徐皓倚在沙发上,拍了拍微微鼓胀的小腹,眼睛撇在客厅那盆花上,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坐直身体,一拍腿,说,“啧,有件事忘了跟你说。”
闫泽两条长腿松松垮垮地伸展开,满身慵懒瘫坐在沙发上,闻声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目送徐皓走回卧室,“怎么了?”
徐皓从卧室脏衣篓里找到自己全是褶子的西装外套,摸了摸口袋,摸出一把车钥匙来。
徐皓把车钥匙往闫泽身上一扔,说,“眼熟不?”
闫泽眯着眼用手指拎起这串车钥匙。
看清楚车标和形状,闫泽猛地一睁眼,直接弹坐起来。
闫泽满目震惊,去看徐皓,“我靠,什么情况?”
徐皓回看他,“什么情况,我还想问你什么情况,有钱没这么败的吧?”
闫泽被问得有点难为情,别别扭扭地换了个坐姿,问,“怎么在你这啊。”
徐皓坐下,说,“巧了,在一个拍卖会遇见这辆车,价格压得贼低,让我给买了。”
闫泽抓着车钥匙,又问,“你怎么知道这我的车,你遇见那谁了?”
徐皓说,“是,我遇见江书云了,还等价交换,我他妈真是……”徐皓推了闫泽一把,“别的不说了,咱俩往后算是栓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别整这些有的没的,知道吗?”
闫泽不怎么情愿地把头埋在沙发上一个靠枕上,闷声应了,又把手伸到徐皓跟前,“给你。”
徐皓看着闫泽手里这串车钥匙,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那个高调的色泽,太浪了,跟他气质严重不符。
徐皓没接,说,“你拿着吧,送你了。”
闫泽把头从靠枕上抬起来,慢半拍扭过来看徐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