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还是要靠脸。
凌泠心里有些复杂,有许多话想问沈鸣玉,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沈鸣玉却又跟着发了一串嚎啕大哭的表情,然后说:“我是不是错过了全世界?”
凌泠愕然:嗯???心想你又不是瓦哥,你又不知道我刚刚做了什么,你到底错过什么啊错过?
这话他又不能说,于是只能回了串省略号,沈鸣玉又问:“你在哪?在酒吧?”
“在家。”凌泠说。
“哦……那,还好。”沈鸣玉说:“不能穿这样出门,更不能穿这样跟别人喝酒,知道吗?”
这话一出,凌泠又瞬间炸毛,他简直搞不懂,什么叫“不能穿这样出门”?就算去酒吧又怎么样,这衣服裹得他从头到脚,脚指头都露不出来,怎!么!了!
他有些头疼,明明这么久没音讯,他还以为沈鸣玉被集团的老家伙一口吞了,担心得失眠,这会见到人活蹦乱跳的,本该觉得放心和开心才对。
但一听到沈鸣玉管七管八不着边际的话,就又忍不住生气。
气归气,他还是要关心一下:“你公司那边怎么样了,还好吗?”
沈鸣玉发了个满地打滚求抱抱的表情包,还是哈士奇的动图配的字,凌泠都没眼看,沈鸣玉说:“三头六臂都不够用,一边自家救火一边在外面强颜欢笑。”
“我好累啊。”沈鸣玉说。
就这一句话,凌泠好像所有的火气都下去了,所有炸开的毛都耷拉着回归原位,他觉得自己的一只手悬在半空,想安抚那只并不在眼前,也并不存在的小狗,说“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你会挺过来的”,但对着微信对话框,他只能空落落地说:“注意身体,忙也要吃好睡好。”
“想吃你做的饭你煲的汤。”沈鸣玉顺杆爬:“阿姨说过你可会做饭了。”
凌泠想着出卖自己的老妈,叹了口气,说:“行。”
沈鸣玉说:“再等等我。”
凌泠一怔,被这句“等我”弄得心里柔软又潮湿,还没等心里的水汽漫上来呢,沈鸣玉又发了一串各种打滚卖萌的表情包。
凌泠皱眉,问他:“你哪来这么多可爱型的表情包?”
表情包这东西,挺微妙,男人是不会自动就有这么多可可爱爱的表情包的,最惨的母胎单身狗的微信里只有可可怜怜的基本表情,这种可爱型表情包只有女孩子才会用,会给她们喜欢的人发,凌泠想果然,沈鸣玉这么招蜂引蝶,一箩筐的可爱表情包就是“罪证”。
没想到对方脑回路不似常人,回问道:“你觉得可爱?”
凌泠不情愿地“嗯”了句,有些微酸。
沈鸣玉说:“我也觉得你可爱。”
凌泠:?????
我说可爱,没说“你可爱”,你带什么“也”????
第46章 俗气的心
月明集团改变经营模式,引发了一系列的震荡。
首先是赔款,那些大区经销商都还在合同期内,集团要解除跟他们的合作,必然要赔付一大笔款项,而且因为这件事,集团内外的人全都站了阵营,沈惟安正当行事了CEO的行政权力,外部闹事的全都解除合作,内部的直接开除,只是额外支出了一大笔员工解约赔款,这段时间月明集团可谓内忧外患。
但这是一个陈年积累的大疮疤,不狠心割除,只会拖着这艘巨轮去撞冰山,再痛也比等到没有转圜之地的时候好。
沈鸣玉和沈惟安经历了最狗血的一次股东大会。
赵长野这一派的人几乎全被沈惟安和沈鸣玉开除了,但股东他们是动不了的,股东大会召开的时候,赵长野气势汹汹地带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大帮人,黑社会一样把会议室内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鸣玉直接被惊到了,说:“您这是要玩黑的?”
赵长野也冷笑:“你们也许听过,你们的老子沈旌有个名号,黑白通吃,笑话,他有这个本事?他大概也没跟你们提过,他所谓的’黑’,靠的都是我,不是我当年给他保驾护航,他特么的早被人收拾干净了,你们两个小屁孩现在吃干净了想把我吐掉?没那么容易!”
