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车里好像是被顾梵深改造过,特别暖和,两侧还挂了简易窗帘,最细致的要数庭慕做的副驾。
整个座椅都被调成了适合仰躺的角度,上面铺了厚厚一层毛茸茸的珊瑚绒毯子,最上面绑着一只软硬适中的枕头,等庭慕躺下后顾司机还会用厚实的绒毯把他送头到脚包起来。
保暖十级不说,还特别有出远门时在车上睡觉的氛围感,让人坐上去就忍不住双眼皮打架,更别说外面天气还雾蒙蒙的下着雨。
“看样子车程好像很长?”庭慕好奇地左看右看。
顾梵深“嗯”了一声,帮他把三明治撕开,“所以才没让你多赖床,路上大约有六个小时,你可以尽情休息,我开车比较稳,应该不会把你吵醒。”
庭慕接过三明治咬了一大口,“我自己睡是不是太不厚道了?”说完大摇大摆地问他:“有喝的吗?”
顾梵深看他这懒蛋模样一笑:“你右手边有刚煮好的奶茶,前面保温杯里有热水,座椅下面还有一箱小听的可乐,有点凉,不建议引用。”
庭慕被他这一套套唬住了,“顾总准备得这么齐全吗?你接管公司以前不会是干全职管家的吧,太全能了。”
顾梵深就当他是夸自己了,“和我出来不用你动脑子的,玩得开心就行,怎么样庭总监,要不要考虑和我签个长期合同?”
庭慕沉吟一声,像在认真思考:“这个还有待商榷,再考察两天吧,周末把我哄开心了就留下你。”
顾梵深打着方向盘笑了:“那我可要好好表现。”
*
顾梵深开车确实很稳,庭慕和他聊了没两分钟就开始犯困,躺在座椅上蹭了蹭,暖融融的触感特别舒服。
“睡吧,我给你盖被子。”
顾梵深说着把车停到一边,先降下庭慕那一侧车窗上的挡帘,然后给庭慕把毯子严严实实地裹好,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位给他呼吸,还在他眼睛上罩了个眼罩。
被他这样一弄不困的也困了,庭慕歪头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指,“好暖和啊……三个小时以后叫我,我起来换你。”
“不用,睡你的就行了,我昨晚休息好了。”
庭慕眼睛被蒙上了,但脑袋自然倔强:“这话说的好像你知道我昨晚一定睡不好似的……”
“难道不是吗,我以为你看到我床上那件衣服那么害怕晚上睡觉会做噩梦。”
“哎哥哥哥!”庭慕连连告饶:“收了神通吧,顾导,咱们把这一段戏掐了行不行。”
顾梵深笑着捏捏他鼻尖:“这位演员,想掐戏你得拿别的来换啊,不然这段就得作为名场面循环播放了。”
庭慕都给他逗笑了,迷迷糊糊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嗫嚅:“拿什么和你换啊顾导,我是正经演员来的,卖艺不卖身的。”
温热的指腹从鼻尖慢慢划到唇珠,顾梵深的嗓音在暗色中有些沙哑:“卖什么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像你这种小演员惹导演不高兴了可有的是办法折腾你。”
“啊!我好怕啊!”庭慕伸出手朝着自己脑袋比了个手枪:“砰,吓死我了。”
顾梵深笑着帮他把眼罩扯好:“就你节目多。”
*
临睡之前庭慕还信誓旦旦的,“三个小时后叫我”、“你不叫我我自己也能醒”、“我脑袋里有闹钟”……
结果直到六个小时过去,目的地都到了,他还在呼哈呼哈睡得正香,怎么叫都没反应。
“小猪,醒醒。”
顾梵深最后拍了两下他的脸蛋,只换来庭慕烦躁的一声咕哝:“别说话了,你好烦……”
Alpha无奈地把他捏成鸭子嘴,看了一眼车外的连绵大雪,想了想还是没再叫他,把人裹好抱了出来。
他怕庭慕还睡着就从车里出来会感冒,就解开自己的衣服把他的脑袋塞进怀里,睡迷糊的人还真像只小猪似的拱来拱去。
顾梵深痒得不行,哭笑不得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再闹就把你扔路上。”
怀里的人不知道听没听懂,立刻不动了,揪着他的衣领扯了半天,可怜巴巴道:“别扔,不动了……”
顾梵深被他拿捏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像是喟叹道:“你这么会撒娇,谁舍得扔你。”
只有以前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自己,才不懂珍惜。
庭慕这一觉睡得特别长,被从车里抱到床上都没有醒,足足睡了七个多小时,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侧躺在很软和的地方,耳边有窸窸窣窣不算吵闹的杂音,左半边脸被一股暖光照着,像是在烤火。
然而睁眼时入目的一张脸,却直接把他给吓醒了。
“你是谁!”
