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直”末将需谨慎(女扮男)(14)
杜皎儿却一动不动,她这会儿呼吸均匀多了,闭着眼看不见人来人往,也不知臊。
最后,还是楚子成认输了…
“等着,我去给你雇个轿子。”
*
当两人到达碧月亭时,杜皎儿已经靠着轿子边呼呼大睡,楚子成打开轿帘看她两脚抵着轿子角睡得歪扭八,嘴角还留着哈喇子,不自觉的笑了笑,她伸用衣袖为她擦去了嘴角的口水,抓着她的小心翼翼的把她从轿子里扶出来,一旁的轿夫一看搭了把,楚子成这才把杜皎儿背到了背上,杜皎儿吧唧吧唧嘴,靠在楚子成肩上,睡得更香了。
楚子成腾出一只付了钱,才背着杜皎儿入了碧月亭。
碧月亭本身是坐小桥,桥下有河水,后来因为一系列原因河水顺流而下融入大海,碧月亭下水干了,也便荒废了,最终成了个荒凉的落脚地。
楚子成将杜皎儿放在长椅上,看了眼日头,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她一偏头看杜皎儿这会儿落了汗,脸色有些苍白,便脱了外衫搭在她身上。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楚子成听到了脚步声,赶忙把外衫穿了起来,距离杜皎儿远了些,眼看着能看见轿影了,她才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推了推杜皎儿,杜皎儿嘤咛一声,出奇的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楚子成,杜皎儿忍不住伸摸上了他的脸颊。
楚子成正要打落她的,便听她道:“我梦见你了。小时候的你。”
在梦里杜皎儿离着小楚子成极远,就知道他个头不高,看着小小的,腰背却挺直,当他接近自己时,杜皎儿发现他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只是眉宇间充满了少年意气,许是察觉到杜皎儿在打量自己,小楚子成抬眼一看,两人四目相对。
那一刻,杜皎儿也分不清自己是谁,只知道心跳的厉害,刹那qún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间红了脸。
也不知为何,回忆起梦种种,杜皎儿竟落了泪,她伸抹了抹,心想这是原主最后的情愫。
这想法刚出来,脑袋便“铮”的一声,竟信誓旦旦的开口说道:“楚子成,我要你喜欢上我。”
她坐起身子抹去脸上的泪水,好似变了个人般,幽怨的说道:“然后我在抛弃你,让你也体会体会心痛的滋味…”
楚子成一愣,沉着脸站了起来,在杜皎儿看不见的角度捏了捏拳。
正因如此她没有看到语毕的杜皎儿僵住了身子,如同死人般,两眼无神的看向前方。许久,才动了一下,喃喃道:“楚子成,我好累啊…”
说着身子便软了下去。
楚子成听见声响,回头看向杜皎儿时,她马上要以头戕地了。楚子成虽是不知杜皎儿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还是伸贴在她脑袋上,将她扶了起来。
可她一收,杜皎儿的身子又软了下去,仿佛不受控制般。
杜皎儿此时除了思维还在以外,确实是控制不住这具身体了,感觉身上跟针扎的似的发麻,含糊道:“楚子成,快,我想喝水。”
楚子成看她脸色白的厉害,不像装的样子,不由奇怪这人刚刚还挺嚣张的,怎么突然成了这般模样,尽管如此,她还是擦了擦壶口,在掌心里暖了暖,才将自己的水壶递了上去。
可杜皎儿竟然连拿水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楚子成扶着喂她,一连喝了小口,杜皎儿才一点点的恢复力气,想起刚刚说出来那话,杜皎儿一时头疼,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说的,那种感觉很奇怪,与控制不住身体时完全相反,好像是她开的口,思维却不是她的。
杜皎儿想着偷偷看了眼楚子成,发现他脸上毫无表情,心底里百感交集。
楚子成见杜皎儿面色总算红润了些,才放了心,此时董诉的轿子很近了,仅有几步之遥,还能看到几匹马,楚子成便问杜皎儿好些了么,见杜皎儿点头,楚子成让她在这坐一会儿,将水壶递给她,松了扶住她的向轿子走去。
轿夫看到了楚子成低语了声,只听董诉道:“落轿吧。”
轿子这才四平八稳的落下,楚子成正要上前,突觉身后传来一阵杀气,她回头一看,只见一长针划破长空,楚子成赶忙侧过身子躲开,那针便擦着刚好下轿的董诉的臂,钉在轿子上,董诉一软,的木盒子摔了下去…
17.第十七章 来盗
江湖的消息向来是一传十,十传百,待有一盗下了盗书,其他感兴的便蜂拥而上,这时需要赌得便是心头里的一口气,盗的东西也不一定要是好东西了。
就像是袁络,他甚至只知道自己要盗的是一串佛珠,其他一概不知。
此时略施小计便将董诉里的盒子打落,他反倒不确定这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不是佛珠了,只待盒子落地,若真是佛珠滚出来,袁络在出夺获。
可他还未来得及动,便见楚子成抽出了大刀,他向前两步,刀尖一点,盒子便滑落在怀。
所谓行家一出,就知有没有。
袁络见丧失时,便遁走了,临走时盗了杜皎儿的水壶,证明自己来过。
*
杜皎儿这会儿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刚拿掉壶堵要再饮了几口水,便见一黑影掠过,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里的水壶便被人夺了去,飘飘洒洒的沾了一脸水,还把杜皎儿的嘴磕破了。
杜皎儿站起身子指着他的背影喊道:“无耻小贼!”
