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前也见过两面,但对这个骄纵的大小姐她没什么好感,这次她来到晚宴,不过是借着这次晚宴的名头,再将自己的名头再打响一些——
谈云煦已经不再具有上桌的能力,现在君灵酒店集团是由她来拍板。
等到卢志霖说完,宴会才正式开始。
谈云舒没什么胃口,对眼前这些精致的美食兴致缺缺,觉得还不如方逾给她煮的一碗面条,她有时候也禁不住地回想,以前在星湖35号院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想着跟方逾吃一次早餐,面对方逾的邀请时,她还以回家做空腹有氧运动为借口。
当然,其实她也知道原因,那就是那会儿的她不想跟方逾牵扯太深,现在呢?她想牵扯得深点,方逾不愿意了。
浪漫的小提琴演奏声在庄园内飞舞,大家就在这样的氛围里用餐,觥筹交错间,映着一张张含笑的脸。
谈云舒咽下最后一口蔬菜,即使她没有喝酒的想法,但在这样的场合,难免还是会选择性地浅酌两杯,两杯而已,并不会影响到她的状态,她这张姣好的面容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举止端庄得体,有不少人过来跟她客套地碰了碰杯。
让她意外的是,薛奕被请来了唱歌。
听着不远处响起的令她熟悉的歌声,她的神情微怔,顺着看过去,就见薛奕在布好的舞台那里拿着话筒吟唱起来了比较欢快的歌曲,这样的宴会,伤心的情歌并不合适。
而薛奕的胸口别着的是另一枚胸针。
谈云舒轻抿着唇,目光淡淡的。
沈映之也有些意外,她跟谈云舒是挨着坐的,此刻靠过来了些,说:“听说过卢谨也很喜欢薛奕唱歌,但没想到把薛奕给请来了。”
来到这场宴会的人不乏有名气很大的歌手,但聚光灯在这一刻都打在了薛奕那里。
谈云舒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沈映之随后提裙起身,说:“走吧,该祝贺卢小姐了。”
“嗯。”
卢谨才是今晚的主角,此刻正在应对着大家当面的祝福,她今年才24岁,刚从国外读研回来。
“卢小姐,毕业快乐。”谈云舒将杯子往前递。
卢谨掀眼,让自己的杯口高于谈云舒的杯口许多,但在前几秒跟沈映之碰杯的时候,是平着的。
这是摆了明的觉得谈云舒低自己一截。
谈云舒笑容不变,她并不在意这些,更何况她来这场宴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想要爬到更高处,这点羞辱算什么?
更地狱的她都经历过。
祝福结束,谈云舒没有回去,跟着沈映之来到薛奕唱歌的区域。
她心中有千百个疑惑,思考起来表情难免有些冷峻,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觉,在这期间,她跟薛奕的目光好几次都对上,全场估计只有沈映之觉得氛围诡异。
薛奕不会一直唱歌,中途也有休息的时候。
谈云舒静静地凝着她,又端着酒杯走向刚跟人聊完的薛奕,她眉眼弯弯,任谁看上去都觉得她心情不错,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她语气带笑自然地问:“怎么今天没见薛老师戴那枚胸针呢?”
薛奕回以一个笑容:“难道谈总只有一枚胸针?”
“但总有偏爱。”谈云舒慢悠悠地,“我偏爱的那一枚,又回到我的心口了。”
薛奕的笑容僵了下:“是吗?那恭喜。”
谈云舒的指尖点了下杯壁。
方逾没有收下薛奕送的大熊猫玩偶,至于胸针,就更不可能送给薛奕了,并且那晚的她喝了酒,思考的时候都没有太深入,现在想来,薛奕当时并没有提到“送”这样的字眼,是她当时太着急和担心、害怕了。
并且她前两天才想起来关注唐半雪的微博,于是看见了在店庆那晚发的粉丝可见的微博图片。
图片里,唐半雪的胸口也别着那枚胸针。
所以在胸针的事情上,一切都很明显了。
那枚胸针到薛奕那里的形式跟唐半雪的是一样的,大概率是方逾借出去的。
谈云舒迷惑的是薛奕为什么会对她那样有攻击性?就因为薛奕也喜欢方逾吗?对待“情敌”是这样的态度好像也没有错,可谈云舒还是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
就好像薛奕知道她跟方逾的过往。
“不过谈总还真是让我意外呢。”薛奕依旧不喝酒,她端着的是一杯温水,有些凌厉的眉眼在此刻更甚,她嘲讽地勾起唇,“我还以为那一击重创,谈总再也不会找小愉了。”
“小愉”两个字一出,两人几乎是把暗潮搬到了明面上。
谈云舒紧盯着眼前的人。
“重创”这个词背后的意思是薛奕知道那枚胸针的意义,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特地找方逾借的吗?
沈映之在附近跟人聊天见状觉得不对,刚想过来,就见卢谨已经率先过去了,三人站成了一个三角形。
一阵晚风吹过,三人的发尾都被撩了撩。
卢谨直奔主题,问:“聊什么呢?我也想听听。”
薛奕扬起一个笑容:“谈总来问我这枚胸针哪里买的。”
“嗯。”谈云舒附和。
卢谨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梭巡,将信将疑:“就这样吗?”
“不然呢?小谨。”薛奕对卢谨的称呼显得两人很熟。
谈云舒敛起自己的情绪,朝着她们笑了笑:“薛老师唱歌很好听,我还在向她请教呢,但薛老师说这个没有办法,天赋如此。”
“是。”
……
回程的路上,远叔在主驾开车。
他之前没来京城是家里有事,现在事情都解决差不多了,又凑巧赶上这次的晚宴。
谈云舒在后座撑着自己的脑袋,那几杯酒还不足以让她有醉意,只是薛奕说的那些话,让她的思绪有些混乱,好像有一根隐形的线穿在中间,但不论她怎么再抽丝剥茧,也不能将她寻出来。
薛奕并不是柳城人,她可以确定的是在此之前她跟薛奕毫无交集。
想久了直让她的头有些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叔提醒:“到了,小姐。”
谈云舒看向窗外,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报了方逾的小区地址,现在远叔把车停在不远的路边,灯光又让她觉得有些冷寂。
一切随着她的心情而变化。
思忖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给方逾拨了电话过去。
“嘟”了两声,方逾就接听了,只是没开口讲话。
谈云舒闭着眼,摁了下自己的太阳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十来秒,才蹦出来一句话:“我不是故意来你小区门口的。”
“……”
“自己上来。”
“我这就走……嗯?”谈云舒倏地睁眼,她刚刚没听错吧?
方逾:“你想走也行。”
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谈云舒的否认都还没来得及传过去。
“远叔,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接我。”谈云舒落下这句话就迫不及待地开了车门,她其实都没有要上楼的意思,她只是想跟方逾说说话,可方逾却让她自己上去。
在路过保安亭的时候,五哥冲她笑了下,就让她进去了。
但之前这里进陌生人的话不是需要登记吗?
“五哥。”谈云舒问,“我不需要登记吗?”
这个小区的人员来往还是很严格的。
五哥摆手:“不需要,方小姐嘱咐过了。”
“什么时候……”
五哥表情有些尴尬,他对住户的八卦不太感兴趣,只想当个爱吃小熊饼干的保安,但谈云舒都问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你喝多的第二天晚上?”
“谢谢五哥。”
那都是大半个月前的事情了,而且那会方逾还没有答应消遣自己。
可方逾却跟五哥说了这些,那么薛奕有这个“特权”吗?
谈云舒冷哼一声,快步往前走,细高跟的声音很清脆。
风好像都带着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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