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没留灯,整栋房子看上去都在沉睡。
谈云舒的五指收了收,指尖在顶端轻轻地捻了两下。
漆黑的光线之下她什么也看不见, 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方逾所给出的反应。
她低下头, 又亲了亲方逾的嘴唇, 不由得问:“你们家隔音怎么样?”
“可能……不怎么样。”
“那记得小点声。”谈云舒说着笑了笑,“让我一个人听见就好,乖啦。”
话音落下, 她就把方逾的睡衣往上掀。
本来两人的月经之前同频, 但两个多月的异地下来又不一样了,方逾到现在还没来新一轮的。
可面对着谈云舒,她就会忍不住。
谈云舒侧身搂着她,将她的左腿挂在自己的腰上,方便自己的手借着这个姿势又贴又磨又进又出的。
方逾紧紧抱着谈云舒的脖子, 她咬着唇, 声音跟蚊子叫似的。
乡下的夜晚寂静, 风透过树叶为自己发声,偶尔才起一声狗吠。
第二次时,谈云舒钻在被窝里,对着方逾唇手并用,一边用手一边低头。
方逾承受不住,手落在她的头顶,眼里覆上一层泪光,低声求着她:“谈云舒……不要这样……”
“你很喜欢,宝贝。”
谈云舒应了声埋头又继续,她用舌面在上面磨着,手的速度也打着配合。
结束时她的手指被方逾裹得很紧,这一片都“泥泞不堪”。
她缓缓往外抽离,又用沾满东西的掌心安抚着方逾还在发颤的地方。
过了会儿擦干净,她给方逾穿好裤子,把方逾搂在怀里,温柔地道:“快点把少的那些肉长回来,我会监督你的。”
“小了吗?”方逾还没有彻底缓过来,声音很轻地问。
“一点。”
“哦……”
“不论怎么样我都喜欢,我只是希望你健康点,太瘦了。”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谈云舒这会儿揉了揉她的膝盖:“痛吗?”
“不痛,这两天都没跪着了。”
方逾回完,偏头又去寻着她的唇,贴着她低声说:“再揉揉别的地方,谈云舒,好想你。”
……
醒来时是八点半,天光已亮。
寒风在山间吹起一圈圈的涟漪,树叶沙沙作响。
谈云舒在用完早餐后就先一步驱车去了酒店那边,方逾留下来跟家里人把谈云舒的计划说了说,三位长辈沉默了一瞬,最后方芹让方德明写个名单出来,免得冤枉了其他乡亲。
除此之外,方逾还把谈云舒给镇医院捐了设备和物资的事情告诉了家人,她才不想谈云舒做好事不留名。
上午十一点,拟好的相关通知发了出来,谈云舒的轿车也准时驶进方家。
再跟方家人一起吃过午餐,就到了分别的时间。
三位长辈实在不舍,却也没有办法,而且还不想让后辈担心,就做出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连挥手都是笑着的。
方逾跟外公外婆和妈妈抱过,眼眶红着,叮嘱道:“我会经常跟妈你们视频的,也会在京城好好工作,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可别瞒着我,我早就长大了。”
方芹拍拍她的肩,笑了下,又看着谈云舒,迟疑了一下,开口:“你跟小愉好好的就行,互相照顾互相体谅,别让我们一家人担心。”
“我会的,方阿姨。”
谈云舒抿了抿唇,郑重地道:“抱歉,方阿姨,我妈之前来您面前说那些话。”
方逾也不想自己的妈妈受委屈,在昨晚跟谈云舒也提起了这件事,再说了,她还记得谈云舒被自己妈妈扇了一巴掌的事情。
“你不用道歉,我的话更难听。”
谈云舒笑笑。
没一会儿,两人就上了车,直到方家的房子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消失不见。
方逾望着窗外,情绪有些低落。
回家这一趟经历了太多,爷爷奶奶的离世让她措手不及,跟谈云舒经历了恋爱以后最煎熬的几天,还有家里的长辈对谈云舒的接受……
想着这些,她转过头去看着谈云舒。
谈云舒握着方向盘,乡下的路有些曲折,她开车的表情很专注,而握着方向盘的右手还戴着那枚竹戒。
察觉到方逾的视线,谈云舒轻声开口:“在想什么?”
