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连忙拿出手机查,然后道:“容先生,没有错,纪总这个月没喊过司机,都是自己开车。”
“什么?”容湛惊讶。
他沉思数秒,将表还给秘书:“其他没问题。”
秘书松口气,感谢后离开。
容湛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回神后利落快速地收好文件,送到纪沧海的办公室放好,然后下班。
他离开纵横集团大厦,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师傅报了个地址。
师傅一路油门,最后停在了矮房拥挤的城中村路边。
容湛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门牌号,沿着泥路小巷,一间间砖瓦平房找去。
他的穿衣打扮和破败古旧的这里实在有点格格不入,引来路人频频注目。
身为Omega的容湛很害怕陌生人打量的目光,垂头加快了脚步。
他并不熟悉这里,几番寻找没找到自己想到的地方,巷子里又有一个流浪汉拿怪异的眼神盯着他瞧,让他越发恐惧,想要立刻离开。
就在容湛转身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前方一座两层楼高的红砖瓦房。
他低头瞧了眼手机,发现那正是他要找的地方。
容湛快步走到瓦房前,又不敢贸然进去,站在楼下踟躇,恰好房东老奶奶颤巍巍地从楼上下来,瞧见他,询问道:“娃儿,你找谁啊?”
容湛两步上前:“奶奶,请问有没有一个叫凌云帆的人住在这?”
老奶奶警惕地看着容湛,没有言语。
容湛连忙道:“我是他朋友,不是坏人。”
老奶奶打量容湛,见他面相生的秀气漂亮,确实和之前讨债的人不同,于是道:“之前是住这,现在搬走啦。”
“奶奶,你知道他搬哪去了吗?”容湛问。
老奶奶摇头:“不知道。”
容湛道谢,抬头看向面前的两层红砖瓦房。
他想起三年前,纪沧海被迫出国,出国前委托自己暗中了解凌云帆近况,并要求自己将知道的事悉数告知他。
一年半前,凌云帆因父母出了事,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人脉有限的容湛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打探到他的消息,那时候凌云帆已经康复出院,在积极面对生活了。
纪沧海知道这事后,本想立刻回国,但还是被绊住了。
又半年前,凌云帆被朋友迫害欠下高利贷,彻底人间蒸发。
容湛这次无论如何也打听不到凌云帆的近况,去他家询问,从邻居口中得知凌云帆连房子都卖了。
他将这事告诉纪沧海,四个月前,纪沧海带着伤回了国。
之后,纪沧海亲自调查,没再让他插手半分。
容湛只知凌云帆搬到了城中村这处。
他望着破败的砖瓦房,想着纪沧海这些年的执念,心里涌起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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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帆下课后,刚走出学校校门口,一眼看见纪沧海的车停在路边停车位上。
为了不引人注目,纪沧海接送凌云帆都会开自己最便宜的那款车。
虽然最便宜的也要大几十万,但胜在车型普通低调,不识车的人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但现在,大部分路过纪沧海的车的人,都忍不住再看一眼,只因某个背靠着车门的人。
纪沧海身穿休闲黑衬衣,扣子解开两颗,露出漂亮白皙的脖颈,下身穿修身的西装裤,衬得一双腿修长笔直,干净亮面的牛皮低帮鞋搭配得随性又恰到好处。
更过分的是,纪沧海放下了平时上班会梳起的刘海,细碎干爽的黑发抚在额头,让他看起来十分年轻朝气。
总之就是,蛐蛐对战皮卡丘——蟀(帅)麻了。
纪沧海正低头玩着手机,感到有人朝自己走来,抬头看去,见是凌云帆,淡漠神情立刻变成欣喜满面。
他清亮的墨眸弯起似月牙,笑得人心颤。
纪沧海喊他:“云帆。”
凌云帆捂胸口:“快,送我去医院。”
纪沧海一愣,心急如焚地问:“哪里不舒服?”
凌云帆:“心律不齐,头晕眼花,胸闷气短。”
纪沧海慌张,打开车门,把凌云帆塞进副驾驶,给人系安全带:“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凌云帆:“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犯病?”
纪沧海:“为什么?”
凌云帆:“被你帅的。”
纪沧海:“……”
纪沧海动作滞住,焦急的神情僵在脸上,随后脸色慢慢变得无奈。
凌云帆朗笑出声,伸手勾住纪沧海的脖子,将人压向自己,抬头亲他。
纪沧海手撑在凌云帆身后的靠背上,主动勾住凌云帆的舌,气势汹汹地回应这个吻。
“好了好了。”凌云帆几下偏头躲避,才结束这个吻。
纪沧海意犹未尽,面露可惜。
凌云帆:“饿了,去吃饭吧。”
纪沧海:“好,想吃什么?”
凌云帆:“去吃蒸菜吧。”
纪沧海:“好。”
凌云帆:“我来选店,不然你肯定又要去一些死贵的餐厅。”
纪沧海:“好。”
凌云帆勾起唇,调侃道:“纪总,你除了会对我说好,还会说什么啊?”
纪沧海:“我喜欢你。”
凌云帆干呛:“咳咳咳。”
突然撩人,最为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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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附近的学生街寻了家干净的小店填饱了肚子,回到车上后,纪沧海开始卷袖子。
他低头,专心致志将袖口一折一折叠到小臂,明明就是普通的动作,落在凌云帆眼里,竟让凌云帆觉得格外温润帅气。
纪沧海察觉到凌云帆的目光,轻笑:“有点热。”
“嗯?还热吗?”凌云帆疑惑,已是傍晚,白日的热气早已消散,空气带着丝丝凉意。
纪沧海点点头。
凌云帆:“那要不你把车上的空调打开。”
纪沧海:“没事,开个窗就好。”
两人回到家,纪沧海在玄关换鞋的时候竟平地趔趄了一下。
凌云帆吓一跳,猛地发现纪沧海情况不对:“你怎么了?”
纪沧海脖颈有虚汗,微微喘气,摆摆手:“没事,我去房间休息一会。”
“你这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凌云帆担忧,但纪沧海没回话,径直去了房间,并关上门。
在门关上的瞬间,纪沧海嘴角勾起放肆的笑,他扯了下领子,感到体内似有团火焰灼得他四肢百骸燥热,但纪沧海没有心急,他走到床边坐下,从容微笑地盯着房门,像狡猾的猎人静候猎物落入布置完美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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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房间外,凌云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纪沧海怎么突然不舒服了?难不成刚刚吃的东西有问题?
可他也吃了啊,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凌云帆放不下心,自然没心情做别的事,他走到房间门前轻敲门:“纪沧海,你没事吧?你哪不舒服?你跟我说说,别一个人憋在屋里啊。”
房间内无声无息,让凌云帆越发不安。
“纪沧海,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凌云帆喊完这句话等了片刻,没得到回应后按下门把手,推门而入。
门打开后,坐在床边的纪沧海映入凌云帆眼帘。
纪沧海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上半身前倾俯着,手肘抵在大腿上,双手交握,整个人静如石雕。
“纪沧海?”凌云帆快步走向纪沧海。
当他走到纪沧海身边的时候,闻到一股清冷的睡莲幽香。
身为Alpha的凌云帆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有钝感,一时间还没辨别出那是信息素的味道。
直到凌云帆伸手按住纪沧海的肩膀,发现他浑身滚烫、胸膛起伏、喉结滚动、重重喘息,这才意识到什么。
“纪沧海,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凌云帆猛地反应过来,“你没有提前吃抑制药吗?”
纪沧海缓缓抬头,看向凌云帆,眼底竟有血色在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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