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沦陷(6)
她没想太多,手按上门柄的一刹那,高挑纤细的身影倒映在门上,转动门柄时,室内忽然传来扑通一声,温怀钰没觉得害怕,胆大的一把推开门,入目竟然是……
数颗晶莹的水珠顺着雪白圆润的肩头划落,落入精致动人的锁骨,细嫩白馥的肌肤,微微隆起的……
她深吸一口气,退后一步,将门关上,那画面过于刺激了,她一向平稳的声音里透着些不易察觉的仓皇:“你怎么在这?”
第6章 06
几分钟后。
客厅里的水晶吊灯开了,明亮的刺眼,清清楚楚的照出纪以柔的局促不安与赧然。
温怀钰换了一身纯棉的家居服,刚才在浴室里看到美人入浴的一幕,现在是一点困意都没了。
也是奇怪了,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她有的,她也有啊。
纪以柔坐在沙发一角,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的抓着睡衣边缘,紧紧咬着嘴唇,像是在等待她的审判。
她不敢细想,温怀钰问出那句,你怎么在时,心里究竟是有多少分厌恶与嫌弃。她真的不敢想,温怀钰要是就这么讨厌自己了,她大概会发疯吧。
温怀钰被她紧张的样子逗笑了,往她边上靠了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纪以柔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无形的三个字——对不起。
温怀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我让你来的。密码也是我告诉你的。你来了,就很好啊。”
纪以柔打字:「想微信告诉你,有点犹豫,就直接过来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谈不上吓到。又不是看到男人的身体啊。你下午过来的?”
「6点来的。路上被雨淋湿了,就洗了个澡。」
温怀钰往后,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嗯,没事。会所还去吗?”
纪以柔目光微凝,摇了摇头。
“不去最好。你也看见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也没有多少事情。你随手打理一下就可以了。”
温怀钰说了几句话,觉得渴了,刚准备站起来,纪以柔已经站了起来,给她倒了杯柠檬蜂蜜水,还是温热的。
家里是没有热水的,冰箱里堆满了矿泉水,她喝惯了凉水,第一次觉得,在冬天喝热水,也挺好的。
“晚点再说,我去洗澡,还要洗头发。房间很多,二楼第一间是我的房间,除了那间,随便你睡哪里都好。”
她走进浴室,拆下耳环和项链,而后卸妆,都不用她说话,一条毛巾恰到好处的递了过来,紧接着,纪以柔小心的擦干净耳环项链上沾的水渍,放进了首饰盒里。
温怀钰莞尔一笑,偏过头:“我要洗澡了,你还跟着?”
纪以柔脸一红,摇了摇头,走了。
温怀钰这才关了门,解开外衣的带子,灰色的家居服顺着她的肩头滑落,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
她的嘴角还是含着笑意的,想起方才她走一步,纪以柔就跟着一步的样子。
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女孩让人觉得舒服,很舒服。
虽然,最初,让她做自己的私人管家,温怀钰的想法并不是那么单纯的,但是现在,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洗完澡出来,纪以柔递来干衣帽和电吹风,而后就乖乖坐在一旁,雪白细嫩的脖颈微微垂着,折出好看的弧度来,连呼吸声都很轻,轻到让人容易遗忘她的存在。
在老宅里做戏惯了,无一时不需要带着面具,说着违心之话,营造着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假象。此刻的静默舒缓与之形成鲜明的对照,她的眉心舒展开来。
吹完头发,温怀钰一看时间,十一点了。
她站了起来,在纪以柔的注视中,走到了她面前,大大方方的对她伸出了手:“走吧。我的专属小管家。”
雪白纤细的手掌就在眼前,骨肉亭匀,指节清秀,这双极好看的手……她下意识的就伸手握住,像是一只流浪的小猫,可怜巴巴的仰着头,眨着眼,爱娇的握住了主人的手。
温怀钰轻轻笑了一声,手掌用力,拉她起来,而后很快松开:“你就住我对面那间房好了,免得你刚来这里,一个人害怕。”
纪以柔轻轻嗯了一声,跟着她上楼,掌心温软柔腻的感觉尤在,她忍不住,曲起手指,用指尖轻轻碾磨掌心的肌肤,由此来感知残存的余温和热量。
温怀钰带她上楼,打开房门,开灯。
房间大而空旷,中间摆着一张床,靠墙的地方有张书桌,再旁边则是一扇很大的雕花木门,没有半分人气,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应该是从没有人住过的。