赵长野有股份,想把他吐掉还真没那么容易,这天他把兄弟俩围堵在会议室,然后让他的人在公司一通乱打乱砸,沈鸣玉听得外头一阵稀里哗啦,面色铁青,手指按在手机上。
赵长野却喝着茶咬着烟说:“想报警?这公司我也有十几的股份,我砸的都是我自己的那部分,警察来了我也这么说,我砸我自己的财产,你他妈报个屁!”
沈惟安按住沈鸣玉,沉稳地说:“让他闹。”
这天赵长野把公司几层楼都弄得跟废墟一样,员工瑟瑟缩在一角,土匪们闹了大半天才走,临走时赵长野还撂下狠话:“我是黑,可我也不是只有黑,咱们等着瞧。”
沈鸣玉跟沈惟安回头又跟岳嘉明开过会,岳嘉明建议等一等,看看赵长野还有什么后手,不怕流氓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这种打砸抢掠的土匪做法构不成什么威胁,就怕他玩阴的。
然而奇的是这天过后,赵长野却跟消失了一样,什么动静都追踪不到了,整个销声匿迹。
集团的运营不能等,于是他们按计划进行,各项赔付和纠纷的事情由集团法务去处理,岳嘉明和沈鸣玉通过口鸟投资布局了好几年的新渠道开始正式浮出水面。
全新包装的自在香大批量投入生产,三个月后,曾经一夜消失的自在香,以焕然一新的潮品形象,在一二线的所有大中小型商超和餐饮渠道全线上市,给业内业外直接扔了个大炸弹。
这三个月沈鸣玉忙得脚不沾地,白天跟沈惟安和岳嘉明三人分头主理各自的板块,晚上还要在一起复盘,这三个月他几乎全国都跑遍了,每个布局过的城市他都亲自去盯,直到最后一个城市落定,回到登虹的当晚,才觉得这一场令集团脱胎换骨的危机内战,堪堪稳住了局面。
时间已经从初秋来到了隆冬,沈鸣玉从机场到达大厅走向停车场的路上,觉得这段时间又光速又漫长,光速的是一旦投入工作,时间过去个好多个日夜都浑然不觉,漫长是因为,当想起凌泠,他觉得有整整一个世纪没有相见那样漫长。
最后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他说的那句,“再等等我”,沈鸣玉指尖摩挲着那个小小的头像,从手机里挑了一些照片发了过去。
三个月没有消息,这个周六的下午凌泠收到了一堆沈鸣玉的照片,是他在各个城市,各个商超里盯货架陈列,或跟对方负责人沟通工作的照片。
后面的照片里,凌泠看到他亲手设计的全新包装的自在香摆满了趾高气昂的大牌商超,各家便利店,或大众或小众的餐饮店,街头巷尾的自动贩卖机……沈鸣玉拍了现在布局的所有渠道,发给凌泠看。
凌泠突然心中有些潮涌,他设计的产品全都摆在最好的位置,看起来一点也不比那些享誉国际的大牌饮品差,很有自己的风骨,亮眼且韵味十足,很“自在香”。
他像个老母亲一样心中觉得了安慰。
然后才发觉,照片里的沈鸣玉瘦了好多,穿着打扮和行为举止也不再那么讲究,跟工人一起搬搬抬抬,累了直接坐在地上,商超货柜的陈列通常都在半夜,他看起来明明是疲倦的,一双眼睛却灼热又激情。
凌泠看得不自觉勾起了嘴角,发过去:“辛苦了。”
沈鸣玉说:“谢谢你,终于让我当上了花魁。”
凌泠想起很早前沈鸣玉在办公室盯他加班,发癫说“要在利辉这样的势利场当花魁”,还真成真了,不由得又笑了笑。
“朕的江山又回来了,咱们可以再续前缘。”沈鸣玉说
“嗯。”凌泠知道他指的是工作,这人总是不肯好好讲话。
“接下来有好多事要做,全渠道的广告,线上线下的营销全都要铺开,咱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沈鸣玉深情款款:“凌老师,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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