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沈轻微问:“今晚就回去吗?”
银筝转头:“你还想做什么?”
“逛一逛。”沈轻微说:“来这里还没逛过大学呢。”
确实, 来这里之后还没休息过半天,每天都学校内外不停的忙碌。
银筝心疼摸摸她头, 默许她的话, 陪她在学校里闲逛, 沈轻微问:“师姐,你说柳娴和小头颅, 如果以前遇到的是我们, 该多好。”
那她们会完成学业,成为优秀的人,或许小头颅以后会去跳舞,柳娴还是回到这里教书育人, 她们享受生活的平静和幸福,做一对普通的恋人。
可是她们运气不好。
银筝偏头看着她,说到底,她还是把那些话听进去了,沈轻微就是这样,看着漫不经心,散漫自由,但其实比谁都感性。
只除了在某些事情上,格外固执。
银筝说:“轻微,这是她们的选择。”
沈轻微转头,看着银筝,月光朗朗,明亮皎洁,一如面前这个人,她问:“那师姐呢?师姐的选择是什么?”
银筝目光平静淡然,英气的俏颜没什么多余表情,她嗓音清泠:“师姐没有选择。”
沈轻微努努嘴,哦一声继续往前走。
夜里的学校要比白天安静许多,教学楼都合上了,黑兮兮的一团,树影摇晃,沈轻微和银筝来到一个人工湖面前,两人坐在人工湖旁,沈轻微用手摸了下湖水,凉冰冰的,很舒服。
月亮倒影在湖面中间,沈轻微捧水砸在月亮里,乱了平静的湖面,也乱了皎洁月亮。
银筝站在她身后,看她玩的兴起,没多言,只是安静坐一侧的石凳上。
最后两人也没能晚上离开,次日她们又去了一趟警局,做完最后的事情才离开,张婷一个劲要请她们吃饭,积极又谄媚,银筝婉拒了。
或许没有张婷去偷那根绳子,没有她积极鼓动玩游戏,就不会发生第二次变故。
笑笑和小琴知道她们离开送她们到火车站,银筝去买票时,沈轻微站在原地等,笑笑和小琴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两杯冷饮,她们满头的汗,说:“找了好几家才找到。”笑笑递给沈轻微:“我记得你喜欢草莓味的。”
虽然只相处过几天,但她记得沈轻微吃的冰淇淋口味,小琴也递了一杯给沈轻微:“雪梨菊花茶。”
适合她师姐。
沈轻微看着面前两个女孩,又恢复朝气和活力,双眼亮晶晶的,身上有万丈光,她接过两杯饮料,手指摩擦饮料边缘,在笑笑和小琴展颜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们俩头。
银筝站在几米外,眨眼。
送走笑笑和小琴后沈轻微才捧着饮料去找银筝,一转头,银筝就在她身后。
“师姐。”沈轻微递给她饮料:“喝茶。”
银筝低头,抿口吸管,沈轻微问:“什么口味?好不好喝?”
“还行。”银筝说完身侧的人眼巴巴看着她,她递出饮料,沈轻微心满意足喝了一口:“什么呀,好淡,根本没味道。”
她说完凑上自己的饮料:“师姐喝我的。”
银筝侧目看她,沈轻微抬眸,一双眼闪着狡黠,她顿了顿,咬住吸管。
“怎么样?”沈轻微的双眼发亮:“是不是很好喝?”