庭慕惊慌失措地坐起来,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的眼神满是忌惮,直到确定对方也是omega才放下戒备。
“不用怕,我不是坏人。”窝在床另一侧打游戏的omega笑嘻嘻地望着庭慕,又指了指床头柜,“他们出去挑装备了,深哥给你留个标签。”
庭慕回过一点神来,礼貌地点了点头,拿过放在床头柜的标签纸。
上面确实是顾梵深的笔迹,说自己先去拿滑雪的装备,让他睡醒后不用找自己,有事就问方絮。
想来方絮就是眼前这位omega了,庭慕坐过去一点,做了个自我介绍:“你就是方絮吧,我是顾梵深的先生庭慕,叫我小庭就好。”
放下游戏的omega撇了撇嘴,“小庭多生疏啊,深哥都让我叫你慕哥呢,我是深哥的弟弟,这次过来一起玩的。”
“弟弟?”庭慕有些意外,顾梵深是独生子,更没听顾梵深提过有关系亲近的表、堂兄弟。
方絮的脑子却不知道拐到哪个胡同去了,立刻举手和他发誓:“慕哥!我可是正经弟弟啊!不是绿茶不是作精更不是白莲花!不是偷偷喜欢顾梵深十几年趁机来和你宣示主权的那种没点逼数的妖艳贱货!咱可不搞O竞那一套嗷!”
庭慕都被他这一套一套的弄懵了,反应两秒后噗嗤一声笑出来:“这都哪跟哪啊,我可没往你身上加戏,只是在想你是顾梵深哪个叔伯家的孩子。”
方絮嘿嘿一笑,“不是叔伯家的表堂兄弟,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难兄难弟。”
“这家滑雪场的主人秦浩和顾梵深还有我,我们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感情比亲兄弟还亲,秦浩大哥,顾梵深老二,他俩都把我当小弟,但两年前我和秦浩搞上了之后地位就晋升了,真论起来顾梵深还得管我叫哥呢。”
他说话语速很快,信息量又惊人的巨大,尤其说到“我和秦浩搞上”时还有点莫名的骄傲,像是干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但庭慕的重点全放在“孤儿院”三个字上了。
“等等!你说顾梵深和你们,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庭慕脸上的表情僵住,脑袋里满是茫然:“顾梵深不是顾伯父伯母的孩子吗?”
方絮像是比他还震惊:“哎?深哥没告诉你吗?卧槽,我岂不是说漏了!”
“完蛋了完蛋了我可不能说了!慕哥你就当没听到吧。”方絮一边念叨着一边给自己嘴巴上拉了个拉链。
庭慕怎么可能让他就此揭过,坐过去商量方絮让他多说些,后者不敢吱声,庭慕瞥到他手机上跳出来的赛车频道的花边新闻。
“你喜欢赛车?”
方絮点头又摇头。
庭慕直截了当:“我家里有一辆紫色布加迪威龙,我开它拿过f2方程式的冠军,回去送你?”
方絮的眼睛瞬间亮了,脑袋点的像小鸡吃米,“还要附赠签名!”
“没问题,只要你把知道的顾梵深的事都告诉我!”
“成交!”
一辆车就把亲哥给卖了,方絮出卖顾梵深出卖得毫不犹豫。
他倒豆子似的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突突出来了,就连顾梵深小时候得过几张卫生小标兵和合唱新星都没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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