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命挣扎!但毫无用处!他眼睁睁看着他老婆一点点撕碎他的身体!他的胸口!他的心!他的五脏!他女儿边吃边转过头,冲他阴森森笑了笑,满口的鲜血和獠牙!
赵先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
“今天吃的好快啊。”他老婆说:“还没吃饱。”
他女儿声音很低道:“妈,还有头呢。”
赵先生很想咆哮!却叫不出来!他睁着眼看她们俩将自己放在桌上,一点点消失!
安静的客厅里,吃饱的母女二人开始唱起了不知道什么歌,那阴冷寒气如附骨之疽,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啊!”
一个狼狈身影猛地坐起!赵先生身体干瘪,脸色蜡黄,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似行尸走肉,他在梦里循环死了一万遍,醒来继续苟延残喘,这一辈子,他都要这样度过。
天边一道炸雷,砰地一声!光从窗口跃进来,照在他身上,模糊出三个身影。
不多时,噼里啪啦的雨砸下来!
银筝看向窗外,几秒后回房换了身衣服,提着伞出去。
酒店外面就有粥铺,银筝看眼四周,往右边走,没一会,她看到熟悉的身影。
沈轻微边等打包边看向外面,大雨滂沱,突然而至,她一点准备都没有,也没带伞,店主笑着说:“小姑娘,等雨停了再走吧,雷阵雨,一会就停了。”
她也想等雨停,可更想回去,沈轻微归心似箭,谢过店主转头将手挡额前,抬脚就准备往外跑,头顶突然多了一把伞。
沈轻微偏头,银筝站在伞下神色平静,目光清凉如水,她换了一件黑色半衫,衬得肌肤的白皙如玉,天鹅颈修长,几缕秀发垂脖子旁,被风一刮,微微扬起,也在沈轻微心底撩起波澜。
“师姐。”沈轻微心跳微快:“你怎么来了?”
银筝说:“下雨了,你没带伞。”
两人身后老板说:“小姑娘,家里有人来接你啦?”
沈轻微转头,笑的很甜,银筝说:“回去吧。”
两道身影走在雨帘里,一把伞将她们和其他人隔开,似乎也与周围的一切隔开,四周不时有人快跑,溅起水花,沈轻微往银筝身边靠了些,她说:“没有百合莲子粥了,我给你买的紫薯粥。”
银筝神色淡然:“知道了。”
沈轻微余光悄悄瞄她一眼,雨水从伞角垂直落下,如一串串珍珠,银筝面平静,目不斜视看前方,耳侧叮咚响,当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沈轻微不知为何想那句词: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她偏头,发现银筝就是那一轮皎月,悬在她心口,忽明忽暗。
银筝问:“看什么?”
沈轻微回神,耳根微红道:“师姐怎么穿这件衣服了。”
银筝的衣服多半是淡色,这件黑半衫是她以前送给银筝的,从未见她穿过,她还以为银筝不喜欢,没想到今儿倒是穿了。
“放着也是浪费。”银筝解释,但神色里有浅浅的不舍。
沈轻微点头,说:“果然很配师姐,师姐穿什么都好看!”
银筝侧目看她,目光添些许温柔,嗓音温和:“就会贫嘴。”
“没有嘛。”沈轻微撒娇,靠着银筝走,在她低头的刹那,银筝的伞一大半都在她这边,而另半边早就被雨淋湿。
沈轻微不知道银筝穿这件衣服不是因为放着浪费,而是因为黑色吸水,所以就算被淋湿,也看不出来。
第19章 女寝
两人回酒店刚好雨也停了,真是雷阵雨,一阵一阵,雨过天晴后天边泛起彩虹,格外漂亮,沈轻微趴在窗口看,转头对银筝说:“师姐,真好看。”
银筝换了身家居服走出来,暖色,她站沈轻微身后,沈轻微孩子心性,从小就这样,对一切都好奇,喜欢的特别喜欢,讨厌的也不假辞色,爱恨憎明。
她走过去,瞥眼外面,天边悬着一座彩虹桥,委实明艳又瑰丽,身侧沈轻微问:“师姐,美不美?”
