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则消息。
“今晚十一点后停水到明天凌晨五点,晚睡的人员安排好时间,在停水前洗漱,想洗衣服的也快点洗,免得停水了没得洗。”
席钚白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他找出换洗衣服和睡衣走进浴室,拧开花洒做好被清水洗礼,然而等了几秒一滴水也没有,席钚白又左右拧动试了试,发现真的没有水。
说好十一点停水,难道提前了。他去别的地方试了试,然而水龙头和马桶还有水。
发消息给何小娟,何小娟这才想起来,“你那个房间花洒的滤网堵住了,明天会有人来修,今天先去隔壁洗吧。”
席钚白了然,虽然和金狮的关系有些僵,但好在和严夏阳是校友,亲近些,借浴室洗个澡虽然不好意思,但也不会那么不好意思开口。
十一点停水,他得快去快回,免得耽误隔壁房间两人用水。
他走到隔壁房门前敲了敲门。
房门打开,本以为会是严夏阳,但却对上了金狮的脸。
席钚白一下子有些慌张。
金狮低头看着他,“什么事?”
席钚白说明情况,“我房间花洒的滤网堵了,没办法洗澡,想借你们浴室洗个澡。”
金狮看着他的发旋,后退让人进来。
席钚白抱着睡衣走进去,门被关上。
噗通——
严夏阳不在,房间里只有金狮一个人,行李箱敞开堆在地上,乱七八糟的。
“在里面。”
席钚白往里走,金狮弯腰把行李箱一把合上,推进床底。
“会用吗?”
浴室门没关,席钚白把换洗衣服放在洗手台上,“会,我会马上洗好的。”
说着关上门,浴室里水流声声接踵而至,席钚白身上干净,洗澡没有用太长时间我,二十分钟左右就穿好衣服出来了,浴室里的热气把他蒸得白里透红,他把毛巾罩在擦得半干的头上,临走前还不忘和人打招呼。
“我先走了。”
金狮坐在窗前看书,房门关上把扣在手机上的书撇掉,上面的钓鱼综艺被暂停,单臂掀起上衣进了浴室。
路过洗手台前停住了脚步。
席钚白洗好澡后浑身舒畅,整个人像是剥壳的鸡蛋一样滑溜溜,打开窗对着外面的夜景看剧本。
十点多时困意上头,有了要休息的打算,整理换洗下来的衣物时却发现少了什么。
席钚白:“……”
他把内裤落在隔壁了。
现在已经要快十一点,隔壁夜读剧本应该还没有回来,他现在回去拿不会尴尬。
毕竟是贴身衣物,他有些脸热,内心只希望八点半到九点之间的空挡没有人进浴室。
他走到隔壁,门没有关半掩着,推门进去,金狮和严夏阳两人果然还没有回来,往里去快速走进浴室,打开门洗手台上却空空如也,没有他的内裤。
就在席钚白在浴室里找了一圈时,突然在镜子中看见了什么,他抬起头。
一条已经洗好拧干的四角布料挂在那里。
第24章
席钚白看着被搭在衣架上晾在吊杆上的内裤,大脑短路了几秒,神情停滞,不知作何表情。
显然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
换洗衣物,换了也洗了。
但是谁给他洗的?毕竟这种贴身衣物一般外人都不好意思下手,刚才他离开时隔壁房间内只有金狮。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人,离谱,但答案往往都是最离谱那个。
席钚白忙垫脚把他的白色四角布料拿下来收好,还带着水湿没有彻底干透,推开浴室门往出走,走到门口时,门突然从外打开。
单手拿着剧本的金狮走进来,优越自律的高硕体型突然如压城的黑云出现在眼前,让席钚白下意识后退一步。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过来,他的眼睛是华国人瞳孔的颜色,但睫毛却很长,看起来很精致,但放在凌然高冷的脸上却不违和。
他的眼神对着席钚白眨动的双眼,仿佛在问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站在门口,像是逮捕侵略者的警官,没有要让人出去的意思。
席钚白手里拿着白色布料,舔了下唇,“我来拿内…内裤。”
可能是一想到内裤是金狮帮他洗的,席钚白有些尴尬,目光偏移不和他对视。
“十一点停水,顺手洗了。”
真是他洗的。
席钚白摸了摸后颈,“谢谢。”
“不客气。”
没想到对方人还挺好。
洗内裤是因为十一点停水,怕他想不起来,帮他先洗了。
内裤拿回来了,席钚白想回房间,但金狮堵在门前没动,像是被铁链枷锁锁在那里了一样。
席钚白上前见对方没让又默默退了回来。
他仰起头,“是还有什么事吗?”
跟他要个洗衣费之类的?
金狮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你要是怕黑可以随时来找我。”
席钚白一愣,怕黑的不是金狮吗?
“你不是也怕黑吗?”
金狮:“可以有一些共同话题。”
席钚白:“……”
原来是抱团取暖啊。
好的,如果哪一天他突然害怕了会过来,这时电梯传开叮咚声,有电梯到五楼了。
金狮让开房门,“回去吧。”
席钚白拿着他的小布料出门,临走时不忘说,“晚安。”
说着就穿着睡衣走了。
严夏阳从电梯里出来时,席钚白的房门刚好关上,明天有全天的戏要拍,打消了去找对方聊天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昨晚夜读剧本的演员跟着导演和设备组去往拍摄地点。
泰兰国日照时间长,温度高,中午太阳更毒,所以中午十二点到两点之间剧组会选择在搭得遮阳棚下休息。
一场爆破戏下来,镜中的演员下来都灰头土脸的,外加妆容上的需要,走一步好像都能掉一身尘土。
刚才爆炸的面积不小,气波也大,严夏阳拍戏时走位返了,要不是金狮即时发现,一把将他薅了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直接把人丢地上,金狮下戏休息,助理和经纪人过来查看他的状况,拍爆破戏有时演员难免会受伤,沙石飞溅,毕竟要是躲避不及时,身上很容易出现划扣外伤。
金狮身上可是买了保险的。
如果不出意外保险是白买了,但要出了,就是经纪人大显身手的时候了,看我不讹死他!
金狮走到自己的休息位置,眼睛一直在看向左边远处的小山坡,那里草嫩花艳还有大片的蒲公英丛。
只不过刚才爆破戏冲劲大,原本一眼望去能看见不少的蒲公英现在都变成了秃头。
唯一没秃的几个,也让小李都吹秃了。
小李神神秘秘,“狮哥,我办事,你放心。”
刚才吹蒲公英腮帮子都吹酸了,又薅了最大的几朵插在矿泉水瓶里放在角落,以免风吹没了。
小李沾沾自喜,就在这时严夏阳耗着一根蒲公英路过。
金狮:“……”
小李:“……”
我办事,你放心,就没有我办不砸的。
金狮转头看向小李。
小李为自己编制美丽的谎言,“狮哥,那个有可能是新长出来的。”
“……”
下午两点要拍新戏份前,严夏阳走进换衣间,把手里的蒲公英随意放在桌子上,之后进了隔间。
隔间门关闭,房门由外打开,一双黑色皮靴走了进来。
严夏阳换好戏服从隔间走出,就看见桌上他的秃头蒲公英。
严夏阳:“……”
扭头一看,是窗户没关,刚才应该是起风了。
——
席钚白上午睡到自然醒,看了会剧本,修花洒的工作人员跟着旅馆老板上门,昨天堵了一天,今天修理工过来三两下五分钟不到就修好了。
试了一下,正常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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