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被吓到:“离婚?”
“对,年前我就提了,想让孩子跟我,协商过后他不愿意,现在已经不愿意跟我继续谈这个问题了。”
温言很是诧异:“怎么突然要离婚了?”
钟老师神情疲倦,她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也不算是突然,我已经考虑很久了,他实在是太没有担当了,当父亲不称职,当丈夫不称职,当儿子也不称职。”
家家都有难挨之处,温言也不好多做点评,他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钟老师的肩膀。
下午放学的时候温言看到钟老师红肿的眼睛,估计是哭过了,她整个人状态都很差,于是温言提出:“要不等下我顺路送你回去吧,看你这样子也不太适合开车。”
钟老师点头道谢:“那麻烦你了。”
“小事而已,别客气。”
温言自己开车上下班,就用不着宋庄桐每天都来接送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频频往北京跑,温言感觉应该是他家里的事,也没多问,每天带着宋景上班下班。
“温老师,我之前就想问你了,宋景是你亲戚吗?”
温言想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对,是我关系比较亲的亲戚。”
钟老师点头道:“难怪经常看到他跟在你屁股后面。这孩子内向,不太喜欢跟别人说话,我上课的时候他就窝在座位上玩手,也不知道听了没有。”
正说着话,背好书包的宋景便慢吞吞爬上了后座,他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钟老师,又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温言看着后视镜里的小男孩,出声问道:“宋景,不跟钟老师打招呼吗?”
宋景先是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小心翼翼看向钟老师,最后用细小的声音说:“钟老师好。”
钟老师弯了弯唇,说:“宋景,你好啊。”
钟老师是老师里年纪跟温言比较相仿的,她比温言大两岁,两个人聊天的共同话题还挺多的,一路上攀谈着,宋景在后座捣鼓着手里的积木,等到了钟老师家楼下,温言停了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啊。”钟老师道谢。
她打开车门下车,没走两步,身后的温言就提着她的包跟了上来。
“钟老师,你东西落下了。”
“钟声!”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声音,温言跟钟老师抬头望去,小区楼下站着钟老师的丈夫,正戾气十足地看着他们两个。
温言有些诧异于他的不善,但还是笑着跟他点了点头。
“温老师,那明天见。”
温言点头道:“好的,那我先走了。”
回了车上后,温言扭头确认了一下宋景还老实坐着。他远远看见钟老师跟她丈夫隔着半米远的距离,正处于要离婚状态的夫妻看着关系很差劲,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温言才开车回了家。
宋庄桐近段时间跑北京的次数有点多,温言还是像之前一样正常上下班,捎着宋景倒也方便。
只是这天又出了点事,钟老师的丈夫闹到学校去了。
当时正是做操的时间,整个操场都是学生,钟老师的丈夫以给钟老师送东西为理由进了学校,他找到正在守操的钟老师,拉着人就要往外走。
一时间学生都扭头看着,不少老师都过来帮忙拉架,温言也从队伍最前面走到后面来帮忙。
“你疯了?你放开我啊!”钟老师被他死死拽着手臂,脸都气红了,好几个老师围着他们两个,温言找了个学生去门口叫保安。
“这里是学校,你放开她,保安马上就过来了。”
此刻暴戾的男人已经没了理智,看到温言后更是脸色难看,指着温言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钟声那点脏事?给老子戴绿帽子,你想死吗?”
这话让温言跟钟老师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他紧皱着眉,厉声道:“我劝你不要乱讲话,污蔑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污蔑?你怕了吧?闹到学校来是不是很没面子啊?”
钟老师用力扯开他的手臂,惊叫道:“你有病吗?到处说些什么东西?你恶不恶心啊,自己在外面乱玩,还倒打一耙。”
“你他妈再说一遍?”凶狠地往前冲的动作被几个男老师拦住,有校领导注意到这里的动静,马上叫体育老师安排学生回教室待着,好几个保安围了过来。
有女老师抱着钟老师,低声安抚着她。
一场闹剧弄得非常难看,除了有同事和领导,还有不少学生也看到了。
钟老师的丈夫被保安带走了,校领导把钟老师和温言都给叫到办公室去谈话了。
钟老师表达了歉意,并且澄清了自己跟温言的关系。
“温老师也是被无辜扯进来的,钟老师,你自己的家事要好好处理啊,你看这闹到单位来,这么多学生看着,也太难看了。”校长冷声道。
钟老师无声掉着眼泪,她哽咽地应下,见她情绪不好,校长也不好再过多指责,还是让他们俩回办公室去了。
一出校长办公室,钟老师就低声骂道:“他真的是个疯子,我一定要跟他离婚。”
温言叹了口气,说:“你要不今天先回去休息吧,下午的课我帮你看着。”
钟老师点了点头,没回办公室,直接离开学校打车回家了。
虽说钟老师的丈夫只是发疯的时候说了两句难听的话,但流言蜚语的力量不容小觑,回办公室的路上,他就听到有别的年级组的老师在讨论自己跟钟老师的关系。
温言步子微顿,把那些添油加醋的难听的话听了个全之后,收拾好心情,回了教室。
第49章 一枚戒指
“你还有多久回来啊?”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温言趴在床上,小声问道。
宋庄桐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问:“怎么了?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温言长叹了一口气,说:“今天钟老师的丈夫来学校闹了一通,还说了什么我跟钟老师有私情之类的话,当时很多学生老师都在现场,弄得特别难看。”
“钟老师?就是你上次去看望的那个是吗?”
温言点了点头,说:“她最近好像提了离婚,两个人关系很紧张吧。”
宋庄桐问他:“你应该没跟钟老师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吧?”
温言脸黑了两分:“我能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
宋庄桐一噎,正要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结果被对面的人啪地挂断了电话。
在学校窝了一天气的温言烦躁地把手机甩开,不管宋庄桐打过来的视频邀请,起身去浴室洗漱了。
被冷落在几百里以外的宋庄桐看着手机屏幕愣了一会儿,最后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已经习惯了旁边有个人陪着,现在独自一个人睡,温言一晚上都睡得不太安稳。
光怪陆离的梦不停破碎交织,被挤压在狭窄空间里的压迫感让他呼吸困难,围成一圈的看不清脸的黑色人影举着手齐刷刷指着他,指责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他是个插足别人婚姻的人。”
“这种人也配当老师吗?”
“什么?同性恋?这比当小三还要恶心吧?”
“能不能把他赶出学校啊?他就是这样为人师表的吗?”
“不会教我孩子搞同性恋吧?赶紧转学!”渐渐地,那群人的脸被梦境挤得变成可怖的鬼脸,接连朝他汹涌而来,吓得温言呼吸急促,拔腿就跑,可双腿像是被藤蔓缠住,每抬一次腿都无比费劲,眼看无数黑影就要把他吞噬,温言胡乱摇着头,猛然从梦中惊醒。
耳边如同魔鬼般的声音还在回荡,温言喘着粗气,定定看着天花板。
窗外微亮的光从窗帘缝隙中泄露了一丝,随着空调嗡嗡输送出来的风在地板上跳跃着,温言用手臂遮住眼睛缓了一会儿,才起了身。
他醒得太早了,现在才四点多钟,手机里有昨天宋庄桐发来的晚安信息,温言早就睡了,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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