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的杯具人生(96)
等我挣扎着还没能爬起来,向展瑄就两只手掐住腰一抬一按,力气大的我直嘬牙花子,待到终于不疼了,就发现老子不偏不倚的正好面对着面的跨坐在他身上。
青筋暴起,抬手就要扇过去一巴掌,又再听见他低声一笑后制住了动作。
吸气吸气吸气……
呼气呼气呼气……
不气不气不气……
不就是考验我投诚的真心么,不就是试探咱来的目的么,不就是稍微示点弱么?大丈夫能屈能伸,悍然不畏!
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想当初老子装白痴讨钱的时候就明白这世上要什么都不能要脸,没什么都不能没钱,这点东西,小CASE~
我坚决不能一气之下暴揍了他让辛苦的计划流产,更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那孽畜再添什么麻烦,既然下了决心划清界限,如今也正好是个机会。
所以此时我深呼吸了几下,就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向展瑄的身上,虽然身体还有着排斥性的轻微颤抖,但敌不住咱坚强的意志!
向展瑄知道我的反应后丝毫又笑了笑,抚摸着我的后背,一下一下顺着,老子汗毛起的更加厉害了。
其间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多喘。
这种煎熬也不是过了多长时间,就听见了从后面传来赵钧同的声音打破了桌上的沉默。
“你找我来,”只听他顿了顿,“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向展瑄将下巴搭在我仍旧颤抖着的肩膀上,笑道:“我这个玩具前两天丢了,这回没成想竟然自己就跑了回来,我总觉得这么高兴的事,似乎应该找赵总一同分享一下。”
赵钧同沉默了下,“你的玩具,与我无关。”
向展瑄闻言轻轻的笑了起来,“我还以为要是开个价,起码能把他卖给你了,”他说着一手按着我抖的更厉害的后背,“毕竟要训练出这么一个玩具,还是很花费时间的,明希,你说是不是?”
我紧闭着眼睛,死死的咬着牙不开口。
向展瑄顿了下,随即淡淡的一笑,“果然,你这种货色根本就值不了几个钱,连城西的那块地都比不了,赵总根本就看不上。”
我像是被人打了一鞭子一样抽搐了下,大喘着气,还是不出声。
“向展瑄,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走了。”接着就听见椅子腿摩擦地板的声音。
向展瑄道:“赵总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虽然那块地对扭转盛浩的局面至关重要,但……”他笑了笑,他掐着一直埋头在他肩膀上的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面对赵钧同,“但这只小猫,似乎对你很有感情?”
已经走到门口的赵钧同停下了步子,回头淡淡看了我一眼,顿顿,就极为潇洒的转身开门而去。
我盯着门哆嗦着直喘气,向展瑄看了我半晌,忽然就是一乐,抬起食指一曲擦拭着我眼角下的泪痕,随即又用指尖轻蹭了下唇上被我咬出的血。
“本来以为你变了,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子。”向展瑄轻轻的笑着,添了下指头上的血,“又被抛弃了么,真可怜。”
我撑着他的肩膀,默默无言的站起身,他也没有阻拦,反而是在我快要收回手的时候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
“带着戒指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你就算记得再深,他也活不回来。”
我“嚯”的一下抬起头瞪着向展瑄,冷笑道:“姓向的,别说的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老子给了你实惠,也不过是为了得点自己的实惠,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了?”
向展瑄看着我,又笑了起来,“简明希,我该说你也懂得什么叫做报仇了么?”
他说着又是一叹,站起了身走到我面前,抬手抚上我的脸庞,“难道你就还没认清楚,除了我,这世上还有谁能要你?”
“除了我,还有谁能做你的主人?”
我闻言身体晃了晃,忍不住扶住了旁边的椅子才能站稳。
“你也是我的仇人。”
“嗯,可我也是你的主人,你这辈子唯一的主人。”向展瑄说着走过来从后面揽住我,“只有从我这里你才能获得唯一的温暖,只有从我这里你才能得到唯一的爱,不是么?”
我沉默了片刻,才喃喃道:“唯一?”
“当然是唯一。”向展瑄轻笑的咬了下我的耳垂,“你放心,我永远不会不要你。如果有一天我厌倦了你,我会杀了你,也不会抛弃你。”
“简明希,你记住了,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我垂了眼睛,“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向展瑄在我再次划过泪水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后才松开了我,笑道:“当然可以。”
等到他走出包厢,我又静待了一会儿仔细周围终于没有其他人,就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抹了把泪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妈的又来心理暗示,以为我他妈还跟几年前一样所有的信念都被你毁了后的心理崩溃时被你糊弄住了?
身边一个人都留不住,老子早他妈认清这点了,你还真以为你那屁话我就信了?
在一个坑跌倒那叫不小心,在一个坑同时跌倒两次那就是白痴了。
拿过碗具,老子拿起筷子一下就将离得有点远的松鼠桂鱼戳到面前,狠狠的一口咬住,又将转盘上放着的红酒转过来。
“大男人,天天指着被人要,就不能要别人了?毛个道理!”
“老子好歹也他妈是个爷们,你们这些个孙子也太小瞧我了!”
咕咚咕咚咽下好几大口酒,长长得出了口气,老子摇着头嘿嘿直笑,“向变态啊向变态,这就是你没拿到咱病理报告就直接上手的后果,今天也太有损你调教师的形象和能耐了。”
我笑着夹起一片竹笋,嘎嘣嘎嘣的嚼着,看了眼手上的戒指,“果然你那里还是出了事,季涛要真这么废物,那他怎么着也不值当的搭进条命去了。”
正当我忍不住为发现的细节一阵高兴,看见桌子上的菜又立马一阵气愤,将上面摆着的各种佳菜名肴通通塞到嘴里,又恨恨的给自己倒了酒,就算是碰到了唇上的伤口直疼也挡不住老子的壮志雄心!
这桌席面我刚问服务员,我跟变态来得晚菜早就上齐了,而那孽畜明显没心思吃饭所以竟然也是一口没动,他妈的现在留我一个在这儿付账,我不吃回来简直都对不起艰苦奋斗了这么多年的劳苦大众,浪费食物可耻!浪费金钱更可耻!
好不容易将饭菜和酒水扫荡完毕,老子拍着肚子舒服的长吐了口气,再抬头看看外面已经发暗的天气,拿过牙签剔着牙就想站起来往外走,却没想眼角突然扫见个东西,随即就愣了下。
刚刚那孽畜坐着的椅子座上,那么高级的坐垫竟然有着看似被扯出的口子,碎碎的线头都在外面突兀的支愣着。
甚至,还带着血迹。
老子当然知道这家酒店的牌子上那是挂了好几个星星,招待客人,哪怕就是这种细节性的错误,也是不会发生的。
深深地吸了口凉气,这得他妈多大的劲儿啊,才能把这高级面料撕碎。
老子蛋腚不能了,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死死的盯着那口子纠结了足有半小时,最后还是暗骂了一声,认命的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