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我的。
他没说话,温言却浑身一震。
从见到宋庄桐起就冷透的身体开始慢慢回暖,温度高得像是要把温言给整个融化,他紧攥着胸前的衣领,费劲扯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透气。
自那日见过之后,宋庄桐像是销声匿迹了般再没有出现在温言面前,再次回归了正常生活的温言觉得有些恍惚,要不是那束被照顾得很好的玫瑰花,温言都快要觉得那天的相遇只是一场午后的梦,一碰即碎。
不知怎么的,温言又病了,鼻涕流个不停,声音也很是粗哑。
梁意总是叫他温黛玉,说他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生病的人。
正好梁意开始放假了,温言病了,他就能帮忙在店里看着。
只是今天来了位很奇怪的客人,以前从没见过,陌生的脸上满是不善和冷漠,在看到自己后脸更是臭了两分。
“温言人呢?”
梁意说:“老板在家里休息。”
宋庄桐蹙了蹙眉,问:“他生病了?”
梁意有些诧异这位客人的多管闲事,毕竟他长得不是一副会过多关心不认识的花店老板的样子。
梁意防备地看着他,点头道:“是,请问你要买花吗?”
宋庄桐往店里走,瞥见梁意摆在桌上的试卷后,他问:“高中生?”
梁意愣了一下。
“你是在这里兼职吗?”
“是的,请问你到底买不买——”
“买,你们老板最喜欢什么花?给我包一束。”
“……”
宋庄桐觉着自己不是个会跟十几岁的臭小孩吃醋的人,心里那点烦躁也不过是因为温言身边竟然有别人陪着而已。做好自我心理建设后,宋庄桐又说:“上次给他送玫瑰,他好像不太喜欢,选素淡点的吧,衬他。”
梁意下意识往角落里的透明花瓶瞄了一眼,难怪老板天天这么上心地打理这些玫瑰,原来是别人给他送的。
但是他为什么要给老板送花?
梁意不解地皱起了眉,看着宋庄桐的眼神更是防备。
“你到底是谁啊?”
宋庄桐看着他,缓声道:“你老板娘。”
第64章 大雪封路
温言买了一套一居室的小房子,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地方,用不着像以前一样跑很远去逛超市买东西,房子离花店也很近,之前买的车已经闲置在停车场很久了。
想是平时都没人拜访的家,到了生病的日子也不会有客人来访,温言忽略了接连响起的门铃,把被子往脑袋上一罩,沉沉睡去。
到了大概四点多的时候,温言迷迷糊糊醒来,听到门铃又在不知疲倦地响着,温言窝在被子里想了大半天,才迟钝地察觉到是自家的门铃在响。
从自己稍微清醒的时候一直按到现在,估计是个很有耐心的客人,温言动作缓慢地走到玄关,把门一拉开。
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客人。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你怎么来了?”
谁也没先回答谁的问题,倒是宋庄桐很自然地走进了温言家里,他手上提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毫不客气地一边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一边把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放。
门外的风很凉,温言穿得又少,他把门给带上之后,有点头疼地看着宛如在自己家般自在的宋庄桐,道:“我问你怎么来了?”
