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警惕心的站在家门口。
居家服往下的衣领有些偏大。
天鹅颈细嫩的线条一路滑进锁骨上窝,再慢慢往胸口纽扣的方向逐渐隐匿。
其中的沐浴露清香不加掩饰被外泄, 弥漫在薄御附近的空气中。
瞳仁闪烁的眸光凝滞,呼吸避无可避, 伴随着视线狼狈地躲闪下移,急促地喘息了两下。
入眼的却是更加击溃人心防线的画面。
那两条笔直白皙的长腿如青松尖落下的白雪。
被玄关的白色灯光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柔和光泽,短款裤子成了一块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布料。
细腻的肌肤如同勾人心魄的画作。
和对方那张单纯的面容比较, 如同纯白和艳丽的矛盾体。
对上清澄的眼睛,思绪紊动, 是对这抹干净的亵渎。
可又过分牵着四周每一丝光线, 让人大逆不道,罪孽深重,无法从对方身上剥离视线。
刺疼从指尖有了隐隐发作,向手臂蔓延的痕迹。
薄御垂在身侧手指颤了又颤, 猛地攥紧成拳头。
这是两个小时前,身体深处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后,舒缓逐渐失效的预警。
但回到这里,面对青年的第一时间。
就濒临了彻底失效的地步。
指甲扎进手心肉,薄御太阳穴狠狠跳了跳。
沈固若的目光已经和他交汇在一起,牢牢锁在他的身上,让他再无路可逃,只能强忍着直面。
如果不是薄御主动上前,沈固若不会注意力到男生的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他歪了歪脑袋,在塑料袋里隐约看见了一颗西红柿,好像还有……黄瓜?
是要回家做饭吗……
低落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沈固若踢了踢脚上的拖鞋,白嫩的脚背露出一点,又缩回拖鞋里,回答薄御问他的话:“我点了外卖。”
“可是……外卖好难吃。”
薄御的余光没能逃过那点不小心遗漏出来的白嫩。
手背用力到青筋凸显,难堪地别过脸,眼神空洞虚浮,喉结重重一滚。
然后强迫自己找回声音。
“难吃就不吃了。”
沈固若好奇地望向薄御手里的塑料袋,没有注意对方的视线移到了别处:“你会做饭吗?”
薄御:“嗯。”
就刚才,方正阳还纳闷自己有些穿插不进他们之间古怪的氛围。
这会儿回过神,嘴巴闲不住。
方正阳:“别看老御嘴里半天只蹦一个字出来,他哪是会做饭,那是相当会做饭。”
“沈哥你也知道老御的身体状况,去不了外面热闹的地方吃饭,只能自己在家天天琢磨厨艺。”
沈固若心里有些痒痒。
下午只在薄御家里吃过草莓小蛋糕和牛奶的肚皮,像是被勾出了馋虫,拨着他的心口要他从心。
沈固若问:“下午说的提条件,我现在能提一个小小的条件吗?”
青年的语气没有太多的起伏,又低又糯。
即使不去看那双温和的眼睛,也轻易就能砸进薄御的心头。
塞满了柔软的棉花似的,软绵得让人禁不住想答应他任何要求,再过分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薄御艰难地吞咽,溢出简短地一个“嗯”字。
沈固若:“薄御,我能尝尝你做的饭吗?”
叫了他的名字,没有任何含义的两个字,还是他听惯了的名字,薄御却疼麻了一条手臂。
“你不提我也会做给你吃。”匆匆说出这句话。
薄御狼狈地后退一步,不敢再接近青年一步。
白着脸色转身逃回隔壁前,怕青年误会他的态度,又找补的说了一句。
“我现在去做饭。”
“……”
输错两次密码,颤着指腹解锁指纹锁,房门打开,单薄笔挺的背影落荒而逃似的进了门内。
房门关上。
方正阳挠了挠脸:“也没人催做饭啊,怎么那么急,怕饿着沈哥你?也是,以后治病还得靠沈哥。”
没有困难就蹭到一顿饭的沈固若默了默说:“我会好好帮他的。”
方正阳是信的,笑着说:“咱们走吧,去老御家里蹭饭。”
“好。”
-
薄御身体情况不错的时候,方正阳经常就爱来他家里蹭饭,点菜就跟下馆子似的熟练。
虽然自己报菜名的时候,薄御冷着脸没个声儿,但照单全收。
方正阳进门嘴里就开始往厨房里报菜名。
然后换了拖鞋去客厅,冲沈固若招手。
“沈哥来这坐,要不要看电视?我给你放?”说着,打开了电视机,“放电影怎么样?”
沈固若虽然下午进过薄御家里。
但那是薄御这个主人主动把他抱到沙发上的。
这次再进来,是他自己要求的。
他在门口礼貌地小声说了句“打扰了”,看了眼自己的拖鞋底部是干净的,才慢吞吞走到客厅。
“你放你自己喜欢的就好。”他对方正阳说。
薄御家里的装修构造可以说是和沈固若住的一模一样。
并不会让沈固若感觉到太多的陌生和拘束。
他在方正阳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方正阳随便放了部电影,想起来说:“沈哥你不是想尝尝老御的厨艺么?不去点个自己想吃的菜?”
沈固若对菜系其实不会有很高的要求。
只要不是他完全不会碰的东西,做什么他都会吃。
不喜欢吃的最大原因,是做好的菜里面没有放白砂糖。
咸咸的味道,没有白砂糖的调味,会难以下咽。
从小养成的习惯,他改不过来。
沈固若犹豫了下,担心自己最后会辜负薄御的劳动成果:“那我去下厨房。”
方正阳:“去吧去吧,不用担心老御不听,他就长了那么张性冷淡的脸,只要你说了他会听进去的。”
沈固若:“嗯。”
厨房的门口关着两扇移动玻璃门,走近了,一眼就能看清里面正在忙碌的那道身影。
沈固若动作很轻得把门推开了一点点。
移动门做了消除噪音的措施,他没有发出很大的动静。
但还是一下就被里面的薄御发现了存在。
薄御手里拿着调味料的白色小罐子,回过头看到人的瞬间,手微微一抖,把勺子里的调味料撒在了捏住罐子边的手指上。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脊背僵硬地一动不动。
天然气灶台的火焰热气,仿佛悄无声息得在逼近他的皮肤。
“……怎么了?”
沈固若没有走进厨房,而是扒拉着门,歪着身子看向薄御。
缓缓眨了眨眼睛,静静看了两眼。
可……他一点没有感觉到方正阳说的冷脸。
沈固若:“可以加糖吗?”
薄御哑声:“正在加。”
砂锅里煲的鸡汤是他上午闲来没事,试着做的,现在只需要加入调味料再煲一会儿就能上桌。
沈固若站直后,有些期待地说:“好。”
他正打算重新关上移门,以防打扰到薄御准备晚餐。
薄御:“要试试味道么?”
沈固若关门的动作顿住:“嗯?”
薄御捏紧手里的调料罐,鼓动的青筋像是在无声的挣扎,声线再次低了一个度:“我担心控制不好量。”
沈固若在自己家里就时常被妈妈叫进厨房尝鲜淡。
尝过味道之后才能确保是自己喜欢的程度。
他很乐意地说:“好啊。”
沈固若径直进了厨房,走到薄御身边。
薄御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把刚才没加进去的调味料加进砂锅里,然后放了调味罐。
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尝味道的小碟子,舀了浅浅一层撇去油腻的鸡汤在里面。
淡黄色的鸡汤放了枸杞和红枣被调色成了好看的金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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