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人渣味儿(47)
张鹤感觉肩膀一湿,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以后,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几乎没见纪峣哭过,纪峣怎么会哭——这个渣渣这么没脸没皮没心没肺,他怎么会哭呢。
……连哭都连个声响都没有,做贼似的。
他喉结动了动,到最后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沉默地将人搂得更紧。
肩膀处温热的湿痕不断扩散,张鹤简直坐立不安,他很想按着纪峣头,逼他老老实实把一切交代清楚,然而手指抽动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好不容易等纪峣哭完,他戳了戳对方的腰,小声“喂”了两声。
纪峣仍旧窝在他怀里,安安静静。
他啧了声,小心翼翼掰开纪峣,看对方的脸。纪峣双目紧闭,呼吸轻缓,脸上还挂着一点泪痕,像是已经睡着了。
呵呵。
张鹤熟悉他比自己还多,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在装睡。
他有点挫败——对纪峣他是真的没法子——最后他只能叹了口气,伸出手,有点粗鲁地把纪峣的脸擦干净,将人团吧团吧捞进怀里,闭眼睡了。
睡着之前,他糟心地想,纪峣那张嘴巴,真是怎么都撬不开,怕是属蚌壳的。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张鹤打着哈欠,脑子还不大清醒。想想昨晚纪峣跑过来了,可是怀里没人,于是眼睛也没睁,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被窝,冰凉。
他一下子清醒了,想去洗漱间找人,然后发觉旁边枕头上搁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我去寻找诗和远方了”,落款的地方还画了个笑脸。
张鹤:……
他把纸条揉了,又气又笑,骂了句神经病,心里却松了口气。
神他妈诗和远方,明明是找于思远去了——妈的又要他打掩护!
昨天晚上伤心成那个鬼样子,今天一大早就去找小情儿,这他妈果然就是个人渣,他眼睛瞎了才心疼他!
张鹤没猜错,纪峣是真的去找于思远去了。
于思远正在A市出差,纪峣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带,定了七点二十的飞机,大清早闷不吭声爬起来,潇潇洒洒地去了。
他身上还有伤,昨晚没洗澡,浑身一股子药味,还绑着绷带,搞得空姐怕他出事,三番五次地跑过来问他需要什么帮助。
下了飞机以后,他打了个电话给于思远:“你在哪?”
于思远有点懵:“我在A市啊。”
纪峣笑了一下:“你在A市的哪?定位发给我。不方便的话宾馆地址发给我,我过去等你。”
那边一阵稀里哗啦,于思远声音都结巴了,又惊又喜地问:“你、你来了?”
纪峣乐了,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怎么这么慌张,以前又不没跑来看你过。
于思远有点抓狂。他这几天一直在忙,没理发没洗澡没刮胡子没换衣服,整个人都臭了,现在又丑又邋遢。
果然人——男人——无论多帅的男人——在没有外力刺激的时候,都是不修边幅的。
纪峣说我更臭更丑,你别嫌弃我就行,说完挂了电话打的去了酒店。于思远下午有个视频会议,上午倒是没事,还在房间里窝着养蛆。看到纪峣说已经拦到车,整个人都慌了,手忙脚乱地叫客房服务来打扰卫生,然后火急火燎地钻进浴室洗澡刮胡子。
刚把自己拾掇干净,门铃就响了。于思远透过猫眼一瞧,险些没认出来。他急忙打开门,拉着纪峣坐在床上,又急又心疼:“你的脸怎么了?”
纪峣眨眨眼:“出柜被爹妈打的。”
于思远:“!?”
他呼吸急促起来,握着纪峣的手,喉结动了动,缓了一会儿,才尽量平静地问:“真的?”
纪峣笑眯眯:“假的。”
于思远:“……”
他心里那口气一下子泄了大半,郁猝地抹抹脸,有点心累:“那是怎么回事?”
纪峣没回答他,反而挺认真地问:“你想让我出柜,对么?”
他们之间,一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于思远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感觉得到纪峣隐隐的抗拒,所以除了元旦他来找于思远的那次,他们从没深谈过。
“嗯……”于思远煞有其事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笑眯眯地摸了摸纪峣的头,“本来是很想的,不过已经现在不想啦!”
纪峣捉住他乱动的手,问为什么。
他之前不是告诉他,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要有责任心,要堂堂正正的么?
为什么现在又反着说?
于思远只是笑着看他,低头亲亲他的额头,又亲亲他的耳朵,又亲亲他的鼻尖。
“我国法律规定18岁成年,”纪峣有点不满,偏过头躲开于思远的亲吻,淡淡地说,“我已经成年很久,能够承担责任,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于思远叹了口气,看来纪峣大老远跑过来,真不是为了过来打`炮,而是求解惑来了。
天色这么好,他们为什么要辜负春光,不谈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却反而说这么沉重的话题?
不过……大概也算好事?
