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之后沈之森还请了壮壮一起吃饭,跟壮壮有什么好吃的呢,无非是想通过壮壮知道舒襄的行踪,可是他跟这个壮壮又完全不熟。
吃完饭回到家中已经很晚了,舒襄自己睡觉都成问题,更没有办法让沈之森留下过夜。
这房子客厅小,卧室更小,卧室里那张陈旧的木板床甚至还是一张单人床,舒襄他爸一看到这床就说晦气,因为是他妈生前躺过的。
那刚好,他们父子俩也因此不用争床,客厅里的沙发床铺开来甚至还更宽敞一些,只是比起沈之森的高级公寓,这里就破旧如难民窟。
三个箱子都几乎要把客厅给撑满,哪里都堆满了灰尘,别说坐了,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沈之森抱着胳膊打量这间屋子,他明明已经让壮壮提前过来清理过的,可是如今看来,这小子也只是懒省事的给床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被褥。
舒襄睡在这里会过敏的吧,沈之森的眉头越拧越深,“小襄,今晚先住酒店。”
“不用,能睡。”
“我再多陪你一天,明天找个保洁把这里好好打扫一遍。”
“不用,我自己能打扫。”
“小襄,你能不能听话一点。”
舒襄爸也跟着附和,说舒襄不但是不听话,还惯会气人,舒襄把他爸往旁边一推,双手插进了口袋,“我不去住酒店,但我可以帮你找一间,我现在需要赶紧睡觉,明天还得找工作。”
“这么急吗?”
“找工作当然急。”
沈之森知道舒襄却钱,这段时间也尝试着给他钱花,怕伤他自尊,每次也不敢多给,可是每次转账都又被舒襄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沈之森甚至还想过把钱给舒襄爸,还可以多给一点,以备不时之需,可是以舒襄爸这德性,估计不会用在舒襄身上分毫。
“你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工作?”沈之森又问。
“先找找再说。”
其实舒襄心里有打算,端盘子给钱多去端盘子,陪酒给钱多去陪酒,总之舒襄需要一个上班时间少但又来钱快的工作。他还需要空出时间画画,这几天他也想明白了,画画这东西坚持了这么久当然是不能丢,大不了改名换号重头来过。
沈之森欲言又止,舒襄知道他在克制,倘若控制不住,舒襄估计就会被他给强行带回,可他最终只是试了试煤气,试了试各个屋子的电灯开关,然后就先回去了。
舒襄没有送他出门的意思,却还是在他走之前忍不住说了一句,“不行你叫个代驾。”
“不用管我。”沈之森捏了捏舒襄的袖口,有些担心他穿的单薄,“有事记得第一时间打我电话。”
“也不会有什么事。”
“等我有空就过来看你。”
“最好别来。”
沈之森被舒襄给气笑了,他狠狠地按了按舒襄的脑袋,“你啊……”
话没说完,沈之森便塞了支香烟放进嘴巴,他自己把自己的话给堵住了,舒襄再一抬头,就看到沈之森冲他挥了挥手,背影也很快的消失在了四处掉皮的楼道间。
舒襄吸了吸鼻子,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被他爸骂回了屋,刚才沈之森在他还勉强保持着一丝好脾气,如今是耐心完全没有,“滚你妈的!”舒襄骂道:“你爱怎么睡怎么睡,别他妈烦我!”
