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队友们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真敢,太敢了!
“我不捡。”季倾羽冷冷地与他对视。
沈则琛一字一句,语调铿锵:“愿赌服输,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即使输了也要输得起。”
季倾羽依旧没回应,只是冷冷地和沈则琛无言对峙。
眼看他们两人又要吵起来,气氛一触即发之际,宿舍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紧接着,门后露出一张脸,经纪人章城问:“你们在干什么?黄总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情况,顺便给你们带了点慰问的宵夜,上不了跨年节目你们是不是很难过?但黄总的意思嘛,是休息最重要……”
随后章城的话语戛然而止,脸上浮现出错愕的神情,与屋内的五人大眼瞪小眼。
“嗯?”章城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茶几桌面散落着的纸牌和零食,满地的包装袋与碎屑,怎么看怎么像狂欢的派对现场,总觉得与他来之前设想的“SYMPTOM成员因登不上跨年舞台而郁郁寡欢”的场面大相径庭。
“你们这是在……在打斗地主?”章城有点艰难地开口问道。
“我们确实在打斗地主。”沈则琛一点不艰难地点头答道,神色镇静得好像他是来陪玩的。
第50章
送走章城后,整个宿舍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不是我说,这可比高中的时候班主任查宿舍还吓人啊。”吴越赶紧拍拍心惊肉跳的胸口,“怎么现在进社会了还要被查岗啊?”
“你这种样子,人家不放心你来看看情况也不奇怪。”苏睿形冷嘲热讽道,“这世上就没几个比你还不靠谱的人。”
“我怎么不靠谱啦?!”吴越不满地大喊大叫起来,“苏呆子你怎么说话呢你!那你倒是说说咱们团除了我还有谁能唱rap啊!我在舞台上也是很认真的好吗!”
“人品跟实力有什么关系?”
“苏睿形!我人品到底哪里不好了你说你说啊!”
“停!”高栎星制止道,“你们俩能不能别吵了?则琛哥还在外面跟章城哥说话呢。”
多亏了章城突然而来的查岗到访,先前季倾羽和沈则琛两人一触即发的态势被打断,沈则琛送章城到电梯门口,季倾羽神色不虞地坐回沙发上,重新开始低头玩手机。
客厅里的紧张氛围顿时烟消云散,吴越和苏睿形一如既往地拌嘴,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日常,就好像刚才的对峙从未存在过。
“算了苏呆子,我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你吵了。”吴越把头一扭,看着茶几上散落的纸牌,“咱们还打牌吗?”
苏睿形:“……打个鬼的牌啊,你注意一下场合和氛围行不行,情商低也要有个限度。”
高栎星咳嗽一声,无言地开始收拾整理桌面上的扑克牌。
被季倾羽甩在地板上的那张纸牌由沈则琛拾起又由沈则琛再度扔掉,不过在送章城出门之前,沈则琛就蹲下身重新捡起了牌,端端正正地放回到茶几上。
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里,那张记账的草稿纸也被高栎星仔细地叠好,然后悄悄夹进了他的笔记本里。
吴越飞速地瞥一眼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季倾羽,立马闭嘴,不再提打牌的事情。
“哎我来看看小章鱼到底给我们带的什么宵夜……”吴越边说边把堆在茶几上的塑料袋掀开。
小章鱼,吴越给经纪人章城取的外号。
如果章城在场,肯定又会一脸正经地喊他别给自己瞎取外号,不过章城此时正在门外跟沈则琛谈话,既然当事人听不见,吴越也就无所顾虑。
“哎哟我去,烧烤啊!”吴越惊呼,“小章鱼真上道!”
吴越就像饿死鬼投胎,欣喜若狂地拿出一串烤苕皮就抱着开始啃。
“我靠,好吃,好吃!”吴越吃得狼吞虎咽,“你们快吃快吃!”
“你晚饭也不是没有吃吧?火锅的汤底都快被你舔干净了,还没饱?”苏睿形有点恨铁不成钢,“身材管理!”