银筝淡然点头,转过头看沈轻微,神色温柔:“美。”
和沈轻微一样,正是花季年纪,美的惊人。
沈轻微笑,眨眼:“师姐比彩虹还美!”
银筝回神,睨眼她,嗓音清冷:“别贫了,吃饭去。”
身后沈轻微小声嘀咕:“哪贫了,实话实说嘛。”
语气还很委屈,银筝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沈轻微的表情,她走到饭桌前坐下,给沈轻微递了一碗粥和两个包子,楼下的粥铺看沈轻微漂亮可爱还格外送了两个麻团,外面裹一层白色芝麻,空心的,咬一口,皮脆脆的,沈轻微挺喜欢,抿口粥看向银筝,说:“师姐,七星灯你放哪里了?”
“柜子里。”银筝侧目看白色柜子,沈轻微说:“那晚上就我去吧。”
她担心银筝的身体,银筝淡淡道:“一起过去。”
“你在这休息。”沈轻微态度难得坚持,却在银筝目光下溃不成军,她投降:“那你晚上只准看着我,什么都不许动。”
只准看着她?
银筝低下头,眼底浮淡淡笑意,她轻声回:“知道了。”
沈轻微立马放心不少。
七星灯只能晚上点,依星辩位,饭后她们还有一下午的时间,银筝有午休的习惯,沈轻微却没有,她抱着手机躺沙发上和殷若聊天,一转头就看到靠沙发边浅眠的银筝。
呼吸平稳,绵长,双目微闭,长睫毛落在眼下,投一下片阴影,银筝肤色一向白皙,因为心绞痛的关系,面色更为苍白,也添了几分平日没有的羸弱,沈轻微垂眸看良久,目光从鼻尖落在那双薄唇上,心跳微快,手心不自觉溢出汗,她靠近些许,却始终不敢有其他动作,只是细嗅属于银筝的香气。
银筝鲜少用香水,身上是一贯的檀木香,淡淡的味道此刻却比浓郁的香水还诱惑人,沈轻微心蹦到嗓子口,满心满眼都是银筝。
她很小声的唤:“师姐。”
浅眠的人没有回应,沈轻微忍不住伸出手想帮银筝掸去额前碎发,身后敲门声响起,她手一顿,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身后本应该睡着的人缓缓睁开眼,松开握紧的手,沈轻微只要掀开她碎发就能发现她鬓角的细汗,那是紧张导致的。
银筝调整呼吸,听到门口沈轻微低声说:“知道了,我会转达的。”
“我?”她语气一贯漫不经心:“抱歉,我很忙,没空。”
她走过去,果然门口站着胡生生。
胡生生一见到她立马恭敬的低头:“银小姐。”
银筝淡淡道:“什么事?”
胡生生解释:“家师已经解决阴宅的事情了,阴穴也被毁掉,特此来和二位拜别。”
沈轻微垂眸,这罗莹离开前还要摆谱,怎么着?以为她和师姐会亲自去送她?想太多了吧?
罗莹确实是这么想的,这次凶宅她也出力不少,后面阴宅的事情都是她在处理,她又年长沈轻微和银筝,作为长辈,拿乔不算过分吧?
奈何沈轻微和银筝并不吃这套,胡生生是灰溜溜一个人回来的,罗莹问:“她们没再说什么?”
胡生生摇摇头:“没有。”
“没有规矩!”罗莹气哼哼:“没有礼数!”
胡生生什么话都不敢说,跟罗莹身后离开酒店,沈轻微在楼上看下面两个身影说:“师姐,老板前两天约我们吃饭,我给推了。”
是她去拿资料的事情邀请的,沈轻微没兴趣,她知道银筝,更没有兴趣,所以就给推了,银筝微点头:“知道了。”
“等我们把电梯那个解决就回去吗?”沈轻微偏头问,银筝还没开口,手机铃突然响起,两人狐疑看眼她手机,银筝没什么好友,联系人也仅限师父,师叔和沈轻微,现下只有师父和师叔两人,她拿起手机,果然是师叔,银筝敛去淡淡的失落,接了电话,片刻后神色凝重,沈轻微刚想问话,银筝手指竖起,放在她唇边,示意她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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