第125章 最起码在调上
舒襄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开始着手找工作,他在找工作之前刷到了一条消息,和石蔚有关,说石蔚的一个比较知名的代言因为最近的舆论风波被撤了,原本将要播出的电视剧也因为他暂缓播出。
舒襄吹了声口哨,这简直是大快人心,再看一眼网上的舆论,居然倒向他这里的越来越多,好多人觉得舒襄如果是造谣,那石蔚必定会告,现在还迟迟不告,那必定是有猫腻。
石蔚的秘书这几天也没有继续骚扰舒襄,反正舒襄是光棍一条,他没什么可怕的,小陈发过来的消息被他尽数贴在了网上,如果石蔚还敢来烦他,那他就发照片,床照没有,亲密合照还是有一些的。
姜准已经几天没有消息了,舒襄尝试联系了,但没能联系得上,他甚至还给姜准公司打了电话,老板比他还要气急败坏,说姜准明明只请了一周的假,但是现在一周已经过去了还是没能过来上班,让舒襄转告姜准,如果再回不来就不用回来了。
不可能因为姜准再去联系石蔚,舒襄现在自顾不暇,又给姜准发了几条消息之后便开始专心致志地去看招聘信息,嘴上说着做什么工作都可以,但其实还是更想找个美术相关。
只可惜他不是专业院校毕业,公司难进,接一些散图倒还有些钱拿,不过钱太少,并不够目前他想要维持的生活。
他爸要吃药,他还想继续打官司,一直住在这个破房里面肯定是不行,把曾经拥有过的房子卖掉,心里总有不甘,一门心思的还是想要买房。
他所学的专业对他目前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唯一拿的出手的是好学校加持,可他也并不需要去做个教师或者是白领,跑业务来钱快,舒襄或许还很合适,可他又没有足够多的时间,新的漫画已经在他脑中有了大概的样子,他需要尽早地将它画出来。
看了一些只需要上半天班的工作,工资当然也少的可怜,最后舒襄骂了一声,干脆真的去夜场试试吧。
环境乱一些是真的,但是来钱快也是真的,夜晚的工作时间对于舒襄来说也很友好,在几经权衡之下,舒襄选择了一家还算正规的KTV。
这份工作说的好听叫少爷,不好听叫牛郎,他需要陪唱,还需要陪酒,酒水销量好的话自然也会有提成。
舒襄应聘这种地方并不难,他有张吸引人的好脸,其实不仅有脸还有嘴,如果他愿意,讨人欢心还是不在话下。
舒襄对于自己的身体看的既重又轻,不随便上床是底线,主要原因也不是因为多么自爱,而是为了省却麻烦,他怕纠缠,也怕得病。
第一晚上班就比较顺利,陪了几个漂亮的小姐姐,不仅没有灌他酒还给了他几百块钱小费,舒襄美滋滋地回了家,盼望着第二天继续遇见漂亮小姐姐。
第二天陪了两个离异阿姨,没有小姐姐大方但是脾气性格都很不错,酒点了不少,人生哲理也讲了很多,舒襄喝得微醺的回到家中,觉得依旧是不错。
第三天醒来才发现错过了沈之森的电话,还不止一个,刚回了个消息问怎么了,沈之森就又给他打了过来。
“怎么,大哥?”舒襄在狭窄的屋子里和他爸撞了个满怀,一边推搡一边询问。
“小襄,昨晚怎么不接电话?”
“在忙啊。”舒襄走到一团模糊的镜子面前,把电话按了免提放在窗台,皱着眉头挤牙膏。
“忙什么?”
“上班。”舒襄一不留神挤多了,多余的牙膏滚进了没有滤网的下水道里。
“你找到工作了?”
“对。”舒襄把牙刷塞进嘴巴。
“什么工作。”
就知道会这么问,舒襄一愣神,就被牙刷捅到干呕一声,沈之森立即询问,“怎么了?”
“没怎么,在刷牙。”舒襄语气含混地回应,他以很快的速度刷好了牙齿,然后又说:“你刚刚问我找了什么工作是吗,在夜场上班,才找的。”
舒襄深知沈之森不会开心,果然直到他洗完了脸沈之森才开口,“做什么?”
“陪酒,陪聊,陪唱。”
“哦。”沈之森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小襄,你还能陪唱?”
“难听不难听另说,最起码在调上。”
沈之森又是“哦”了一声,“辞了吧。”
舒襄不打算瞒他,沈之森这么说也完全是在他意料之中,他此时已经洗漱完毕,拎起手机重新回到了卧室,抓起床边没有啃完的干脆面继续啃,“为什么?”
“不安全。”
“还好,我不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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