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夏鸥是划脸的那个,那林和霜干了什么呢?
“昨天八点半左右,我见过大小姐。”许乔突然开口道。
“你见过?”
“嗯,大概是二爷和大少爷谈完话的时候吧,”他说,“他那时候刚从大门进来。”
那就是没有作案机会了。
所以现在,最后有机会的其实还剩下一个。
侦探转向旁边的沈听泽——
“那么你呢?”
【卧槽,我都忘了还有沈哥了。】
【他应该只是下毒的那个吧。】
【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有机会啊。】
【对哦,而且又没有说怎么死的。】
侦探拿出手中的照片:“这是在你房间搜出来的,上面写着‘毒药 ’——两个小时左右开始生效。”
【哈哈哈哈“毒药”,真的是笑死我了。】
【早就想吐槽了,剧本杀的道具每回都这么朴实无华吗?连功效和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
“所以毒是你下的吗?”
“是。”
“你的动机是什么?”
“因为我有一个前男友。”
沈听泽这么说着,忽然望向时栖:“分手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很喜欢他。”
沈听泽像是已经察觉时栖和顾庭柯还有黎炀之前的气氛,轻声道:“如果他现在过得不快乐,我想带他走。”
【卧槽,只是一句台词,沈哥你要不要这么深情啊。】
【还看着老婆,前男友分手后,要素拉满了我擦。】
【但是沈听泽是六点半去的,药两个小时生效,那就说明沈也可能是凶手吧。】
果不其然,侦探接着就问:“你是几点离开的?”
“六点半。”
“你走的时候他吃药了吗?”
“没有。”
“六点半,我只是把药拿过去,军阀张每天晚上七点左右吃药。”
【卧槽,七点?那不是时栖去的时候吗?】
【所以如果沈说谎,那么时栖去的时候药应该已经吃过了,两个小时生效,那么军阀张不是没可能是沈毒杀的啊。】
【对啊,有时候往往注意不到的地方才可能是真正的原因。】
“所以……”侦探转向时栖:“你去的时候,军阀张吃药了吗?”
【卧槽卧槽卧槽,居然让老婆给沈哥做不在场证明。】
【他们俩离婚感真的好强,我总有一种原本不打算再见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些事被迫营业的感觉。】
【但是时栖如果给沈听泽做不在场证明的话,这可就是最后一个排除对象了啊,侦探肯定会重新开始思考时栖之前的细节的。】
【如果我是时栖我就说已经吃了,反正凶手可以说谎,起码将沈按死在嫌疑人上,这样自己的风险也能小一点。】
沈听泽抬眸对上时栖望过来的视线,他从前以为那双眸子里只会望向自己一个人,但是现在……沈听泽看了看时栖周围环伺的狼群。
猎人和猎物似乎换了个位置,现在是望着时栖等待着宣判。
时栖轻轻地弯了眼睛,像是在对着沈听泽笑。
他那双眸子一向很漂亮,笑起来好似春风拂面:“没有,”时栖说,“他去的时候,他还没有吃。”
“应该不是沈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卧槽!】
【死去的泽亲尔栖复活一秒啊啊啊呜呜呜,请问二位我的CP还会复婚吗?】
【时栖宁可自己重新被查也要帮沈洗脱嫌疑吗淦,这是一个合格的凶手该做的吗?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狼啊!】
只是没人看到,时栖在望向沈听泽之前,视线似乎微微往顾庭柯那里偏了一下。
顾庭柯轻轻地抚了下手上的腕表。
其实关越没说错。
身为赞助商,他确实在采访发出去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他也确实……没有立刻告诉时栖。
但其实时栖不只有他一个合作对象的。
有第一天的观众基础在,时栖和沈听泽远比中途插队的他更有说服力,是他林和霜到来时栖神思恍惚地趁虚而入,是他假着不喜欢男生的误会刻意接近。
可即便知道这层窗户终究会有被捅破的一天,顾庭柯也没有后悔过——
他看着和沈听泽对视的时栖,已经可以预料到会有多少CP粉死灰复燃。
爱上这样一个人,除此之外,他似乎并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
关越问他担不担心黎炀的时候,顾庭柯确实思考了一下——
不舒服确实会有,但是,他并不认为一个横冲直撞的小孩有瞬间打动时栖的实力。
对于顾庭柯来说,他的对手从来不是黎炀,不是关越,甚至也不是沈听泽。
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顾庭柯的视线望过来的一刹那,时栖忽然收回了目光,垂下的眼睛眨了下,默不作声地捧起手上的柑橘茶喝了一口。
修长的指骨按在玻璃杯上,金黄的水痕晃了晃,时栖像是刚刚察觉到顾庭柯的视线似的,沾湿的嘴唇微微一勾:“挺好喝的。”
*
“所以……现在我们要重新开始理一下时间线了。”
侦探先转向关越:“大少爷,你说你当时被二爷叫走了,你们是几点见的面?”
“八点……八点半到八点四十左右吧,”关越说,“我记得我当时是等了一会儿。”
“所以……”侦探忽然转向顾庭柯,“这段时间,顾二爷其实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而且我这里还有一个新的证据。”
侦探拿出图片:“顾二手枪里的子弹少了一颗。”
【!所以那一枪是顾总开的吗?】
【我就说吧,顾总当时刚好从三楼下来,还抱了老婆呢!】
【很好,你这么说我可就想起了。】
【所以凶手也未必是时栖吧,有可能匕首没捅死顾总补的枪呢。】
【对啊,要是时栖捅死了顾总干嘛还多余开枪?】
【我的妈,不会顾总才是最后的凶手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侦探注视着顾庭柯,“你是故意叫大少爷谈事情,迅速开了枪返程呢?”
顾庭柯微微笑了下,时栖忽然在这个时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那这样的话,”他忽然开口道,“大少爷没见到二叔,二叔也同样没见到大少爷吧。”
“他们两个的可能性应该是一样的。”
关越一脸讶异地望向时栖,似乎是在想一向装好人的时栖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把他拖下水。
可时栖手指一推,将另一个照片递过去:“而且……这上面不是还写了,大少爷身上的那把刀上沾了血。”
当然沾了,因为这把刀还是时栖亲自换的。
【卧槽!!老婆已经开杀了吗!】
【现在就开杀?我还以为起码要等到怀疑到自己头上呢,侦探怀疑顾总对他来说不是正好嘛?】
可时栖却在这个时候提前把自己栽赃的关越推出去,就好像……为了掩护谁的一样。
只是他可能还不够熟练,推关越证据的同时,手底还夹了几张卡片——一张是关越房间的烧了一半的画,一张是黎炀房间里的摔碎的石膏模型,还有一张栩栩如生的娃娃。
好似生怕有人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联。
果不其然,侦探看完紧跟着看完那三张证据,瞬间福至心灵,猛地抬头问关越:“你说你八点半的时候去三少的房间找戏子,你进去了吗?”
“没有啊,”关越望一眼顾庭柯,“刚刚不是说了被我二叔叫走了吗?”
关越说完这话,侦探立刻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发现了这个剧本里最大的秘密,当即一推眼镜,摆出几分福尔摩斯的架势:“那么有些细节就值得重新推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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