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我说谎(169)
尚雪臣没理季书平的埋怨,脑内突发奇想,“唉,你说鱼也分个性的吗?比如一只鱼自私些,一只鱼大度些?”
季书平挑一下眉毛,“嗯,个性有没有我不知道,它们的共性倒是挺明显,忘性大。”说着就要去解尚雪臣的腰带,“所以它们看见不也怕,反正30秒一忘。”
尚雪臣笑着推人,“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能三十秒完事?”尚雪臣曲腿卡在季书平的两腿之间,“那你是不是得去生殖科看医生?”
季书平双手分别撑在尚雪臣的耳边,“多说无益,实践出真知。”
尚雪臣推开他,“你别想。床以外我不做。我反正是不能给你一点越界的机会,不然下次你要求更多。”
季书平失望的躺上尚雪臣的胸口,“你什么夜场浪子,胆子这么小?”
尚雪臣翘着嘴角,“我不以场地刺激取胜,说多少遍了,我是技术流。”他看向鱼缸里的两条鱼正悠然自得的摆尾。尚雪臣轻推一把季书平的肩膀,“唉,养这么久,好歹给它俩取名区分一下。”
季书平叹口气,觉得尚雪臣就是对鱼比对自己上心,“嗯,小一,小二。”
尚雪臣颇为不满的拍了季书平后背一巴掌,“什么啊,这么敷衍?!”
“你真当他们是你儿子?两条笨鱼?”
尚雪臣捧起季书平的脸,靠在季书平的耳边,轻声和他咬耳朵。说完躺下笑着挑/逗季书平,季书平忍不住的嘴角上扬,看着鱼缸里的两条鱼,“尾巴没黑点的那个叫小雪,尾巴有黑点的叫小臣。”
“怎么都拿我的名字取?”
季书平低头咬上尚雪臣的耳朵,“就当是你生的。”
尚雪臣欲拿手挡住季书平,没料到被季书平抢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刚刚不是说好了的,取好了名字就让我为所欲为?”
尚雪臣眼神四瞟的开始寻找借口,正好看到茶几上季书平摞了一叠的文件,“我又没说不行。可你也得先把带回来的文件解决一下吧。”
季书平看出了这拙劣的借口,也不为难他,起身拿过桌面上的文件,顺带从茶几下面拿出他许久未戴的眼镜。
尚雪臣懒得起身,仍是躺着,伸一只脚跷在季书平的大腿上。季书平戴上眼镜看他一眼,拿着文件在他不安分的腿上扫一扫,随后就投入着看起了文件。
尚雪臣倒是有段时间没看见季书平戴眼镜了,他知道季书平看起文件来总是专心,可久违的看见戴眼镜的季书平,分明是他找着借口躲避,眼下突然又来了兴趣,他用小腿蹭一蹭季书平的大腿,“你看什么呢?”
季书平卷起文件抽一下尚雪臣不安分的腿,“别闹。是你让我看的文件。”
季书平打的不重,可尚雪臣还是要装模做样的扭着身子躲,然后嘴里装疼的发出声音,“啊哦。”
这一声里的故意,季书平不是听不出来,抬手推一把眼镜才看向躺着的人,“闲了?”
尚雪臣笑着用脚趾勾一勾季书平的大腿,若有似无的碰一碰季书平的腿间,不说话只拧着腰的看人。
季书平坏笑一声,透过镜片看他。尚雪臣被他扫这一眼,一时忘了分寸,直接踩上季书平的裆间,他实在有些想念季书平戴起眼镜一副人模狗样。季书平倒是坐得住,捏一捏尚雪臣的小腿肚,时不时的拿眼看他,直接把人给捏软。等到尚雪臣踩着他的大腿根要他快来的时候,季书平再不急不缓的分出手里的文件,“要是闲了那就一起帮我看文件。”
尚雪臣变了脸,这分明就是在报复自己刚刚的推三阻四,他自己在心里嘀咕着搞得谁上赶子的请你似的。伸手毫不客气的抽走季书平手里的文件,躺着看,就当是打发时光,“季书平,没想到你花样还挺多。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无端端的戴什么眼镜,就是故意在我面前变幅样子,来撩我。”尚雪臣抬头看他,“你怎么就这么拿得准?就那么有把握知道我会对你这幅样子上钩?”
季书平安稳坐着,不去管尚雪臣随意踩着他大腿的脚,连看都不看尚雪臣一眼了,只低头仔细看文件,“刚认识的时候,你不就是冲着我这幅样子才来故意勾/引的。”
尚雪臣入迷看着季书平西装革履衬身,金丝眼镜架鼻梁,显得他的鼻梁和眉骨尤其的好看,“也是,当初就你这幅禁欲的样子勾的我。我当时就好奇,这人装的这么深,情迷起来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
季书平忍着笑,要是这会儿得意忘形的笑起来,他做的勾/引尚雪臣的功夫都得功亏一篑,任尚雪臣的脚怎么在他腿上撩拨都不为所动,摸上他的脚背让他安分,清冷的飘出一句,“别闹,先看文件。”
就是要让这会儿正勾着自己的人越是尝不到,心底越躁动,季书平太摸得准尚雪臣了。尚雪臣见他无动于衷,佯装着呜咽一声倒下。
尚雪臣百无聊赖看了一两页之后,他才想起问季书平,“这都是什么?”
“供应商。之前活动的物料都是从这几家定的。”
听季书平这么说,尚雪臣这才严肃起来,季书平这是在调查徐雪士说的药品从他们公司活动上流出去的事情。
俩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各自看着手里的文件。客厅里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啊!”尚雪臣一声大叫打破了屋里的安静。
季书平扭头看他,“怎么了?”
