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睡你小床去。”
“不要不要。”杭休鹤伸手下去摸自己的阴茎,短发蹭着梁璥,特别像狗。
窗户开着,来了阵风,吹得人心情舒展了些,梁璥骑到杭休鹤身上,汗珠顺着下巴滴落,滑过起伏的腹肌,杭休鹤眯着眼,被顶弄得向前耸,舒服得直哼哼。
只有床头台灯亮着,杭休鹤看着两人投在墙上的影子,觉得幸福。被梁璥扳过脸,“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杭休鹤笑嘻嘻亲上去,梁璥就停下和他接吻。
外面虫叫声时响时歇,树梢动动静静,是最好的夏天。
第24章 踹了我老公
八月底,梁璥的录取通知书到了。杭休鹤激动得蹿到梁璥身上,嘴角咧到耳根子,“太好了太好了!!”
“梁璥我今晚请你下馆子吧!怎么样?咱们去搓一顿好的!要不去城里吃西餐?”他很兴奋。
“不去。”梁璥瞥了一眼通知书,收到抽屉里,“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啊?”杭休鹤疑惑,“你们学霸都这么大心脏的么,清华都不能让你高兴一下啊?”
“啧啧啧。”他摇着头叹着气,出门去了,这梁璥,忒没劲了。
晚上,梁璥做好了饭都不见人,皱着眉去找,发现某人正在路边上蹲着和几个小孩摔元宝,叽叽喳喳的,一群麻雀似的。
“我记得你哥哥上高中了?”杭休鹤问一个小胖墩,“高几啊?”
小胖墩数手指头,“一、二、三,高三了!”
“今年高三?”杭休鹤笑嘻嘻,“成绩怎么样啊?考第几名?”
“两百名!五百名!”小胖墩说不清,也不懂,张嘴胡说:“一千名!”
“那你哥哥可不行啊——”杭休鹤摇摇头,“没我哥哥厉害。”
“你哥哥多少名?”几个小孩被他钓起来,围着问:“多少名?一百名?五十名……”
“不对。”杭休鹤玩摔元宝很在行,啪啪拍着,赢了小胖墩好几个了。
钓足了胃口,慢悠悠伸出个手指头,比划一圈。众小麻雀哇一声,“第一名啊!”
“清华知道不?”杭休鹤说。
“不知道!”
“我知道!”
“在北京嘛!”
小麻雀们叽叽喳,杭休鹤笑得眼睛都没了,手里攥着一把元宝,一抬头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梁璥。
偷偷叫哥还显摆被抓包,略尴尬,他挠挠头,“饭做好了?”
“做好了。”梁璥似笑非笑,“这一会儿功夫,是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我上什么学了?”
“当然啊。”杭休鹤正色道:“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你厉害啊。”
梁璥冷笑,“你知道有多少人考上清华么?你知道有多少好学校么?”
杭休鹤说:“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管别人干什么,反正我只为你高兴。”
破败的小县城街道上,灰扑扑的房屋,灰蒙蒙的天,杭休鹤站在这里,破衣烂衫,跟小学生玩得一脸的土,却带着独有的天真和诚挚,令人移不开眼睛。
说完自己觉得肉麻,从梁璥身边蹭过去进了屋,摸着鼻子转移话题:“哎呀做的什么呀,好香!肚子好饿……”
砰,卷帘门被重重拉下,他人还没走几步,就被一股大力拉回去,梁璥掐着他的脖子吻上来,咣当一声把他推到卷帘门上,咬他的嘴唇和舌头。
“唔……”被亲到喘不了气,杭休鹤往下软,又被揽着腰拎回去,梁璥在亲吻间隙看他,眼神不明:“你算什么东西?”
