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听叙西装革履、平淡疏离地做着自我介绍。
盛意却不可控地回想起他们曾经不着寸缕时,梁听叙缱绻温柔的动情模样。
紧盯的眼神过于直白,同事问他:“你们认识,还是看上他了”
盛意浅笑:“不认识。”
梁听叙:“曾经不错。”
他们曾从生疏到亲密,又从亲密到生疏,再度重逢,只剩一句曾经不错。
可他们曾是形影不离的竹马,亲密无间的恋人。
盛意不着痕迹地蜷了蜷指尖,故作镇静。
口嗨被当事人听到,同事连忙找补:“也是,你还要给前任守寡来着。”
拒绝拉郎的话术突然被提起,盛意不自在地瞟了梁听叙两眼,梁听叙脸上无甚波动。
午休时,盛意被拽进茶水间。
茶水间狭窄逼仄,盛意被前任困在这一隅之地,动弹不得。
梁听叙呼吸不稳:“我们不认识你给谁守寡 ”
他本以为,久别重逢,只有他自甘再度沉沦,却不曾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梁听叙的蓄谋已久。
于是他往里迈了一步,自愿坠入那编制好的丝网中。
有破镜,破镜的时候会酸
直球x别扭直球(都长嘴),校园纯情,重逢拉扯
前隐忍温柔后腹黑钓系攻x前天然阳光后别扭直球受
只有彼此
校园+职场+竹马空降
标签:破镜重圆 回忆里有乐队元素 两个人都长嘴 点点酸酸涩涩 蓄谋已久的久别重逢 甜的时候很甜 重逢追妻 轻松
第一卷 重逢
第1章 下头了。上司有什么好梦的
连着几天都在下雨。
盛意揉了揉泛酸的左手手腕,抽空敲敲文件,疏解闷气似的轻叹口气,对着一脸漠然站在他跟前的组员道:“跟你说的问题,清楚了吗?”
“昂。”组员回答得漫不经心。
盛意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倏地憋了回去,摆摆手让组员走了。
“嘭”的一声,门轻叩上。
盛意顿时从椅子上腾了起来,捂着手腕,又弯腰蹲了下去。
方才习惯性用左手摆手,本就抽疼的左手腕雪上加霜。
一站一蹲动静不小,外头好似有些嘈杂,盛意止住动作,竖着耳朵细听。
“脸这么臭,他骂你了啊?”
“骂什么。就他厉害,讲那么详细,真把我当傻子。又看什么都不入眼,这个方案我都改多少遍了,让他自己来……”
嗯,外头没听见他里面的动静。
很好。
但是,又让他听见组员在背后蛐蛐他了。
盛意停滞了好一会儿,微微垂头,脸颊鼓了鼓,金鱼吐泡泡似的吐了口气出来。
自从他空降成为他们的组长,他的组员似乎对他有很大意见,公司里流言蜚语也满天乱飞,越传越离谱。
说他是同性恋,玩得花。从靠家里关系进公司,传到和他舅舅有一腿。
他要是真那么大能耐,就应该各种旅游躺着度假,动动手指就能处理公事,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天天加班,只当个组长,还要被组员背后说小话。
盛意阖了阖眼,选择假装听不见,抬手从桌上摸来手机,编辑邮件下发新任务。
“哐当”一声,放在桌上倒扣着的相册也被扫落,盛意睨了一眼,继续编辑。
按下发送那一秒,顶端突然弹下一条@他的群消息。
——他们说,有人见到梁听叙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橙天睡大觉
盛意指尖登时悬停在空中。
他得有多久,没再看到这个名字了。
得有一年了吧,自从大家知道梁听叙死后,就再没人在他跟前提起过这个名字了。
盛意点开学院群,弹到聊天起始点,指尖无意识微微发颤。
–我去,我今天上班,看见梁听叙了,你们看
–【图片】
–是他吧,这么帅的脸没那么大众化
–还真是,可梁听叙不是已经死一年了吗
–诈尸啊
–问问
–他们说,有人见到梁听叙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橙天睡大觉
