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抠着手机壳的角,把堪称流氓一般的想法如数吐出:“我还在想,你要洗车吗?要不要保养?那能不能借给我,让我开去帮你跑这一趟?因为我喜欢的人他现在在车行里工作,我想多见他一面。”
空气再次安静。
几秒后,我抬起眼看沈录,发现他也在看我,眼神称得上温柔。
我的好人卡发不出来了,我觉得我若是在此时说出“沈录你真的很好”,是在贬低他。
沈录抿起笑:“看来我的追求确实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要说“谢谢”吗?还是说“祝你下一次两情相悦”?
我想到了更要紧的问题:“如果你现在想要终止合作,我完全无异议。”
“我为什么要终止合作?”这回沈录是失笑,他说,“程知,今晚你的坦白反而让我更喜欢你了。”
我赶紧地:“别!别喜欢了,干嘛自讨苦吃呢?”
“那你现在对他,不也是在自讨苦吃么?”
我愣了一下,大脑里适时有一个声音在冷漠地旁白:他不让你加微信。
“我... ...我跟他情况比较复杂,有八年没见了。”我听见自己说,“如果他也像我这样干脆利索地拒绝我,我就会立刻止损的。”
说着说着心里有底气了似的,我笑道:“成年人嘛,都忙得很。”
空气又安静下来,面对面的我们各怀心事。
片刻后,奶茶先送到。
沈录去门口拿,他分给我一杯,热乎的,捧在手心里很暖和。
可惜冬天不能喝橙汁,热乎的橙汁很酸。
我正出神地想着,沈录把吸管递给我了,他说:“给,喝完这杯,我的追求就到此结束。”
我由衷地松口气,接过吸管一猛子扎破杯面。
我由衷地笑起来:“来,干杯!”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第6章 脸红心跳
前晚失眠,昨晚和沈录以奶茶代酒干杯,喝醉了似的,回到家蒙头睡了很好的一觉。
梦里梦见迟潮了。
好像是在轮船甲板上,我抱着柱子怕被海风吹走,迟潮就站在旁边笑话我胆小鬼。我好生气,二话不说掀起衣摆就把胸口上的创可贴撕下来,要去粘他的嘴,让他闭嘴。
梦被闹钟叫醒,我爬起来,呆坐两秒钟回味,又把自己笑趴进被子里,真是,都什么奇葩梦啊!
天亮得越来越晚。
到面包店,我兴致高涨,一边哼歌一边打面调馅儿,跃跃欲试想做个新品。
谷屿来时,依旧是未见其人先听其“好香好香”的声儿,他扒在烘焙间门口,上来第一句就问:“沈录拿到好人卡了吗?他怎么说?”
我瞧他那八卦的小样吧:“说祝我马到成功,不然呢?”
谷屿瞎乐:“那我也祝你马到成功,马上快进到你们同床共枕,颠鸾倒凤!”
“祝得真好,”我乐不可支,“托你的福,今晚我就做这梦。”
中午老样子,还是嗦粉。
下午我又安排谷屿去CBD,并且告诉他,不出意外的话,以后都是他去送下午茶。
谷屿震惊:“... ...你们朋友都没得做了?就剩金钱交易关系?”
我被他说得好笑,又懒得解释,因为我自己也解释不清。
“两点半送达,可以直接下班,”我把最后一箱杏仁司康放进后车座里,“工资每月给你加一百,算是聊胜于无的跑腿辛苦费吧。”
谷屿重重比划了一个“OK”给我:“哥,实不相瞒,这活儿我爱干!”
