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帆从双肩包里翻出身份证递给纪沧海:“已经快凌晨三点了,明早你就要去吗?”
纪沧海:“越快越好。”
凌云帆:“那赶紧去休息一下吧。”
“嗯,我去洗漱。”纪沧海收好凌云帆的身份证,朝凌云帆笑了笑,转身要去盥洗室。
“沧海。”凌云帆忽然唤了一声。
“什么?”纪沧海回头看他。
凌云帆犹豫片刻,然后开口询问:“你还有别的事瞒着我吗?”
当是时,整栋房子安静了一瞬,时针不紧不慢地指向数字三,发出微不可闻的机械声。
纪沧海浅笑,薄凉的清辉落在他墨眸中,他回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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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一晚睡得太迟,也因为心事被解决,凌云帆安安稳稳地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凌云帆睁眼,发现原本睡在身旁的纪沧海不见人影,枕头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醒了给我打电话。
凌云帆困得直打哈欠,手摸到床头柜,拿到手机,半闭着眼没有看屏幕,靠着记忆动作拨通了纪沧海的电话。
“喂?云帆,你醒了?”纪沧海的声音传来。
“对。”凌云帆说,“你去办签证了吗?”
纪沧海:“嗯,顺便准备一些东西,估计要晚上才回来,我点了外卖放在冰箱里,你记得吃饭。”
凌云帆:“好。”
挂断电话,凌云帆起身刷牙洗脸,然后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找出外卖,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后,饱饱地吃了一顿。
而二十分钟后,他将庆幸自己没有睡懒觉,而是起床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外卖,凌云帆收拾好碗筷和厨余垃圾,叉着腰心想该做些什么事消磨时间等纪沧海回来。
就在这时,屋子里响起了缓慢有节奏的敲门声。
凌云帆怔了一下。
这个时间点?访客会是谁?
带着疑问,凌云帆走到门前,伸手准备开门。
就在凌云帆握住门把手的瞬间,他心里涌起莫名其妙的不安和恐慌,好似心脏瞬间被坠落的失重感缠绕。
因为凌云帆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是他住进来后,第一次听到敲门声。
这间屋子,从来没有过访客。
正当凌云帆怔愣之际,门口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依旧不疾不徐,缓慢而有力。
凌云帆不再多想,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男人。
男人中等身材,身着合身昂贵的西装,手腕带着名表,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鬓边有白发,面容有皱纹。
凌云帆几乎是立刻就看出了男人跟纪沧海的长相有几分相似。
再加上男人身后还跟着两名保镖,他的身份并不难猜到。
“你好。”纪蜚笑了笑,“想必你就是凌云帆,凌先生吧,我是纪沧海的父亲,见到你,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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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帆怎么也没想到纪蜚会来找自己。
不过既然纪蜚找上门来,那凌云帆就得应付。
凌云帆反应很快,也没有失礼:“您好,对,我是凌云帆,沧海他早上出门了,您请进。”
纪蜚和蔼地笑了笑,大步走进屋里,没有脱鞋。
他这个行为让凌云帆欲言又止。
两名保镖没有进屋,而是守在门口,并把门关上了。
凌云帆问:“家里有茶,有白开水,有咖啡,您喝哪个?”
纪蜚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凌云帆,笑道:“你把这里称为家吗?这一定让小海很高兴。”
凌云帆不知怎么回答,沉默了一下:“对,这是我和沧海的家。”
纪蜚意味不明地笑出声,然后说:“给我一杯白开水吧。”
“好的。”凌云帆倒了杯温开水,放在纪蜚面前的茶几上。
“你是个稳重的孩子,我原以为我的突然拜访会让你慌乱。”纪蜚看着凌云帆,笑着问,“小海有跟你提起过我吗?”
凌云帆:“有。”
“是吗?”纪蜚笑着问,“那在他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父亲?”
凌云帆:“这个问题您应该去问他,不该由别人转述。”
纪蜚饶有兴趣地看着凌云帆,觉得凌云帆和他想象中大相径庭。
下一秒,纪蜚释放了信息素。
强烈的气味瞬间笼罩住客厅的一切事物,浓郁到足以诱导Omega陷入发情。
凌云帆不悦皱眉:“即使您是长辈,但我还是要说,如此随意地释放信息素,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
纪蜚微怔,忽然他意识到一件事,眯起眼:“你是……Alpha?”
第59章 你真的了解他吗
凌云帆不卑不亢:“如果我是Omega,你的行为已经是在犯罪了。”
纪蜚惊讶过后恢复了平静,他收起信息素,从容地笑道:“是我失礼了,我向你道歉。”
凌云帆素来吃软不吃硬,当下没再说什么。
“孩子,来,坐下吧,我们好好谈谈。”坐在沙发上的纪蜚招招手。
凌云帆犹豫了下,在侧边沙发端正坐好,看向纪蜚。
虽然凌云帆从纪沧海那知道了纪蜚的并非善人,但两人是初次见面,凌云帆又不知纪蜚因何事找上自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让人没想到的是,纪蜚端起了长辈关心的态度:“孩子,你和小海在一起多久了?”
“小半年。”凌云帆回答完,反问纪蜚,“您今天过来的事,沧海他知道吗?”
纪蜚笑了笑:“他不知道,怎么?你想告诉他?”
凌云帆:“……”
纪蜚不紧不慢地说:“可以的,你给他发条短信吧,就说我来找你了。”
凌云帆眸光闪过错愕。
“为什么这么惊讶?这不就是件寻常小事吗?”纪蜚笑道,“还是说,你平时做任何事,都需要得到小海的允许?可怜的孩子,寄人篱下,不得不委身于人。”
凌云帆听着这话,觉得异常刺耳不舒服,他一边拿出手机编辑了条短信给纪沧海发过去,一边对纪蜚说:“我的确是寄人篱下,但没有委身于人,我和沧海一直在相互扶持。”
“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纪蜚露出怜悯的目光,“孩子,你觉得自己了解小海吗?”
凌云帆肯定地说:“我当然了解他。”
纪蜚摇了摇头,对凌云帆的回答无法赞同,他问:“那你知道他是个爱撒谎的孩子吗?”
凌云帆:“……”
“你看,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了解他。”纪蜚有条不紊地说,“我啊,对小海的期盼很高,是把他当纵横集团的继承人来培养的,可是这孩子,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总撒谎,昨晚也是,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面不改色地对着我说谎呢,哎。”
纪蜚长叹一口,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神情。
凌云帆虽然也有些阅历,但终究看不透纪蜚这样的人。
他思考起纪蜚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样一段话,心想:这是为了离间他和纪沧海吗?让自己对纪沧海心生芥蒂,借此让纪沧海感到不安和苦闷。
可就在凌云帆以为纪蜚会借着这个话题高谈阔论时,纪蜚竟然话锋一转。
“不多说小海的事了。”纪蜚摆摆手,不愿多谈的样子,“其实我今天冒昧上门,是想来跟你谈一桩生意的。”
“什么?”凌云帆诧异,“和我谈生意?”
纪蜚:“对,孩子,你的血型是RH阴性,对吗?”
凌云帆没吱声,而纪蜚也并非真的在问凌云帆,他笑道:“真是稀有的血型呢。”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比瓶盖稍微大些的圆形徽章,徽章一面是别针,可以藏在衣服里的任何地方,另一面是透明的塑料罩子,罩子下是个红色的按钮。
纪蜚将圆形徽章放在茶几上,对凌云帆说:“这是一个定位器,你会需要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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