“想到上次五一的时候,你给我发消息还撤回。”
“……”谈云舒想起自己蹩脚的招数,轻咳一声,“你那天不是睡着了?”
“烦你烦得睡不着。”
谈云舒忍俊不禁,方逾也翘着唇,车里的氛围终于轻快了些。
到了柳城,谈云舒带着方逾回了谈家的庄园。
方逾还是第一次来到谈家的庄园,大学的时候她听妈妈说过谈家庄园又大又好看,要打扫清理的地方很多,雇佣的住家阿姨就好多个,而现在她也亲自进了这个庄园。
这里空气清新,入眼皆景,有草地有喷泉有花园,前面还有个湖。
谈云舒把车停下,拉着她下了车。
别墅的质感厚重,犹如一座梦幻的宫殿,矗立在宁静的庄园之中。
崔婉还是在老位置小憩,她撑着身体,时不时地看一眼落地窗外的花园,随后就见花园里突兀地进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她的女儿,另一个是……方逾?!
谈云舒戴着手套,手里拿着一把大剪刀。
透过落地窗,她盯着自己的母亲,将母亲悉心照料的一些昂贵品种花剪下放到方逾的手中。
崔婉崩溃地起身,来到花园,毫无温柔姿态,质问自己的女儿:“谈云舒!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还把她带来了!这个家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阿姨您好,我叫方逾,谢谢您的花。”
谈云舒又剪了一朵,她优雅地递给方逾,朝着自己母亲笑了笑:“抱歉,妈妈,这个家我想让谁进,就让谁进。”她往前走了两步,朝着妈妈逼近,“我早就有这个资格了,妈妈,是您还以为我是可以被你随意修剪的花,是您还活在假象中抽不出身来,是您固执地认为我只有嫁给有钱人这一条道……”
“妈妈,我曾经也很困惑,比起爱我而言,您更爱的似乎是这个身份,以及对我的掌控欲。”
谈云舒在崔婉的面前站定,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妈妈,看着妈妈脸上出现的被自己揭穿的愤怒情绪,扯起唇角,道:“我说过的,让你别去找方阿姨的麻烦,可是您还是背着我去打扰人家。”
“她给你告状了?她怎么说的?谈云舒,你清醒一点,方芹说的就是看上你的钱,换成别人她还……”
“我还说过幸好我有钱,妈妈。”
谈云舒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您还记得有多久没有联系外公外婆了吗?当初他们不同意您跟爸爸在一起,您跟他们断绝往来也要当豪门贵妇,也不让我跟他们来往……”她眨了下眼,“我想现在是时候了,过去的时日里,我跟他们取得了联系,他们很想念您,妈妈,您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只好让他们来看看您如今的模样了。”
崔婉怔怔地看着她,讷讷地道:“你怎么可以联系他们……”
谈云舒眉尾一挑,嗤笑一声:“您过得不是很光鲜亮丽吗?那就让他们看看吧,看看他们的女儿这些年来到底在过着怎样的生活。”
“存在跟消亡没两样的婚姻,还有我这个同性恋女儿,一切都在不受您的控制,但一切都在我的控制。可本质不一样,你的控制是为了毁灭我,我的控制是为了让您过得更好,妈妈。”
崔婉险些站不稳,踉跄了两下,她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泪流了两行。
谈云舒凑近了点,压低了声音:“还请妈妈您继续精心种花,因为婚礼上会用得着。没种好的话,我会找您麻烦的。”
……
一直到黄昏时回到京城在车上坐下,谈云舒的气压还是有些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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