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很想把面前的这个人打一顿来宣泄。
他甚至有些恶劣地想,这个舒襄的嘴巴明明看起来不大,但是居然可以塞得下那么粗的面包。别是傻的吧,沙拉酱好像也没有意识到要用纸擦。
舒襄吃东西可真是快,风卷残云一般地就把两个面包统统都干到了肚子里,但是牛奶却不急着喝,拿到手里像个球一样不停地来回颠倒。
还他妈有多动症。
姜准意识到自己暂时记不住单词,干脆双手撑着太阳穴开始闭目养神,趁此机会舒襄又来和他讲话,“喂,你是哪里人?”
“T市。”
“原来还是老乡。”
姜准皱眉看他,舒襄补充,“一个省的,我在隔壁L市。”
第一节 课的老师已经进班,姜准早已把课本摊开,他刚把钢笔冒扣到钢笔屁股上,舒襄又问:“你多大?”
“21。”
“哦,那我比你大一岁,我上学早,不到六岁就上学了。诶,你知道我为什么上学早吗?”
老师已经开始讲课,姜准忍了忍,同时也四下看了一眼,这才压低声音道:“闭嘴。”
舒襄用嘴型发出了一句骂人的感慨,而后果然是闭上了嘴巴。可是这非但没能刺激到他,还令他神情愉悦地挑了下眉,然后姜准看到他在嘴巴附近比了个手势,大约是在告诉自己不会再讲话了。
不讲话也不怎么听课,叼着中性笔的笔盖在书本上乱涂乱画。姜准当然没有兴趣去看他在画些什么,他只是觉得这个不识相的人是在完全的浪费时间,并且彻底没救了。
果不其然,舒襄在课程进行过半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来又是已经下课,舒襄猛地坐了起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使自己清醒,四处环顾了一番,教室里面果然又只剩下自己和姜准。
他把桌面上零零碎碎的东西收进书包,早晨的牛奶也还没喝,舒襄想了想,往旁边桌子上推了推,“哥们儿,给你喝吧。”
姜准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沉默着又将牛奶推了回去。他并不是不想走,而是这阶梯教室的桌椅实在是固定得太死,翻桌子走不太雅观罢了。
舒襄完全不懂看人脸色,他又把牛奶收了回去,然后挠了挠睡成鸡窝的头发,“今天下午没课是吧?”
“没有。”
“几点了?我手机没电了。”
“十一点半。”
“那走啊,吃饭去。”
和谁走,去哪里吃饭,姜准简直要喊出偶像剧里的经典对白,我他妈和你很熟吗?
可他当然不是这么浮躁的人,总之现在教室里没人,他也不用压低声音,姜准飞速地把自己的东西也给收拾了,“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到完全看不出他没有交友的需求。
“也许吧。”舒襄满不在乎地说:“不止你一个人说我有病。”
他取下眼镜揉了揉睡肿了的眼睛,“我喜欢你,想追你。”
不像是表白,更像是挑衅。姜准轻轻握了握拳,“我恐同。”
“哦,看得出来。”舒襄的刘海有些长,他嫌碍眼似的向后撸了撸,露出了单边耳朵上明晃晃的耳环,“我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已经影响到了。”
“哦,那你忍一忍吧。”舒襄淡淡地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把羽绒服拉链拉到了最顶端,“我觉得你很性感。”他补充,“骂我有病的时候。”
真是病得还不清……
舒襄尿急,所以走得有些急促,大步流星的步伐倒也看不出他刚刚才对教室里面的人表白过。姜准的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他决定先去食堂吃点饭冷静一下。
可是想了想又坐了下来,万一舒襄这孙子也去了呢。
回到宿舍,舍友自然对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产生了疑问,虽然问出的问题还是很委婉,大概是好奇他什么时候和舒襄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姜准原本不想回答的,想了想又问,“他是不是追过很多人?”
“大概吧,谁知道呢,毕竟他休学的时候我们也才大一……姜准,他不会真的追你了吧?”
姜准心里一沉,“钱征,明天你早一点到教室,别再让他坐我身边。”
“没问题。”钱征回答得爽快,“就是你惨啦,被他缠上,肯定会被人议论的。”
就算是不被他缠上,姜准也是被人议论最多的那一个,他已经习惯了,总之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第二天舒襄去上课,果然是没有办法再坐在姜准的身边,不过他看起来也不在意,刚好钱征的正后方还有一个空位,他就直接落座了。
舒襄坐在哪里,那他附近基本上就不会再有其他人坐过来,他一个人占了两张桌子,把书包丢到另一张桌子上,从里面掏出两个三角形状的蛋黄酱三明治。
拍了拍姜准的后背,这人却连半张侧脸都不肯给他,舒襄伸长胳膊将三明治递了过去,“给你的。”
终于是伸手把三明治挡了回去,“现在已经十点了。”
“怕你一会儿上课饿。”
“别跟我搞这一套。”
舒襄耸了耸肩。
钱征却有些坐立不安,单听对话,他都替舒襄感觉尴尬。正在胡思乱想间,右边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刚一回头,就透过镜片对上了舒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舒襄向上推了推眼镜,预想中困窘的神色是完全不存在的,他把三明治给了钱征,“你吃吧。”
“不,不合适吧……”
“快点儿。”
不算是命令的语气,但却莫名地带有着几分压迫。钱征不由自主地就接了过去,他是个老实人,天生忌惮和这样看起来颇有性格的漂亮人物打交道。
三明治被他有些尴尬地捏在手心,左侧的姜准已经在心无旁骛地看书,舒襄又掏出了手机,“加个微信,哥们儿。”
“啊?好。”不由自主地就被带着节奏走,“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我扫你。”
同性恋的微信也没什么特别的,钱征看舒襄的头像好像是个Q版的小人,乍一看倒是和他本人挺像的。
还没反应过来,舒襄又说:“把我拉到班级群里吧。”
“呃,行……”
钱征还在疑惑一向连班会都懒得参加的舒襄怎么会突然想要进群,那边姜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震动,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姜准并不看手机,舒襄也将手机丢向一旁,“谢了,你叫什么?”
“钱征。”
“哦,我叫舒襄。”
“我知道。”钱征点头,敷衍他那多此一举的自我介绍。
“诶。”舒襄再度开口,钱征以为他终于要引入正题,向他打听一下姜准,可是舒襄却说:“你平时打球吗?我想打球,可是找不到人。”
篮球他其实不怎么打,爱打篮球的另有其人。于是钱征实话实说:“篮球还好,我比较爱打羽毛球。”
“羽毛球我也喜欢,乒乓球也会点儿。”舒襄语速稍有些快,“改天一起打。”
钱征并不想和舒襄扯上太多,虽然他对自己的外貌有十分准确的认知,但还是不免担心一些谣言,万一舒襄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又十分善变的同性恋呢,好歹他也是个高大威猛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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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受虐体质
舒襄的微信交友申请一连两天都没有收到回复,不出意外应该是殉了。
干脆在班级群里直接艾特了姜准,依旧是没有得到回复。
这当然不会影响到舒襄,他追人凭的就是一种感觉,看顺眼了就想得到,但是究竟能不能得到并不在他的预测范围之内,他也懒得去考虑那么多。
说到底,他爱的就是这些别扭货色。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成了他的舔狗,那他也就可以封心锁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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