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好显然撤回得不够及时,简渺已经点开了那条长文字的截图,并且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ID——
Miao怀孕三个月的时候,特殊时期总是反反复复折磨着他……
简渺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半晌,把逗号前的那句话逐个拆开,并且一个字一个字重复认真地读了三遍。
Miao,怀孕,三个月?
忍着震撼,简渺把这一篇几大千字的长文读完之后,脑子宕机了足足五分钟。
这是一篇Miao和Deep的同人文,并且好像是存在于一个架空的,名为“ABO”的世界里。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里面怀孕了,而且因为什么O的特殊时期,成为了一个……能跟简渺认知中“魅魔”对标的存在。
怀孕,但要靠Deep的精气养胎,然后除了开头的五百字,后面通篇都是不可描述之语。
看到最后那行:Deep咬着Miao的耳垂,沙哑着低声笑:“喵喵和宝宝都是贪吃的小家伙呢。”
简渺猛地把手机翻面扣在料理台上,面红耳赤,难以置信地看着窗外。
什么,什么东西?咬后脖子,体内成结,这种描写不是应该用于动物身上吗?
人也可以?
等大脑终于能正常运转时,简渺重新拿起手机,才发现刚刚那篇“名著”已经被自己退出去了。
他愣了一会儿,想把它重新找出来,却没想到超话里还有各种“粮”。
Miao不仅怀过孕,还变成了被Deep捡回家的流浪猫咪,还有从小就不对付的竹马,还有同校里禁断恋爱的特殊关系……
明明都是捏造的关系,简渺却蓦地看出了一身冷汗。
同人文的世界,真广阔。
得益于好好这条误打误撞发到本人手机上的微博,简渺那点寂寞被冲刷到影子都没有。
甚至在晚上入睡的时候,他做了个相当灵异的梦。
——简渺梦见自己真的怀孕了。
一个人手足无措地在医院里被医生带去B超室,然后用了个冰冰凉凉的仪器在他肚皮上转呀转。
最后医生一脸慈祥地告诉他:“恭喜,肚子里真的有小宝宝了呢。”
简渺:“……”
简渺:“道理我都懂,可我是男生啊?”
医生:“无所谓,你怀孕了,通知家长吧,好好养胎哦。”
简渺神情恍惚地从医院里出来,大脑一片空白,莫名地想吃个雪糕,却又想起自己肚子里有个“生命”。
梦总是那么光怪陆离,简渺仍没理清自己到底改有什么感情,却忽然发现自己走到了暖城的机场。
然后看到了提着行李箱整装待发的江宴濯。
简渺想起医生的话,脚步虚浮地走向江宴濯:“小濯,我……”
“我要去国外了。”江宴濯站在原地,手里提着行李箱,“不用送了,反正以后也不一定会见面。”
简渺脑子里紧绷的弦仿佛一瞬间断了,呆呆地看着他:“可,可是我怀孕了啊……”
“是么?”江宴濯说,“那你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提着行李箱,冷酷地转身离去。
…
凌晨三点,大门密码输入正确后开启的声音轻轻传来,提着行李箱的江宴濯慢慢走进客厅。
今晚是剧组的实习期结束的日子,他连夜订了机票飞回来。
最快的飞机是当晚十一点半,凌晨两点落地。因为不想让简渺大半夜的还把一颗心悬在天上,所以江宴濯没有告诉他。
因为太想念简渺,江宴濯这一路上基本没怎么停下来,他在客厅里喘了一会儿,等气息平稳下来,身上的凉意散得差不多时,他才慢慢垂手,摸了一下口袋。
嗯……东西还在。
这是他去年定制的,前段时间才从江挽鲤的经纪人那儿辗转到手。
把东西压好,江宴濯提着行李箱走到卧室门前。
推开门,他就在黑暗中看到床上的一团,简渺一个人时候的是侧睡,像小婴儿一般蜷缩着身子……是相当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江宴濯心尖一软,俯身轻轻凑到简渺跟前。
本来是想抱他,但凑近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很轻很轻的抽噎声。
江宴濯浑身一僵,第一反应是打开床头那盏暖橘色的小灯,这盏灯有亮度调节,最低档不会刺眼。
灯光一亮,江宴濯就发现简渺浓郁的眼睫毛轻轻颤着,而上面覆盖着一层莹亮的水珠。
心脏尖尖的地方像被狠狠拧了一把,江宴濯一瞬间就感觉自己骨头都疼了,连忙抬手捧起简渺的脸,急切又轻柔地叫他的名字:“渺渺?”