温怀钰困了,眨了眨眼睛,一点泪珠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声音也倦倦的:“隔壁是衣帽间。有洗干净的床单被套,你自己去拿。我先回去睡觉了。晚安。”
她的步伐不复先前轻盈,连一向挺直的脊背也透着些倦意,像是卸去了坚硬的盔甲,露出柔软的内里……柔软到,纪以柔想伸手抱抱她。
她叫她名字了。
她握住她手掌了。
砰的一声,对面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了。
温怀钰有一点轻微失眠的症状,哪怕困了,躺在床上也要酝酿很久的睡意,才能入睡。
但这一晚,她睡着的格外快:头脑里竟然没想着白天在老宅的场景,也没想着公司里的事情,而是……只有那张盈白的小脸,微微仰着,眼神灵动如小鹿,可那清澈眼眸里是盛着慌乱过的,无措的抵在胸前,护着那道温软的……
那么纯净,那么乖巧的眼神……让人想犯罪啊。
……咦,她怎么会这么想呢……
不知道啊……
困意沉沉袭来,疑惑也不得解释,房间里只有淡淡的呼吸声,窗外雨停了,月光枕着云被为绵,照着房间里那人,也一夜好眠。
早上6点半,闹钟响了。
温怀钰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而后拿起手机,看了下未读消息,而后下床,趿着鞋,往外走。
到纪以柔房间门口,她抬起手,准备敲门,而后又放了下去。
现在还早,就让她睡会吧。
她下楼,洗了个澡,换好衣服,洗漱完,才发现厨房里有响动。
轻轻的走过去,斜靠在门边,过了一会,她才笑了一声:“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纪以柔站在电磁炉前,听到她声音,立刻转过身去,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偏偏鼻尖上沾了点面粉,滑稽的可爱。
温怀钰问话,却并不等她答,走了过去,指尖如蜻蜓点水,在她鼻尖掠过,而后低下头,看着锅里翻滚的面条:“你早上做的?”
纪以柔轻轻点了点头,耳尖红红的,手掌上沾了不少白色的面粉,她有点局促的,低下头用围裙擦了擦。
温怀钰笑弯了眼眸,揉了揉她发顶:“以柔小美人,你简直是个大宝贝啊。”
她从不吝啬赞美,说完话也不打扰她了,出了厨房,去衣帽间,搭配衣服、包包和首饰。
深蓝色的高定西装,腰线收的很紧,西装裤修长挺括,耳尖坠着一副银质的耳线,外面再叠穿米色的大衣,明明是极正式的装扮,却被她穿出动人的风情。
早餐也已经做好了,两碗滚烫的手擀面,上面淋好了汤汁,鲜绿的菜叶,切的极碎的肉沫撒上去,味道鲜香馥郁,色香味极佳。
两人对坐,面条还有些烫,但在冬日的早晨,滚烫的汤汁让人觉得熨帖极了,温怀钰将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才接过她递来的纸巾,问她:“早上去买的?”
纪以柔点了点头,目光中含着些焦虑,一副担心她没吃好的样子。
“已经很好了。早上不用这么麻烦,准备一点面包牛奶。今天早上走去超市买的面粉?”
“嗯。”
温怀钰轻轻笑了一下:“傻子,那么远。”
这一片都是富人别墅区,她为了僻静,才选择住在这里,唯一不太方便的就是超市和便利店很远,但这对她来说不成问题,她也不会去这些地方。
谁知道,纪以柔大清早走过去买东西啊。
“会开车吗?”
温怀钰将一串钥匙扔了过去,“不会开车,就抓紧学一下。车库里有车,随便挑一辆开都行。我出门了,白天我不在,你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为了吃这碗面,已经耽误了一点时间,故而,她走的匆匆,连句道别都没有。
纪以柔站在桌边,手心里圈着她扔过来的钥匙,冷冰冰的金属上残余着热度,现在属于她了啊。
……
位于大厦顶层的办公室,整洁敞亮,采光极好,靠窗处摆放着两盆枝叶繁茂的绿植,两排红木书架靠着墙,一层陈列着古代兵书,二层堆放着西方哲学史上所有的经典著作,第三层整齐排列着一整套的日本某作家的推理小说全集。
办公桌上堆放着两摞厚厚的文件,旁边的楠木笔筒里放了几只笔,还挂着一只小小的白色海螺。
“温总,温总?”
周然轻声唤了两次,温怀钰回神:“你说。我在听。”
周然清了清嗓子:“你安排我去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纪小姐的母亲生病了,长住医院,目前正在接受化疗,似乎开销很大……”
温怀钰淡淡的嗯了一声,精致的面容淡淡的:“你多留意。”
周然说了是,而后犹豫着问:“那纪小姐的事情,是不是要尽可能的……瞒住别人?”
温怀钰忍不住勾起唇角。连周然都这么看,旁人怕是早就以为,纪以柔已成她新欢。
想想也是,会所里救回的小姑娘,母亲重病住院,或是虚情假意的提供帮助,或是威胁恫吓着让她献身,啧啧,这不就是小说里常见的戏码,纪以柔要再多个豪赌负债的酒鬼父亲,那剧情就更流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