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笑了一声:“好啊,好得很,我连小辈都不是。”
梁时屿:“……”
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梁时屿的手从他的脖子绕到后方,用力地捏了一下,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随后凑过去,与他额头相抵。
闻叙难得心平气和迎上梁时屿近在咫尺的目光,依旧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陌生的含义。
和上一次不同,他看懂了眼眸的是什么——
欲望。
毫不掩饰地占有欲。
脑子清醒时看不懂,喝醉了反而看懂其中。
闻叙鬼使神差双手搂住了梁时屿的脖子、
他喃喃骂了一句:“早知道我就不装了,不然早就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梁时屿被逗笑了,刚想说什么,闻叙脱力般靠在他的肩上,侧脸蹭了蹭他的颈肩。
梁时屿扶住了闻叙,他才发现闻叙赤着脚没有穿鞋。
“闻叙。”他轻声喊了一声。
闻叙没有任何回应,看样子应该是折腾累睡着了。
梁时屿双手稳稳地抱起闻叙,闻叙被抱起的瞬间不耐烦地哼唧了下。
梁时屿想起闻叙的连自己都怕的起床气,停顿了动作,等闻叙安稳下来才继续动作。
闻叙家里没有床只能放到沙发上,梁时屿思量片刻还是选择了把人放在沙发上,而不是抱着下楼带回家。
闻叙抱着梁时屿的脖子不放手,像只考拉似的手脚并用。
梁时屿只能抱着他一同坐在沙发上,闻叙埋肩就睡,可能因为姿势不对,一直在乱动。
梁时屿轻拍着闻叙的后背哄睡,没一会儿,颈肩的呼吸平稳,肩上的手也耷拉下来。
小醉鬼睡着了。
梁时屿的手迟迟没有从闻叙的后背放下来,低头看着昏昏欲睡的闻叙,睡得很熟,长睫毛跟着呼吸微颤。
他小心翼翼地撩起闻叙额间的头发,指腹轻摩眉间。
“好梦。”
窗外城市灯火通明,从晚上到深夜,见证者只有未眠之人。
*
翌日早上闻叙睡到自然醒,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他的腿长手长,一伸展手脚从沙发上露出去。
这个懒腰伸得闻叙浑身不得劲儿,闭着眼睛嘀咕:“还不如睡地毯呢,迟早把这张破沙发丢到一边去。”
下一秒有人回他话:“刚买就要扔,可真大手笔啊。”
闻叙被吓了个激灵,猛地从沙发上起身,看到眼前的两人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眼晕,还不如不醒。
闻沉洲坐在餐桌椅子上,面前放着一杯热茶。
梁时屿在厨房忙碌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人。
今天是什么风把这两大神兽给吹来了。
闻叙想起来一件事,脱口而出:“你们怎么知道我家密码?撬门进来的啊?”
不会有人知道他的门锁密码,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闻沉洲吃味地看着他的亲弟弟:“我这个亲哥不知道密码,你小叔可知道密码,他今早给我开的门。”
昨晚闻叙没有回家,闻妈通过闻琛得知昨晚闻叙喝酒,一大早就起来给他煮解酒汤。
碰巧闻沉洲周末回家一趟,闻妈找到免费跑腿,让他过来给闻叙送汤。
刚到小区楼下就遇到梁时屿,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目的都是同一层。
两人抵达闻叙家门前,闻沉洲刚想按下门铃,被梁时屿阻止了。
“他应该还没有醒。”
闻沉洲板着个脸:“这都九点了,也该醒了,不然我们在这里干等?”