银筝点头,仅有的一点奶茶香气窜进嗓口,弥漫浓郁的甜味。
沈轻微心情稍微好了些许。
两人上火车后沈轻微吵着要睡觉,昨晚上玩疯了,现在困得不行,银筝让她靠自己身上休息,沈轻微干脆躺银筝的腿上,秀发缠过银筝手腕,丝丝缕缕。
“师姐,到了叫我。”
银筝低头,将她秀发拨至耳后,露出漂亮精致的侧脸,她点头:“好。”
沈轻微很放心的闭上眼。
银筝靠椅背上,听周围的人或在抱怨或在说话,只有她这处安安静静,火车行驶过半,她给师叔发消息,询问师父的情况。
师叔给她回复:没有他的回信,你们先回来,等轻微过完生日再出门。
银筝低头,看沈轻微浅睡的侧脸,从小到大,别人家的孩子过生日,都是生日礼物蛋糕,沈轻微这天却要泡在阴池里,整整一天一夜。
这是因为她体质特殊。
刚到阴阳门那时候,沈轻微隔三差五都要泡阴池,每次泡完眼睛红肿好久,那是哭得,因为很疼。
阴池,所有怨念汇集的地方,阳气滋补,阴气也滋补,但吸纳阴气无异脱髓换骨,沈轻微又是特殊体质,师父说她的疼是常人十倍疼,银筝从小就心疼她,每次都恨不得代替她去浸泡阴池,沈轻微躲了几次,都是她藏起来的,后来她被师叔惩罚,被沈轻微亲眼见到,从那之后,她乖乖的去泡阴池了。
时至今日,她每年生日都要泡一天一夜。
银筝疼惜的替沈轻微扎好秀发,将她身体往腿上靠了靠,头枕出舒服的姿势,沈轻微满鼻尖都是檀木香,她恍惚回到小时候,她和银筝经常躲猫猫,但是每次她都能很快的找到银筝,靠的就是这股檀木香。
闻着熟悉的香味,沈轻微心满意足抱着面前的师姐。
银筝被抱的措不及防,睡着的银筝突然双手环过她腰身,头埋在她小腹处,呼吸绵长,气息喷洒在她薄薄的衣服上,窜进肌肤里,如微弱电流,刺的她身体僵硬。
“轻微?”银筝双手放在沈轻微上方,轻轻呼唤两声,毫无反应,她低头,见到沈轻微还在好梦,也不知道梦到什么,沈轻微侧脸带笑。
银筝想拉开她的手垂在半空,最后落沈轻微肩膀处,很像小时候一起睡觉时,她轻哄沈轻微那样。
沈轻微这一梦很长,很长。
她梦到小时候去爬树,银筝字树下着急的叫她名字,梦到调皮时,银筝手上拿着树条,装模作样要打她,也梦到她躲起来,银筝轻声念她名字。
一遍一遍,那清泠又冷静的声音,叫:“轻微?”
沈轻微睁开眼,才发现是到站了。
银筝低头:“真能睡,叫你好几遍都没反应。”
沈轻微睁开眼,还有些茫然,银筝牵着她手:“下了。”
“哦。”沈轻微乖乖跟在她身后,银筝一回头,看她难得如此乖巧,倒有点像小时候的样子,她问沈轻微:“做什么梦了?”
“梦到小时候了。”沈轻微说:“我不听话,没好好写符,你把我裤子扒了打一顿。”
银筝:……
那是冬天,衣服太厚,而且哪里是扒了裤子,还穿底裤呢。
银筝没说话,保持沉默,沈轻微被牵着进山下,她问:“师姐,今晚就上山吗?”
阴阳门在山崖边,沈轻微今晚没力气再爬山,她哀求银筝:“明天回去嘛。”
真是明日复明日,银筝原想拒绝,一想到沈轻微回去就要泡阴池不免心疼,点头:“好。”
“那我们去住楼下的旅馆!”沈轻微突然来了精神:“我去定房间!”
银筝跟在她身后进了旅馆。
旅馆不大,倒是坐了好几桌人,看样子是来旅游的,都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有的手上拿照相机,有的正在玩手机,坐最里面的那个女孩问:“怎么晓晨还没下来?”
“在玩游戏咯。”另一个女孩回她:“他现在疯了,每天就知道玩游戏。”
“就那个恐怖游戏?”女孩哆嗦肩膀:“他怎么敢玩的啊,别和其他人一样,真消失了。”
“呸呸呸。”其他几个人数落这个说话的女孩。
沈轻微拿着牌子和银筝说:“你在这等一会,点个餐,我去放行李。”
银筝坐在饭桌前点头,沈轻微去后院挨个找房间,路过一个房间时发现门没关上,半开,她扫一眼,里面站着一个男孩,带着头盔,房间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沈轻微好奇多看两眼。
男孩叫晓晨,正站在游戏里一个选择关卡面前,绿色按钮和红色按钮同时闪烁,晓晨心跳加快,听说按下这个绿色按钮,有可能进入另一个世界,再也回不来,这个月已经有三个玩家失踪了,而他,即将要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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