–瞎问什么,梁听叙那时候被他害到退学,他能知道什么
–万一是回来找他算账的hhh
盛意收回视线,点了退出,蹲了一会儿,将手机放到一旁,低头开始收拾被他碰掉的东西。
相册摔解体了,被他封存在相册背后的东西也掉了出来——好几张写着“愿望券”字样的小纸片、一枚穿孔的吉他拨片,上面还有些许裂缝。
盛意指腹抚过吉他拨片上的裂缝,长久无言。
这是梁听叙送他的18岁生日礼物,定制款。
只不过,不是独他一份。
盛意将拨片攥入手中,裂缝有些锋利,刮过他的手心,留下了痕迹。
一年半前,日本大学里的樱花树林,他亲眼看着梁听叙将另一枚独特的吉他拨片,送给了他的女朋友。
并告诉她,这是单独给你定制的。
眼眶似有雾气氤氲,盛意慌忙抬头,等眼里热气散了,才继续低头收拾。
“叩叩”,门被敲响。
“盛工,开个会,新主管讲话。”
“来了。”
“戴工牌,主管要认人。”
盛意将文件相框草草放上桌,拉开抽屉掏出工牌戴上,推门离开,到了会议室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原来的主管要走,他很早就知道,只不过,前不久他刚生了场大病,请了好几天假,主管交接他并不清楚,也不知道新主管是谁。
是谁都无所谓,他的辞职申请已经交了。
“大家好。”
门被推开,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骤然冲撞进他的耳朵里,盛意发着愣,没回头。
来人从他身边走过,一股清新的柑橘香气骤然袭来,盛意身形一滞,缓缓抬头,却只瞧见一个挺拔的背影。
是他吗?怎么会是他。
盛意似乎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紧盯着台前,眼眸流转,指尖紧张地勾住衣角。侧脸,很挺的鼻梁,顺畅的下颚线,很像他,直至正脸——眉眼深邃,褪去了青涩,比五年前更成熟。
盛意的心跳漏了一拍。
梁听叙。梁听叙。
真是他。
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盛意紧盯着梁听叙的脸,似乎想把他彻底刻进眼底。
这身西装很好看,梁听叙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穿过这件,他早晨亲手帮梁听叙打上领结,到了晚上又亲手拆下,不老实地顺着探入梁听叙的后腰。
梁听叙会吻过他的眉心痣,再亲吻他的脸颊,细密又轻柔的吻雨点一般落在他的脸上,直至最后,将他抵到门边,吻住他的唇瓣,双双坠入缠绵。
每每情迷意乱之际,梁听叙总会咬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低声说:“想把你吃掉。”
作为回应,他总会往梁听叙的锁骨痣上,发狠咬一口。
视线突然交汇,盛意一瞬间从回忆中脱离,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燥热袭遍全身。
眼眸一扫而过,却令他万分熟悉。
就在不久前,他见过这双眼睛。
他目不斜视地紧盯着梁听叙双眸,奋力回想。
似乎是视线过分炽热,梁听叙再度和他对视的时候,介绍突然磕绊了一下,又扬起眼尾朝他微笑。
盛意也跟着一滞。
万分熟悉的笑颜,他昨晚好像也近距离呆滞过。
昨晚,昨晚。
对了,他昨晚喝醉了!
宿醉的回忆突然回温——
他大病初愈,拉着朋友弹吉他弹了个爽,然后又跑去酒吧喝酒,被怂恿着磕磕绊绊弹了钢琴,抓着长得很像梁听叙的男人,嘿嘿傻笑半天,扒拉他的衣服找锁骨痣,最后彻底倒进对方怀里。
现在一想,那张脸,就是梁听叙。
盛意轻轻闭上眼睛,咬了咬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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