只见梁时屿上前一步站在门锁前,用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闻沉洲的视线。
闻沉洲:“……”
挡谁呢?倒反天罡了,能不能弄清楚谁才是外人。
“你知道密码才怪,别乱试,等会电子锁给弄坏了我弟生气。”
话音刚落,电子锁传来咔嚓一声的开门声。
闻沉洲很是怀疑他这个哥哥是不是亲的。
他还来不及说话梁时屿走进门了。
闻沉洲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还在睡觉的闻叙,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看来是醉得不轻。
两人默契地放轻了脚步,并没有惊醒闻叙。
闻沉洲刚把汤放在桌上,紧接着梁时屿给他递给了一杯热茶。
他顿时倍感无语,脏话到嘴边看到沙发上的闻叙翻身,下意识把话咽下。
来做客的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各忙各的事,安静地等待帅哥起床。
所以闻叙一起床就看到这两人占据一方,谁也不搭理谁。
闻叙疑惑地看向梁时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密码?”
梁时屿捧着杯子倚在岛台,这一切仿佛都在意料之中,淡淡道:“喝断片了,你仔细想想我怎么知道。”
闻叙一脸懵眨了眨眼睛:“昨晚你套我话了?没把我的银行卡密码给套出来吧。”
梁时屿心平气和地说:“我要你的银行卡有什么用?”
闻叙撇嘴:“那也是,你比我有钱,我这些钱也入不了你的眼。”
说着他起身走去主卧的卫生间:“你们两个自便吧,我去洗个澡。”
闻沉洲和梁时屿盯着闻叙的背影看,直至关门阻挡视线。
梁时屿嘴角噙着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闻沉洲见状问道:“你笑什么?”
梁时屿回:“茶不错。”
闻叙关上房间门脱力地坐在地上,一脸懊恼埋头抓头发,嘴里发出无声呐喊。
我去——
请问有时光机让他回到昨晚吗,他一定乖乖地呆在家里不出门。
外面太危险了,酒精太危险了,梁时屿太危险了。
喝醉酒的闻叙更危险。
第68章 “偷情。”
没人知道在浴室的二十分钟里闻叙经历了一个跌宕起伏的心态, 从一开始的求神拜佛再到乞求外星人入侵地球,最后到坦然接受。
这个世界既没有时光机也没有后悔药,但还好有装失忆这种技能 。
闻叙洗漱完之后出去发现餐桌上摆好了早午餐,不止一份, 有三份。
有梁时屿一个还不够, 还有他大哥。
梁时屿和闻沉洲闻言看向闻叙, 异口同声:“把头发吹干。”
闻叙:“……”
家里多了两个操心的爹。
他不做任何挣扎, 乖乖地走进房间把头发吹干了再出来。
家里是长方形餐桌,闻叙出来时两位成熟的大男人落座在两边,主座空着,放着餐具很明显在等着他来坐。
闻叙迎上了两人的目光,动作僵硬地坐在主位上。
他何德何能可以坐在这个位置。
早午饭中西结合, 沙拉, 班尼蛋,牛肉三明治,隔壁还放着一碗中式汤,只有闻叙的面前有汤。
闻叙宿醉起床没什么胃口,刚拿起叉子吃点清爽的沙拉。
闻沉洲说:“汤是妈妈早上起来给你煲的。”
闻叙放下叉子转而捧起碗。
一口一口慢慢喝让闻叙想起来昨晚梁时屿给他泡蜂蜜水,就是那一杯温温的蜂蜜水让他半清醒,然后做出了后面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
他心虚地扫了梁时屿一眼,后者察觉到眼神, 转头看他,闻叙快速地移开眼神。
闻沉洲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正低头尝梁时屿的手艺。
还想着挑点刺, 没想到梁时屿还有这手艺,不愧是留子。
闻叙喝完那一碗汤已经半饱,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沙拉。
“昨晚麻烦你送闻叙回家。”闻沉洲抬眸, “话说,这边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不把人送回老宅。”
梁时屿没有停下切牛排的动作:“这边也有人可以照顾,时间太晚不好打扰到叔叔阿姨休息。”
闻沉洲反问:“这边有谁可以照顾?你照顾啊?”
昨晚确实是梁时屿照顾醉酒的闻叙。
梁时屿也反问:“我为什么不能照顾,还是你觉得我照顾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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