保时捷开走了,我站在树荫下伸个懒腰。
希望沈录不要发消息来问我刚刚谷屿问过的问题,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就是我不想去送了,但我总不能这样回复他吧。
所以不要来问我,不然我还得绞尽脑汁编扯借口,想想都累。
时间慢慢流走,天光渐灰,暮色肆意蔓延。
其他商铺接连亮起霓虹灯时,我打烊了,心怦怦跳地抄着近路往途豹行进,去找迟潮。
啊,期待一整天了。
晚高峰,长街上人潮拥挤,途豹里排队的车也比昨天更多。
我坐在树下休息椅里,戴着兜帽默默地没有让人发现我,就这样不近不远地看着迟潮。
其实我花了会儿功夫才找到他。
他今天还是不怕冷的穿着黑色短袖和工装裤,躺在一块儿类似滑板的小车上,手里同时握着好几种工具,从车底滑进滑出,跟我看的电影里那些酷毙了的修车大帅哥如出一辙。
我想偷拍,收藏。
但又迟迟没有付之于行动,好像是因为这比看电影还让我入迷,眼神不愿意移开。
想起以前迟潮也帮我修过弹簧笔和圆规。
不是我自己不会修,而是我有个同桌他会边着急地叹气边让我请他喝果汁,然后就接手了我的维修工作。
后来我甚至会故意弄坏自己的东西。
滑板又一次出现,这回迟潮撑地站起来了。他把工具递给同事,说话时又用手背抹了下脸颊,可惜没能抹出黑印子来,不然多好看。
我撇撇嘴,心道我真是越来越像大变态。
距离十点下班还早,迟潮转身进屋去了,我耐心地等,不一会儿他握着一瓶矿泉水出来,仰头喝光后将瓶子扔进垃圾箱里,接着朝洗车区走去。
昨天,我的小白车,是迟潮洗的吗?
我心猿意马地乱想,又想到迟潮手臂上的刀伤... ...出海的话,是和海盗搏斗了吗?身上会不会有更多伤疤?
我微微躺靠到椅背里,仰头望向月明星稀的夜空。
风吹来,清凉舒服,我闭上眼睛任凭自己天马行空,渐渐觉得高压水枪的喷水声都好催眠。
可能是老了吧。
我在心里轻笑,失眠一次得要好几天才能补救回来,不然没道理幕天席地的就想打瞌睡。
有那么几分钟,或许更久,我失去对时间的概念。
“头睡掉了。”
我猛地惊醒。
睁开眼,迟潮居高临下以颠倒的视野出现在我眼前。
我赶忙坐直,脖子僵得一动就酸疼,我龇牙咧嘴地:“完了,真要掉了。”
我睡了多久啊,操,我要命的颈椎。
迟潮把毛巾甩到肩上,又挡开我捂着后颈的手,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捏得我天灵盖都要炸了,可疼过两下之后又仿佛打通任督二脉一般,瞬间舒坦了不少。
我垂着脑袋,不叫唤了,盯着他布满水珠的黑色长筒雨靴,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半小时前。”
“那你不过来找我?”
“忙着。”
“确实,是看你又修车又洗车的。”
或许正是因为洗车,迟潮的手指碰过水,很凉,刚捏上来时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但此时此刻,我心花怒放:“十点下班,对吗?我请你吃宵夜。”
话音刚落,按摩服务就结束了。
我仰起脸,迟潮问我:“衣服呢?”
我搬出早就打好的腹稿:“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衣服没拿,明天还你,行不行?”
迟潮的头发蒙着层水雾,在交叠的灯光照映下,像被渲染了一样迷人。
他问:“在面包店里?”
我摇头:“家里。”
迟潮又伸手过来捏我后颈,这次好像多用了一根手指,力道更强了,舒服得我情不自禁就眯着眼睛低下头,把整个儿脖颈都呈给他。
“好些没?”
“嗯、嗯嗯。”
“宵夜就不用了,等下班我跟你一起回家拿衣服。”
我惊讶又不可思议,都还没说答应呢,迟潮就撤手走了,留我在椅子里脸红心跳。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第7章 言简意赅
夜里九点二十分,迟潮提前下班朝我走来。
他换了身衣服,卫衣牛仔裤和运动鞋,简单粗暴地把我迷得七荤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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