睡梦中的人渐渐转醒,湿漉漉的眼睛本来还带着一阵模糊感,但在看到江宴濯时一点点变得清晰。
简渺还没从难过的梦里回神,轻轻起身,像不敢相信一般:“江宴濯?”
“嗯,是我。”江宴濯用指肚温柔地抹去他眼角的水珠,柔声,“怎么一个人在家睡成这样?”
简渺的脑袋顿顿的,起身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房间外的行李箱,面前的场景猝然跟梦里对应,莹润的眼泪一瞬间跟脱线珠子似地坠了下来。
啪嗒啪嗒地碎在江宴濯手上,让他心惊肉跳。
“怎么了这是,梦到什么了?”江宴濯立刻抬手想抱住他,却被简渺猛地抬手推开。
“滚开。”简渺的声音染上浓厚的鼻音,倔强中带着一丝可怜兮兮。
他用尽全力把人推到床脚,然后受伤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不是不管我和孩子吗?那你走啊!”
江宴濯坐在床边,沉默片刻,好耐心地问:“我刚回家,要走去哪呢?”
还有,孩子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就不管简渺和……所谓的孩子了?
简渺听着江宴濯的声音,所有思绪才被一把从梦里拽回现实……对了,江宴濯是去何导的剧组实习来着。
他没去什么医院,没怀孕,也没被抛弃……都是梦。
从梦见过渡到现实之后,简渺挂着泪珠的眼睛尴尬地抬了起来。
江宴濯正在等他给自己回答,却没想下一瞬这个人就跟鸵鸟一样猛地把被子拽起来盖到头上。
一瞬间,眼前就只剩下一团被被子包裹的圆坨坨。
江宴濯:“……”哇哦,躲起来了。
他慢慢挑起眉,从容地俯身抱住那团被子,拍了拍:“是不是做噩梦了?”
被子坨坨:“……”
“让我猜猜看你梦见了什么,”江宴濯坏心眼地眯着眼睛,看着被角处并没有完全藏起来的手。
因为紧紧拽着被角,简渺本来粉粉的指尖上都浮着白。
江宴濯从刚刚听取回来的碎片信息慢慢拼凑,推理出了一个荒唐,但奇怪的答案。
“……你不会是梦见怀孕了?然后我还无情无义不要你和小孩儿,远走高飞?”
被子坨坨:“……”
“所以睁眼第一个看到是我,直接气哭了?”
江宴濯怜惜得不行,顺着被角捉住了简渺的指尖,慢慢将他发冷的手拢进掌心:“梦里的江宴濯怎么那么坏啊,渺渺,你确定不拿我来泄一下愤吗?”
说着,江宴濯就从掌心撑开了简渺的手,十指交扣地将他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简渺头发乱乱的,眼眶和鼻尖还有残存的红,一双眼睛水灵但委屈。
不知道是梦里的余怒未消,还是气自己幼稚过头。
江宴濯喜欢得不行,在他的眼角颊边亲了又亲:“刚刚锤了一下怎么能解气?再打多几下?”
简渺吸了吸鼻子,躲开了他的亲吻,嗓音沙哑:“……不要。”
迁怒什么的,听着也太无理取闹了。
江宴濯盯了他一回儿,见简渺还是有点自责犹豫,慢慢抬手用温热的掌心撩开了他的衣摆,压在他的肚子上。
简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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