“你又不是女明星还说什么身材管理,哦虽然我觉得女明星身材管理也不需要那么卷,保持正常身材就好了……”吴越咬一口苕皮,话题越扯越远,“你们不吃啊?你们不吃那我可就全都吃光了啊!”
“我没说我不吃,把另一串烤苕皮给我。”苏睿形朝离茶几最近的吴越伸手。
高栎星笑盈盈地说:“我要一串烤牛筋。”
“我成传菜的了?你们自己拿可以吗!”吴越嘴上这样说,手里还是将烤串依次递给他们。
这时候,宿舍门口传来轻微的关门声,沈则琛将门关在身后,然后快步走进了客厅。
“则琛哥,章城哥人走了吗?”高栎星问。
“嗯,下电梯了。”沈则琛说。
“这就走啦?哎呀我忘记问他到底是在哪家店买的烧烤了!”吴越猛地想起来,“算了算了,等会儿在微信上我再问他吧。”
沈则琛没答话,只是走到沙发边缘,接着径直坐在了季倾羽身边。
“你干什么?!”埋头于手机里的季倾羽应激地立马抬起脸来,整个人又开始炸毛。
季倾羽下意识跟坐在自己身边的沈则琛拉开距离,身子往沙发右边挪了挪。
谁知沈则琛置若罔闻,像没听到季倾羽的话般又跟着往右边坐下,两人再次挨在一起。
季倾羽皱眉道:“我说……”
质问沈则琛为什么坐在他身边应该不行,沈则琛肯定又会反问回答说“难道有哪条规定我不能坐在你旁边吗”或者“你身边不能坐人?”,所以问了也没什么意义。
通过长时间的相处,季倾羽已经充分了解到自己在说话这一点上是说不过沈则琛的,该说沈则琛不愧是理科生吗,思维冷静逻辑齐全,跟他吵架完全找不到一点漏洞可以反击。
“我想坐在你身边,就这样。”沈则琛简短地说,语气还是惯有的冷淡。
季倾羽:“……”
沈则琛怎么比他还霸道。
“但是我不想让你坐我旁边,你懂吗?!”季倾羽恶狠狠地瞪着他道。
“为什么?难不成你还在生气吗?”沈则琛看起来似乎真的有点意外,眼神和语气都染上无辜的迷茫,就好像真的不明白季倾羽不爽的理由。
“沈则琛我说你这个人真的……”季倾羽一时语塞,无所适从地寻找着合理的发火方式,但最终还是泄了气,“……算了。”
“如果刚才的事让你不愉快,那我很抱歉。”沈则琛的语调总是那么公事公办,让人很容易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感情,“不过我只是想告诉你应该输得起放得下,扔牌确实是个不好的行为,你明白吗?”
“……我明白啊。”季倾羽低声嘟囔道。
只是,你能不能对我再温柔一些呢?
季倾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如果换作是其他人对他这样进行说教,他压根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对象一旦变成沈则琛,季倾羽就会发自内心地感到抗拒。
可这份抗拒似乎也不是来源于对沈则琛的讨厌,不如说季倾羽现在已经不怎么讨厌沈则琛了,虽然也称不上有多喜欢。
沈则琛确实不会无缘无故地针对谁,除非那个人的行为越过他的底线,不然沈则琛甚至可能没心思去管。
换句话说,沈则琛会那么无时无刻不管着自己,纯粹是因为自己太作。
对于自己很作这一点,季倾羽其实心中有数。
说季倾羽病入膏肓,这很对,唯一可以称赞的地方是他还对自己的病情有些许自知之明,不过从另外一种角度来看,他明明对自己的公主病心知肚明却还病得越来越重,某种意义上似乎更恐怖了。
在知道沈则琛对他其实没什么偏见后,季倾羽也没以前那样厌恶沈则琛了,因为沈则琛这个队长无论怎么说当得还是挺称职的,不过他也没有要跟沈则琛进一步搞好关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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