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沈固若离开自己身边,薄御就身体不受控制地跟着来了浴室。
无厘头的,心底没由来地浮起惊慌。
只能归结于昨晚渴肤留下的后遗症,身体依然对青年离开的背影,依赖到担惊受怕。
他把后面的话接着说了出来:“然后……去给沈老师做早餐。”
沈固若听愣了,更像是没听懂事情发展:“薄御,你在生病。”
薄御在牙刷上挤了牙膏:“……我知道。”
即使是生着病,他也表现得和没怎么生病一样。
如果不是明显生病的脸色,大抵会觉得他和没事人没两样,单纯的认为他只是没有睡醒。
沈固若不觉得薄御这是“知道”的模样。
知道就不会说出要给他做早餐的话了。
懵怔的时间里,沈固若见薄御已经把自己的牙齿都刷好了。
他组织好嘴里的语言:“薄御,没有人会让生病的朋友给自己做早餐,我不需要你给我做早餐。”
“你现在最重要的需要躺下休息。”
手上的伤口结痂已经能触碰水源,用温水洗过脸,薄御比刚才的意识要清醒了些。
但说出的话,落到沈固若的耳朵里,还是跟胡话没什么区别。
薄御:“我没事……可以先做好早餐再休息。”
沈固若忽然沉默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总觉得不知不觉中,薄御给他做餐食,一起吃饭,好像成了每天的一种习惯和执念。
不然都生病了,居然还想着要做早餐。
沈固若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考虑,需不需要把他们协议上的条件给作废掉。
这次,总没有像薄御上次发烧那样,是顺带给他做的餐食。
眼前的人明确提了“给沈老师”这四个字。
就算是朋友间好得什么都不计较,他也不可能狠心到……要让生病的朋友给自己做早餐。
不只是做早餐,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
沈固若勾起薄御垂在身侧手,没等人反应过来,就一句话不说地把男生牵去了床边。
然后把身旁的人按上床,团起被子。
薄御整个人都被裹紧在了被子底下,靠坐在床头,只有一颗脑袋能仰起来动弹一下。
他反应过来地找被沿的缝隙,想探出手去抓住什么:“沈老师……”
“薄御。”
青年温和的嗓音附着了一层认真的意味。
平静地喊出他的名字,他像着了魔,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僵住了乱动的身体。
分明不是生气的语调。
可他就是莫名怕极了对方这样的说话语气,做不到任何反抗,只有乖乖照做。
沈固若说:“早餐我已经点了外卖,你不用操心,其他的事情包括倒水拿药,也都不用你操心。”
“生病的人只用做一件事情。”
“就是睡觉。”
“怪我……害你一晚上没睡好。”
因为他的存在,薄御没睡好……人醒来还发烧了。
所以听见对方说要给自己做早餐再休息。
这些话,像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口上,又闷又难受。
那些人觉得薄御脸色怵人,觉得薄御冷冷的眼神很凶,还觉得薄御那么不好接近。
可相处以来,沈固若觉得没有比薄御……更温柔的人了。
青年的情绪无端低落下来,薄御的心脏凝滞了半拍。
薄唇下意识微微张开,呼吸不再平静,眼底闪烁出忐忑,就想要开口回应怎么会是他的缘故。
“薄御。”
然而被沈固若低低地打断。
他认定了眼前生病的人不会乖乖听话。
毕竟刚才前一秒在地上床垫躺得好好的人,后一秒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对待生病不乖的人,沈固若过去在照顾弟弟身上还算有经验。
也是对方亲自试验过后,在床上扭成蛆似的,说是不管谁来了,都一定会变得很听他的话。
就是要他倾身到对方面前。
沈固若单膝跪坐上床,双手撑在薄御身体的两侧,欺身到男生的身前,拉近到两人间只有手掌的距离。
浅棕色的水眸和对方一眼对视。
在对方愣神的时候。
他一向对弟弟目标是落在眉心的。
但瞥见薄御耳垂上蔓延出的殷红,促使他分散了注意力,动作无声地被勾引了过去。
低下脑袋,凑上去。
温热的唇瓣生涩地落在那点柔软上,像哄人变乖前,被他讨要到的软糖奖励。
然后一触即离,不用再多。
沈固若继而轻轻地开口:“薄御,你听话。”
“乖一点……好不好?”
第37章 是哭包攻037
靠坐的床头身后无路可退, 薄御滞住的呼吸一瞬释放出重重的喘息。
他的双手再也无法适应地从被子底下挣脱而出。
按住沈固若的两边肩膀。
是第一次……他不是自己靠身体躲开。
而是将青年从自己的面前,把握着不会伤到对方的力度,当场推开。
沈固若被他推着直起了身, 撑在薄御身侧的手臂自然松开, 眼神里闪过可见的茫然。
正纳闷弟弟验证过的办法是不是在薄御身上行不通。
不然他怎么说完后,就被人给直接推开了, 看上去一点效果也没有。
然而抬眸的刹那, 薄御那双布满猩红的眼睛和他直直对视上。
以及扫到对方从耳廓延伸至脖颈,再往领口锁骨没入的薄红。
沈固若微怔住, 恍惚意识到这可能是薄御渴肤前的征兆。
他原本以为昨晚的抗敏治疗, 外加他们在浴室里缓解过的时间,包括薄御被他抱着睡了一晚上。
所有的接触叠加起来。
薄御今早和他偶尔的肢体接触,表现出的身体反应就只剩下发烧的病症。
沈固若这才有了刚才凑到对方耳边的动作,下意识认为这不会对薄御造成什么影响。
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沈固若很小心地蜷缩回自己的手,避免和薄御接触上, 口头确认起来:“薄御……我让你身体不舒服了吗?”
被子从薄御双手挣扎起,就掉落在了他的胸口处。
无处遮掩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呼吸乱得一塌糊涂。
脱力的身体只能依靠后背的床柜支撑。
沉重的双臂微屈,扛不住重量得从沈固若的肩膀上滑落了一点。
被浑身热意抽走力气前,五指最后发力才艰难地挂在对方的臂弯上, 激起的失控没能令他干脆地放开对方。
被蜻蜓点水般轻碰过的耳朵,触感此时依然没有跟着青年的远离而消匿。
仿佛被黏腻的空气咬挟住了他的耳垂, 舔绕在周围, 舔平了上面薄薄一层的绒毛。
然后不肯放过他而轻抿住,当做糖果含进准备好的湿热气流中。
耳朵里空鸣到嗡嗡作响,恨不得捅破他的耳膜,就此弄得再也不准他听见任何声音。
薄御受不住得侧脸微偏, 下颚线绷得死紧。
空气顺着他的颈侧线条慢慢地往下挪,带过史无前例地颤栗和酥麻,浸透出渴肤的疼和痒。
脖颈的血液集中在大动脉被迫抻直,充血在皮肤间发胀发疼起来。
像是要破开一个洞,将挤压的血流发泄出来。
但他执着的眼神始终锁定在沈固若的面庞上。
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良久,才痛苦得从对方张合的唇瓣中提取出信息。
然后用干涩的喉咙,染着厚重的颤意和呼吸,挤出了一个回应的“嗯”字。
收敛的尾音似乎按捺不住想要获取对方接下去的话,或者说是指令。
果然……
沈固若不意外地看了眼自己臂弯处的大掌。
早就有细密的颤抖正从薄御的掌心,传递到他的手臂皮肤上,无声地诉说着对方身体的难受。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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