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卷卷带过来陪你玩好不好?”陆谨承提议道。
卷卷是林知绎的孩子,才两岁多,乖巧得惹人疼,之前就被陆谨承带到医院去陪钟晔解闷,陆谨承非常喜欢这个软乎乎的小家伙,恨不得找大师来作法,保佑钟晔也能生出来一个同样乖巧的小棉花糖。
钟晔捂着肚子笑,“要是生出来一个小狮子呢?像他爸爸一样,动不动就生气,那可怎么办?”
陆谨承的表情瞬间变得不愉,他思考了这个可能性,然后皱起眉头,认真地说:“千万不要。”
钟晔笑出声来。
林知绎把卷卷抱出来的时候,小家伙正迷迷糊糊地打着盹,一睁眼看到陌生的环境,吓得立马眼泪汪汪起来,幸好钟晔的信息素和林知绎的相近,而且又是温和型,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他抽噎了两下,仰着头让林知绎亲了亲,正委屈着,转头认出钟晔,软软地喊:“钟叔叔。”
钟晔把他抱到怀里。
林知绎把刚冲泡好的奶瓶放到卷卷手里,揉了揉他的小脸,“爸爸和小爸爸下午有点事情,钟叔叔和陆叔叔陪着你好不好?小爸爸晚上就来接你。”
卷卷扁着小嘴,重复道:“要来接卷卷。”
“好,小爸爸一定会来接卷卷的。”
陆谨承把卷卷最爱的玩具和卷卷爸爸提前做好的儿童下午茶放在后座,和林知绎打了招呼之后,就带着钟晔和卷卷回了家。
一路上卷卷都窝在钟晔怀里,很安静,不吵不闹,钟晔看不见,但光是捏了捏他的小手小胳膊,就知道他有多可爱,可摸了摸卷卷的小肚子和小脸,钟晔又说:“卷卷要多吃一点。”
卷卷听话地多喝了两口奶。
陆谨承喜欢逗卷卷玩,等红灯的时候他拿走了卷卷的奶瓶,卷卷也不生气,歪在钟晔怀里,眨巴着眼睛望着陆谨承,乖乖等着陆谨承喝完之后归还。
陆谨承心都化了,原封不动地把奶瓶放回到卷卷手里,忽然说:“卷卷,钟叔叔的肚子里也有一个小宝宝。”
钟晔羞臊得红了脸,打了陆谨承一下,恼道:“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呢?”
卷卷再次被吓住,他睡意全无,睡觉都不敢靠着钟晔,两只小手撑着钟晔的腿,努力让自己坐起来,生怕碰到钟晔肚子里的小宝宝。
钟晔感觉到小家伙的动作,他重新把卷卷揉到怀里,轻轻拍着卷卷的后背,安抚道:“没关系的,卷卷继续睡。”
卷卷小心翼翼地伏在钟晔的身上,还偷偷用小手碰了碰钟晔的肚子,嘀咕着:“小宝宝……”
陆谨承看了看旁边温馨的画面:“可爱吧?”
“可爱,”钟晔点头,朝陆谨承笑:“好,知道你想要乖宝宝了,但是我提醒你哦,将来肚子里这个要是生出来没这么可爱,那可不是我的责任,一定是遗传了你。”
陆谨承现在家庭美满,什么话都刺激不了他,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说:“我不信我运气这么差。”
见陆谨承一脸认真,钟晔笑着推了推他,“哪里有天生闹腾的小孩,大部分还是和父母的教育相关,你到时候多点耐心就好了。”
卷卷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钟晔说话,软绵绵地学了两个字“耐心”。
*
小起的名字是陆粤取的,陆起繁。
预产期是来年一月份。
因为害怕营养被孩子吸收走,影响视力恢复,钟晔每天都被陆谨承逼着吃很多,他本就是小鸟胃,哪里吃得消,为了吃饭的事他几次和陆谨承吵架,吵完了就冷战,可还没等钟晔摆好脸色,陆谨承就过来道歉,轻声细语地道歉,让钟晔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
钟晔突然后悔分开五年,陆谨承对他的好多到快溢出来,让他愈发愧疚。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主动钻到陆谨承怀里,小猫似地舔着陆谨承的脖颈,把陆谨承撩起火来,没关灯就把钟晔抱到腿上,解开他的睡衣纽扣,钟晔红着脸挡住,警惕地问:“你想干嘛?”