“面要坨掉了,你太久不过来开门了。”
温言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宋庄桐把打包回来的面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掀开盖子后,清香就在屋里蔓延开来。估计是真等了很长时间,面已经坨在汤里,被宋庄桐夹了两筷子,便冒出腾腾的热气。
温言只在早上喝了半碗粥,这会儿胃里还真饿得难受了起来,他定定地看着宋庄桐拆好并擦干净递到他手边的一次性筷子,还是选择先填饱肚子再说。
清汤面不失香味,煮到软烂的面在唇齿间瞬间就化开了,里面还有干净的小海鲜,葱香十足,正好适合温言这不想费劲的人。他吃了半碗后,轻轻放了手上的碗,对宋庄桐说:“多少钱?我转给你。”
宋庄桐倒也没有推辞,把微信好友二维码亮出来递给温言,说:“二十五。”
“收款码就行。”说完,温言起身到卧室去拿手机。
等他拿到手机出来,宋庄桐已经脱去了外衣,开始整理自己买来的各种东西,把菜和水果全都放到冰箱里。
只穿着一件黑色毛衣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宋庄桐让温言呼吸微滞,等到宋庄桐把含笑的目光投了过来,温言才费劲地眨着眼睛挪开了视线,并自我暗示只是生病太脆弱了而已。
“只是感冒吧,没发烧吧?”说着,宋庄桐走到他面前,亲昵地用手掌心贴着温言的额头,才刚碰上,就被温言给侧头躲开。
“我把钱转你。”虚弱的声音只能靠语气来伪装些冷淡了。
宋庄桐说:“温老师,你先加我吧。”
死皮赖脸的样子让温言有点恼火,他说:“给我收款码。”
“加了再转。”
“那我不给了。”
“不给正好,你过来,我还给你买了这个。”说着,他从一个纸袋里拿出一条纯黑色的围巾,尾部有个小小的白色商标,这回眼光倒是好多了。温言眉头紧皱,站在原地迟迟不动。
“宋庄桐,我觉得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前男友的家,是件并不礼貌的事情。”
并不知道“礼貌”为何物的宋庄桐十分满意自己选的围巾,起身自顾自给温言围上了。
温言皱着眉抗拒的动作让他自己脑袋有些发昏,摇摇欲坠的身体被宋庄桐用有力的手臂紧紧圈住,属于宋庄桐的气味包裹着温言,可他此刻嗅觉迟钝,因为泛酸而湿润的眸子睁开都有些费劲。
说话声音软绵绵的,手也使不上力,温言的拒绝显得非常可怜。
“你先离开我家。”
在宋庄桐看来,这拒绝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他稍蹲了一下,手肘够到温言的膝盖窝之后,一个用力把人打横抱起,手里的重量让他挑了挑眉:“你竟然还胖了些。”
温言脸红得不行,不知道是感冒驱使还是气的。
抱人的动作虽然粗鲁,但把人放到被窝里的动作却是十分温柔,宋庄桐甚至还贴心地给温言掖了掖被角。
“你躺会儿,我去给你冲药。”
这么一遭折腾,温言头晕得厉害,刚刚没扯得下来的围巾在被子里挤得他很不舒服,温言烦躁极了,直接朝宋庄桐嚷道:“把围巾拿走,难受死我了。”
宋庄桐又转身回来给他取围巾,他小声嘀咕道:“怎么脾气也见长了。”
还不是因为你太烦人了。
温言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睛,宋庄桐离开房间后在外面烧水冲药,这人笨手笨脚,总是弄出些乒乒乓乓的动静。
温言竟也在这动静中,昏昏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多,四肢都睡得有些酸痛,温言缓缓打了个哈欠,伸手按开床头灯。暖白的光从门的缝隙里钻了进来,温言缓缓坐了起来,在身上披了件外套,推开门。
宋庄桐毫不客气地在他家沙发上挤着睡着了。
高大的男人挤在沙发里的样子看着确实有点可怜,他身上就盖了件自己穿来的大衣。也就是宋庄桐终于安静下来,温言才能皱着眉细细看看他。
疲倦的神情在睡着后放松不少,下巴处冒出不少胡茬,看着多了几分男人味,他抱着双臂,想是睡得不安稳,紧拧着眉头。
温言轻叹了一口气,推了推宋庄桐的手臂:“赶紧起来。”
宋庄桐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神态有些痴迷,分不清面前的温言究竟是真是假般,伸手去摸温言的脸。
“你赶紧回家。”温言毫不客气驱赶道。
宋庄桐沉沉的黑眸聚焦后,又恢复了那凌厉压迫的气场,他定定地看了温言好一会儿,最后才坐了起来,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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