纪峣开始懂得反思了。
“我知道,”于思远看着他,目光很温和,像是在看一个迷路的小孩子。
“可是很多事情你还没有承受,很多情况你还没有面对,作为一个前辈,我当然希望,难受的事,你经历得越少越好。”
纪峣瞪着眼前的男人,他不愿意被除了张鹤之外的任何人当小孩,于思远却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搂在怀里。
“峣峣啊……”男人这么低低地叹道,声音很轻。
他现在有种很矛盾、很纠结的微妙心态。一方面,他为纪峣的思考欣慰不已,纪峣正在懵懂地、一点点地成长,只要照这个方向走下去,如果他再推一把,纪峣就能变成自己想要的、所欣赏的那种,有担当而负责任的男人。
可另一方面,成长总是伴随着阵痛,这个小骗子的双眼充满着迷茫,心底深处压抑着他无法触及的痛楚。于思远不想看见这双眼睛里,再增加那些令人看了就难过的东西。
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那些他背不动的,责任也好,感情也好……总有人肯替他背负。他不想再给他添加负担,他想让他一辈子都无忧无虑、没心没肺,每天都开开心心地做那个小骗子。
于思远凝视着纪峣年轻而稚嫩的脸,感觉那些炙热的情感在他胸腔中激荡。
它们压在于思远的心里,他无法宣泄,无法诉诸于口。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声长叹,于思远托起纪峣的下巴,缠绵地封住了对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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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
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一更,是今天原本有的更新。赶不出来的话,就明天,反正绝对不会赖账的~
以及,死心吧,加更以后我是不会再加加更的——我会死的!
冷漠脸.jpg
PS:
关于脑洞。其实我想在完结以后,写渣渣穿越成脑洞里的皇上,开个无责任的长番外。
至于古代的渣渣去哪了……emmm,不可说~
有兴趣看么?
Next:
——“如果这个人是你,那么受些委屈,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蒋秋桐拦住了张鹤,面沉如水:“纪峣呢?”
第50章
“嗯……唔……”
纪峣闷哼一声,软了腰肢,反手勾住于思远的脖子。
滑腻的粘膜相互接触,湿软的舌头缠了上来,下流地舔舐他口腔中的每一处角落,强势又霸道,温柔又细致,他像是在被侵犯,又像是在被宠爱。
于思远的吻逐渐向下,他剥开了他的衣服,爱怜地亲着他身上的伤口,最后含住了纪峣的阴`茎。
纪峣轻轻拽着他的头发,声音有点发抖:“不……我……没洗澡……”
于思远握着那根已经硬起来的阳根,吻了吻那饱胀发红的顶端:“放心,不做,你一身的伤,我心疼得都萎了,只是让你舒服一下。”
纪峣惊愕,伸手摸摸于思远的胯部,那里果然没硬,他吃惊地抬头看他。
于思远笑了笑,没说什么,低头为他口`交。男人的口腔温度很高,舌头很软,喉咙很紧,酥麻从脊骨上泛,纪峣双腿分开,满面红晕。
等他高`潮,于思远面不改色地将灌满口腔的精`液全部咽了下去,然后才直起身,搂着浑身发软的纪峣,将他的衣服剥掉,一起钻进了被窝。
现在还是初春,外面仍旧寒冷,在干净柔软的棉被下,两具赤裸温暖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可以说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了。
纪峣身体里还有淡淡的余韵,他一头扎进于思远的怀中,闭目养神:“啧,你越来越痴汉了。”
他指的是刚才于思远吞精的事情。
于思远抱着他,手不疾不徐地抚摸着这具身体,把玩他的乳`头,意有所指地调笑道:“你做的还少么?”
纪峣:“……”
他无言以对。
随着于思远的话,他们曾经做`爱时放`浪形骸的片段,也不自觉在纪峣脑内被翻了出来,他有点心猿意马,微微咳嗽了一声,偷偷摸摸将手摁在了于思远的胯下。
于思远:“……”
纪峣:“……”
看着纪峣瞬间瞪大的眼睛,于思远无奈地将他的爪子拨开:“说了我不爱SM,你浑身是伤,我硬不起来。”
纪峣简直难以置信——男人是怎样一种没节操的生物,他再清楚不过。有时候,被疼痛或者鲜血所刺激,欲`望不应该更强烈才对么!?
刚才他乍一出现,于思远心里没准备他是能懂的,可现在这人把自己搂在怀里上下其手,居然还没硬——简直惨无人道。
于思远看他不可置信的脸,沉默了半晌,忽然低笑:“峣峣,我忽然很好奇,你以前都是跟些什么人渣在一起睡的。”
诶?
最人渣的,不是他么?
纪峣有点困惑:“就是……长得好看一点的普通人啊……”
于思远不置可否,平躺在床,将纪峣整个人抱在自己身上。纪峣压着他,像个小孩似的、有点紧张地蜷着腿,如同羞赧般偏过视线:“那什么……我有点重……”
他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儿,虽然看起来瘦但一身都是肌肉,真是不算轻。
于思远伸出胳膊,肌肉带动之下胸膛起伏,纪峣下意识地绷紧身体,为了保持平衡,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牢牢抱在怀里,双眼像猫儿似的瞪大,神情有点警惕又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