陆谨承的视线逐渐往下,停在钟晔双臂交叉的位置,他没有说话,钟晔的脸却越来越红,越来越热,感觉自己都快被陆谨承的视线扒光了。
小狮子倾身过来咬了咬他的脖颈,然后一点一点往下,钟晔现在已经能看见陆谨承的表情,虽然不清晰,但他能感觉出来陆谨承眼里的渴望。
“不许吸——你害不害臊啊?”
陆谨承这次没有听话。
闹了许久,钟晔半点力气都不剩,像个玩偶被陆谨承肆意摆弄,最后陆谨承在他日渐隆起的肚子上印了一个吻,语气缱绻地说爱他,钟晔伸手揉了揉陆谨承的头发,慢慢靠近,直到看清陆谨承的脸,他亲了一下陆谨承,同样说:“我爱你。”
*
钟晔的视力逐渐恢复,但看东西还是很不清晰,比如看画稿,鼻尖几乎碰到屏幕,才能完全看清。
他现在的视力相当于重度近视,陆谨承带他去配了副眼镜,钟晔在金属框架和传统黑框中抉择了半天,然后选了更轻巧的黑框眼镜。
黑框本就学生气十足,再加上他怀孕之后,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抬头望向陆谨承时,陆谨承愣了愣,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钟晔的场景,那时候钟晔穿着一身白色羽绒服冒雨跑过来,嘴唇很红,说话时酒窝若隐若现,陆谨承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钟晔。
谁成想,他们是万分之一的信息素契合,后来经历了那么多波折,五年的分离,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路过公园,钟晔把陆谨承拉到人迹罕至的小树林里,钟晔记得那里有一条长椅,他带着陆谨承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把陆谨承按在椅子上,然后坐到他腿上,推了推镜框,两只手环着陆谨承的脖子,一副娇惯模样。
钟晔穿着一身白色毛衣,小腹微微隆起,看起来无比柔和。
他亲了亲陆谨承的耳垂,“我们以前来过这里,你记不记得?”
“记得,我在这里咬过你。”
钟晔笑着说:“哪有这样说自己的,笨狮子。”
他握着陆谨承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摸摸。”
陆谨承一只手护住钟晔的腰,另一只手小心地摸着钟晔的孕肚,“辛苦了,宝贝。”
陆谨承很少这样称呼他,钟晔红了红脸,歪倒在陆谨承怀里。
陆谨承忽然把钟晔放到长椅上,然后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方盒,他在钟晔惊诧的目光中单膝下跪,“本来想办一场盛大的求婚仪式,但你昨晚看电视的时候说最讨厌那样子,觉得像两只被人观赏的猴子。”
钟晔差点没忍住眼泪,笑出声来。
“这样子,会不会太不正式?”
钟晔摇头,然后郑重地伸出手,“不会,我很喜欢。”
戒指被缓缓戴上,钟晔迎着日光仔细地看了看戒指,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他主动吻住陆谨承的唇,然后在陆谨承耳边轻轻唤了一声“老公”。
陆谨承的睫毛颤了颤,他把钟晔抱到车上,作势就要将他正法,钟晔笑着抵住他:“一个月只能四次。”
陆谨承咬住钟晔的肩膀。
钟晔揉了揉陆谨承的头发:“等下个月吧。”
孕后期的时候,钟晔的精力明显跟不上了,一天只能创作两三个小时,不然腰和手腕都吃不消,所以他闲下来之后,就隔两天去一次陆家,陪陆粤修剪花枝。
两个人的关系逐渐缓和。
陆谨承则尽可能地提高工作效率,留出最多的时间陪伴钟晔,久而久之,姚艳也接纳了他。
温煦暖阳下,他躺在陆谨承怀里,两个人十指相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钟晔困了就睡,再醒来,热腾腾的晚餐已经送到他面前。
钟晔时常感叹自己的幸福,唯一的不足是,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没有朝着陆谨承希望的方向发展。
*
八个月的时候,小起开始展现出来他的闹腾,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尤其是陆谨承靠近的时候,他好像有感应,每当陆谨承把脸贴在钟晔的肚子上,小起对着挤压处就是猛地一脚,半点面子都不给陆谨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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