袁络回头看了眼,见她头发都黏在脸上,狼狈的很,还踩着长椅、叉着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不由被她逗笑了,远远传来一声,“抱歉,失礼了。”
*
“大人,你没事吧。”楚子成抱着木盒,持着大刀走向董诉。
董诉见他眉宇间戾气未平,离了官兵身侧,与楚子成上了一旁,道:“见过大驸马。”
楚子成这才意识到自己面色不善,吐了口气,将大刀插了回去,露出个僵硬的笑容,“出门在外,大人年长我几岁,若看的上便唤我一声子成吧。”
董诉点点头。
楚子成目光移到他袖角上的血迹,道:“董兄可否让我看看伤口?”
董诉这才把毫无知觉的臂递了上去,楚子成小心的掀开他的衣袖看了一眼,见流出的血液不多,呈红色。又走到轿子前,将轿子上的长针□□嗅了嗅,猜测上方大概染了些使人麻木的药物,并无大碍。
这时便听杜皎儿的喊叫声,“无耻小贼!”
楚子成心又一下子提了起来,放眼过去,杜皎儿的姿势不堪入目,就连董诉都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楚子成立马丢了针上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将的小木盒归还给了董诉,“董兄,待我过去看看。”
董诉点点头,楚子成看不远处的官兵不在散漫,贴着武器充满了戒备之色,才放了心。
*
楚子成回来时看见杜皎儿气鼓鼓的坐在长椅上,满脸的水,唇角还有些血迹,眸子里带了丝慌乱,没有什么大事,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杜皎儿见他回来了,终于找到了能够诉说的对象,可怜兮兮的道:“水壶被抢走了。”
“嗯。”
楚子成蹲下身子,拿着一旁的帕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水,将凌乱的发理顺了才罢,一抬眼见她眼里漫了层泪水,动作一滞,站起了身子,拘谨的说道:“你的水壶还在,一会儿给董大人讨些水,到了镇子上再买一个就好。”
“嗯。”杜皎儿吸了吸鼻子,虽是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她确实被袁络吓到了,若是楚子成回来责怪她,她还不会伤心,或许伶牙俐齿的跟他顶个嘴,可楚子成偏偏什么都不说,还帮她整理了番,杜皎儿瞬间软了心,又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便微微扬起唇角,强撑起一个笑容,“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楚子成看她脸上洋溢出来的笑,一愣。不由觉得书上说的对,女人当真是善变,包括刚刚也是…
杜皎儿见楚子成不说话,反倒盯着自己看了起来,有些别扭,刚起身要出了碧月亭,楚子成却挡到了她的眼前。
杜皎儿抬头疑惑的看着他,只听他道:“出门在外,又有董大人相伴,你贵为一国长公主还是讲些规矩的好,免得落人话柄,被天下人耻笑。”
说来也可笑…一个自己都不太守规矩的人,竟然在劝别人守规矩…
楚子成明显想到了这一点,面上有些不自在,倒是杜皎儿想了想,道了声好。
楚子成说的对,她是占用别人的身体,做事得留点余地。
于是两人出了碧月亭与董诉问了好,杜皎儿虽然想努力的展现的端庄大方,但苦于没接受过宫廷训练,比原主自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好在董诉没在意这些,反倒看向楚子成背后的行李。他这几日倒是听说过楚子成不愿坐轿子,没想到别说马车,连根马毛都没看见。他甚至怀疑杜皎儿这细胳膊细腿怎么走过来的…
不由心想——
大将军不懂怜香惜玉,倒也是真的。
但终归是别人家过的日子,与他董诉没什么关系,也便没在多想。他怕夜长梦多,想早些回祺坪,遣走了轿子,便派下牵了匹马给楚子成,楚子成也不客气,摸了摸马背感觉情感到了,便骑了上去。
杜皎儿眼巴巴的看着楚子成在马鞍上绑了四包行李,背着剩下一包怕压的背在身上潇洒的上了高头大马,好生羡慕。可惜在现代她没学过骑马,也不敢爬上去,只能选择继续步行。她心想一会儿可能就要跟着官兵们在马屁股后面跑了。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马儿冲她摇了摇马尾,似乎连它都在欺负她。
杜皎儿悲哀的叹了口气,正要默默找好自己的位置,便被楚子成拉住了衣领。
此时董诉臂已经有了知觉,便与其他人骑上了剩下的四匹马,楚子成便一扯着缰绳,一拉着杜皎儿的衣领,坐在马上俯着身子问她要去哪。
杜皎儿被他这一口气弄得脖子发痒,委屈巴巴说自己爬不上去,话音刚落,楚子成便把杜皎儿的双搭在自己的肩上,杜皎儿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他一句:“抓紧了。”
紧接着杜皎儿便觉得楚子成的大摸到自己的腰,微微一用力,便将自己提了起来,杜皎儿让他吓得一声尖叫,下一秒便被他用大腿别开了双脚,稳稳当当的坐在他的眼前。
杜皎儿面对着他,脚搭在他的小腿肚子上,与他距离极进,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杜皎儿眸还有些惧意与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