尚雪臣伸手指着物料文件上的一行字,“这个徐主管长什么样子?”
“徐主管?”季书平警惕的眯起眼,“你对秃头中年的男性也感兴趣?”
尚雪臣拿脚蹬他,“说什么呢你,我品味会这么差吗?等等,你说他秃头?”尚雪臣从沙发上坐起了身,“很秃?”
季书平弄不懂他为什么执着于秃头这件事,“嗯,秃的很别致。”
尚雪臣举着手里的文件,把自己看到地方指给季书平看,“这个徐主管采购的花是幸福花店里的。我今天去花店打探过了,这店里的花都供的高价,采购员可以从他那里拿回购,走的时候有个秃头进花店要账,好像就是你公司的徐主管。药品会不会是幸福花店带去活动会场的?文婷墓前的花也是在这个花店里买的。”
季书平想起今早到公司,徐主管正和周媛有冲突,难道又是周媛?季书平看着尚雪臣手里的文件,“花是花店负责送去会场的。你去打探一下他们的送货是不是外包的,谁负责。”
“嗯。”尚雪臣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季书平抽走他手里的文件,捏一捏他的手,“别想太多了。事情都能解决掉的。文件上的问题找出来了,我想我可以不用在看了,你现在还有兴趣吗?”
尚雪臣坏笑着看他,“季书平,你说戴着眼镜接吻会不会磕到?”
眼镜没滑到鼻尖,可季书平偏要去推这么一下,“我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好像有戴过眼镜和你接吻。而且你那时候吻得很不客气。”
尚雪臣一把揪过季书平的领带,迫使人到他面前来,脚掌揉着他的腿根,“我现在才发现,吻得不客气那都是因为你戴眼镜的样子更让我来劲。”
季书平笑一声,手臂绕过他的腿弯抬起,“你要是喜欢,今晚就这样配合你。”
尚雪臣揪着他的领带往后躺,“我还就喜欢你人模狗样的。”
季书平勾着嘴角弯下腰,把抬起尚雪臣的那只腿带上了肩头,“事后你可别骂我人面兽心。”
第120章
雪臣,要看烟火吗?
尚雪臣叹一口气,他明确的知道这是在梦里,可是他不知道该要怎么醒过来,“够了,叔叔,能不能别再给我这个噩梦了?”语气不躁怒,商量的口吻里带着无奈,是梦境重复无数次的结果。只是他有段时间没再做这个梦了,为什么现在又出现?
尚雪臣觉得自己有些累,说不出的那种累。他只有随意找个地方席地而坐,耸一耸肩膀,抬头看天,“好吧,那告诉我怎么醒过来。”没人回答,尚雪臣低下了头,叹气,“到底要我怎么做?我还要怎么做,你倒是说啊,成天出现在我梦里算什么?爸爸不是已经被你杀了吗,你是觉得这样不够解气,所以才来折磨我?明明那时候不是说好,可以逃走过平凡的日子吗?”
“那是做完最后一单才能逃走。可是最后一单没有完成。”
尚雪臣撑着头,“那可是季书平。”
“要不是因为这最后一单,要不是因为这最后一单,要不是因为这最后一单……”
尚雪臣被念的头痛,“所以呢?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因为这最后一单,我们就不会变成这样。我们应该在海外过上了最平凡的日子。”
尚雪臣愣住,无力的说着,“那可是季书平。怎么可以,那可是季书平……”
耳边环绕着的都是“要不是因为这最后一单”这句话,尚雪臣垂下头,捂住了耳朵,“够了,你别再说了。我不可能像你那样,杀死心爱的人,我和你不同,我没嗑药,我虽然有病,可是我病情稳定,你不应该教我那些看人的本领,我不应该去学你,不不不,我和你不同,我和你不同,我和你不同…….”
尚雪臣紧捂着耳朵,试图隔绝那声音从自己的耳朵钻进脑里,嘴里重复着“我和你不同”来试图抵抗。
有人走到尚雪臣的面前,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皮鞋。尚雪臣抬头先是惊讶,后是笑脸的对上那人,满心的安全感,他笑着抬头看自己面前的人,“季书平,你来了。”
季书平笑着看他,却不伸手,敛去笑容之后,问他,“要看烟火吗?尚雪臣。”
尚雪臣惊恐的睁了眼,急促的喘两口气,看到正平躺在他身边的季书平。他又准备像往常那样伸手抓住季书平的胳膊,为了确认这是否为真实,都要把指甲紧紧扣进季书平的皮肉里,可这次不同,这次尚雪臣朝季书平伸了手,还没碰到人,像是突然反悔,及时收了手。动作极快,生怕烫到自己的手。
他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嘴里反复安慰着,“没关系,只是做梦,只是做梦。”
似乎躺着安慰并没有太大的功效,他坐起了身,拍着自己的胸口,“没关系,只是梦罢了,只是梦而已。”
可这个噩梦像是某种预兆。尚雪臣抚胸口的手一顿,回头看着正睡着的季书平,“书……”
他原本想喊季书平,因为他害怕。可看着季书平疲惫的脸,他实在是不忍心,他想季书平最近应该也挺累的吧。只好自己偷偷下了床,够着床头的浴袍披上了身,脚刚一落地直起身,尚雪臣的脸就半皱着倒吸气,扶着腰转脸再去看睡着的季书平,“可真是用力够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