“什么?”杭休鹤眼睛还没睁开,急促地呼吸着,“什么啊……”
“杭休鹤你怎么这么烦啊?”梁璥眉毛蹙着,就好像杭休鹤真做了什么大恶不赦的事儿一样。
叫他这么一说杭休鹤无语了,这人上一秒还搂着他亲嘴儿,下一秒就烦他,抹抹嘴边的口水,杭休鹤纳闷了,“梁璥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对。”梁璥脸色恢复正常,“我其实是变态杀人狂,专门抓你这种笨狗。”说完走进厨房。
“说谁笨?”杭休鹤跟上去,从后面跳上他的背,“不许瞧不起未来的兽医届的新星!”
……
一天早上,梁璥去买包子,小摊老板笑呵呵,“小梁考上清华了?什么时候开学啊?”
梁璥失笑:“怎么您都知道了?”
“哎哟你那个小弟弟,在这溜达好几圈,没人不知道了。”老板觉得他俩好玩,“就跟他自己考上一样,那高兴劲儿。”
拎着包子回去,果然有好几个人祝贺他。
他想起来姥爷,老实了一辈子,外号老木头,却拐着弯地跟人到处夸自己外孙学习多好多好。人都听烦了,见着他就躲,他就溜达着找别人去。
梁璥那点成绩好像无上的荣耀一样值得骄傲。可比他优秀的大有人在,姥爷不懂杭休鹤还不懂么,可他也这样。
真是笨狗。下次给姥爷上坟的时候要告诉他,老头你可有伴儿了,有人比你还夸张,和你一样爱显摆,也和你一样为我高兴。像你一样疼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开学前一天,杭休鹤收拾自己的破烂儿,衣服叠成一团一团,梁璥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他一包布团倒出来。
杭休鹤哀嚎:“我叠一晚上才装好的!”
“你是去上学还是去卖破烂儿?”梁璥黑着脸给他叠衣服,他趴在床边看着,感叹道:“璥璥,你好贤惠。”
梁璥把一个短袖丢在他头上,“要么滚要么闭嘴。”
“我就不闭嘴。”杭休鹤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亲,“我也不滚。”
“下去。”梁璥推他,推不动,杭休鹤闭着眼睛,轻声哼哼,“张嘴……”然后轻松撬开梁璥的嘴,心满意足地吸舌头。
“我们走了以后,梦莹超市咋办啊?”
“关了。”
“那我们放假回来还能在这住吗?”
“能。”
“那就好。“
后来没回来过几次,梦莹超市就拆了,之后杭休鹤也没再回来过。
兽医届的新星总是很忙,和梁璥打电话都要抽空,不就是在赶猪就是在喂牛,上完一天课回去浑身都是味儿,手脚腰背都疼,但是很开心,比想象中开心得多。
梁璥也很忙,晚上偶尔能打个电话,杭休鹤还总是睡着,梁璥在那边一边忙一边听他打呼噜,喊还喊不醒,后来梁璥都不接他电话了。
一放寒假,杭休鹤抓紧坐火车去找梁璥,没提前告诉他,打算惊喜一把。
结果人家学校不让他进,他就在门口等着,等了不知多久,在陆陆续续出来的学生中,看到了那个英俊得很显眼的人。
周围也许是他的同学,杭休鹤抬起来的胳膊又放下,低头给他打电话。
梁璥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和同学们说了两句话,他们就先走了。
“喂。”杭休鹤的声音传来,压低声线,听着鬼鬼祟祟的。梁璥脸色稍冷,“杭休鹤你偷人呢?”
“冤枉。”杭休鹤偷偷靠近,“我可没有。”
“我每天和猪啊羊啊打交道,上哪偷人去啊?”
梁璥往前走着,“谁知道你和哪只猪看对眼了。”
“别说。”杭休鹤的声音忽远忽近,仿佛就在身边,“我现在就看上一只英俊的猪。”
声音清晰起来,梁璥回头,挂掉了电话。
“嗨!”杭休鹤打量起他来,男生比高中时候更高了一些,眼神更加沉静,普通的黑色棉衣却不显臃肿,个高腿长,哪都帅,就是围着条深蓝色的针线松垮的破围巾,略显违和。
“你不是说扔了么。”杭休鹤鼻子一酸,抬手帮他理了理,“怎么还偷着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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