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不知千岩军接下来的行动,他默默地和空一同去找钟离。
站在玉京台边缘的钟离如往常般对他打招呼。
奈何经过几分钟的交流,在空和派蒙的眼里,钟离已不是为了维护传统才要举办送仙典仪,他还是背负着神明的期待和最后愿望之人。
“钟离先生,你是接收到岩神的提示了吗?”派蒙耷拉下眉毛,满脸沉重地问道。
“来自神明的提示?我没有接到来。”钟离坦然地回答,随即他意识到什么,笑着问道,“你们是听到与送仙典仪有关的传言了?”
派蒙睁大眼,“你早就听过啊?”她以为钟离和那群月海亭的秘书一样一无所知。
“略知一二。”钟离回忆着说,“璃月港内流传的传闻众多,我与胡堂主都未放在心上。”
听到钟离这么说,空彻底反应过来。
若是岩神知晓自己会死,提前托梦让钟离给自己办葬礼,那么岩神为何不顺便告诉七星这件事?任由请仙仪式照常举行?
假设岩神是‘死后’托梦,只能意味着岩神没有真正死去。
空找到明显不符合逻辑之处,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论是千岩军也好,还是令季身边那群秘书也罢,都是被岩神青睐钟离这个认知先入为主,照着箭头画靶子。
认真地想了想,空将他们在玉京台中心听到的话讲给钟离。
在讲述中,他详细说明了外界认为岩神对钟离青睐有加。
然后钟离似乎沉默了。
与钟离同一个反应的还有维克。
如果说之前仅仅是感觉被雷劈,现在他就是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脚下的玉京台仿佛是他脚指头的杰作。
维克本以为钟离能逃过一劫,谁想到空竟然全部告诉了他。
“居然还有此事。”钟离一派镇定的评价。
只是从他的语气上,维克和空都听出明显的无奈。
“事实上,我与岩神并无交集。”钟离淡淡地说,“举办送仙典仪,于我来说仅是为维护璃月的传统。”换言之和岩神本身没关系。
“真的假的?”派蒙不信,“还是说你对岩神这么讨厌。”这下子她都同情起岩神了。
“看来派蒙也相信了流言。”钟离叹气。
面对钟离这个态度,派蒙才逐渐相信钟离说的是真话。
挠了挠头,她不好意思地问不用解释吗?
对于这个提议,钟离认真地思索了一会,随即告知派蒙,“等仪式结束后,往生堂会去辟谣。”单单凭他来解释没有用,毕竟他只是往生堂的一名客卿而已。
然而其他人有不同的看法。
“最好快点。”维克真诚地说道。
空也跟着点头。
经历过那句他的爱人是神明以后,空对岩神青睐钟离这则消息能演变出什么新花样都不奇怪。
要知道璃月港的人可比愚人众多太多了。
和空有同样经历的派蒙也是这样想,她摊开手,“是啊,万一变成岩神喜欢你就糟糕了。”
钟离因派蒙的话又沉默几秒。
“待今日采买完,我便回去与胡堂主商议。”钟离接受了提前去和大众解释的建议。
这下空和维克才松了口气,询问起接下来要购置什么。
话题终于回到正轨。
在钟离的讲解中,一行人向玉京台下走去,接下来他们要去采购霓裳花制作香膏,最后将香膏供奉到七天神像附近。
另一边,璃月港内,与送仙典仪有关的传闻正在快速发酵。
售卖各类璃月特色玩具的摊位,商贩们生意都不做了,聚在一起聊天。
“我刚听解翠行的老板说,真是钟离先生给帝君办葬礼。”年龄颇大的摊贩啧啧几声,“我就说,肯定是钟离先生。”
“那看来帝君是真喜欢钟离先生。”年轻的摊贩赞道。
年纪大的摊贩笑了几声,“不喜欢能发神之眼?还是岩系的,还帝君一样都是岩系,这不是欣赏这是什么?”除了欣赏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就是就是,帝君眼光好啊。”说话间年轻的摊贩头点得如同捣蒜,“就可惜钟离先生不领情。”
“再不领情还不是要给帝君办仪式。”
可能是觉得还不够,年纪大的摊贩又补了句,“强扭的瓜也有甜的。”
年轻的摊贩对此满脸的赞同。
也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两位是在聊钟离和岩王帝君?”
听见有人说话,两个摊贩皆看过去。
达达利亚见状熟练的说,“我想买些纪念品,等返回至冬送给我的弟弟妹妹,正巧听到几位谈话,有些好奇钟离先生和岩神的关系。”
“客人,你是来旅游的吧?”年纪大的摊贩笑道,“现在璃月港谁不知道,岩王爷是托钟离先生办葬礼。”
“还有这种说法?”达达利亚装作好奇地问。
不光是问,他还顺手拿了几件诸如拨浪鼓,九连环之类的璃月玩具。
摊贩见到达达利亚不光问话,还真买东西,当即说得更多,“当然,之前就有风声,说往生堂要给帝君办丧事,现在真办了。”
“这件事我知道。”达达利亚随意地说,所谓往生堂给岩神办葬礼的风声,还是愚人众放出去的,为的就是给七星施压,让他们顾忌民间舆论,不好阻碍送仙典仪。
但是他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种牵扯。
达达利亚不自觉又想起令季那天来北国银行时,听懂钟离与岩神有关时的态度,不由多上了几分心。
此时摊贩还在讲。
“听解翠行的老板说,钟离先生去买夜泊石,直接要三块顶级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要不是他身边同行的人劝住他,他当场就要全买下来。”
年纪大的摊贩说到这里,自顾自地得出结论,“这不是为了给帝君最好的还是为了什么?别看平时钟离先生对帝君横挑鼻子竖挑眼,其实心里也是有帝君的。”
旁边年轻的摊贩也跟着说,“就是就是,钟离先生嘴上不说,给帝君买东西的时候还是很诚实。”说完他自己都要感动了。
“谁说不是,而且后来被劝的只能买一块,钟离先生还精挑细选,甚至做实验。”年纪大的摊贩一拍大腿,“这态度,谁听了不说一声好。”
“是啊,钟离先生要给帝君最好的。”擦了擦眼角,年轻的摊贩落泪了。
“甚至要不是解翠行的老板问,钟离先生都不说买夜泊石是给帝君用的。”长长叹了口气,年纪大的摊贩意味深长地说,“这是伤心过度啊。”
“就是就是,除了伤心过度,谁会不提给帝君用,提了还能打折!”年轻的摊贩似乎能体会到那股无法言明的悲伤。
“钟离先生宁愿多花点钱,都不愿意提起帝君的离去。”年纪大的摊贩又叹气。
达达利亚忍不住,多问一句,“最后打折了吗?”
“打折了,半价呢。”年轻的摊贩接着又说出价格,末了还不忘补充,“说真的,要不是有人拦着,钟离先生他肯定要全买了,真不知道该说拦着的那个人什么好。”
琢磨着购买夜泊石的价格,达达利亚在心里翻了三倍后,突然觉得维克留在往生堂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然第九席富人肯定会问他为什么一份就够了,却买了三份。
到那时他总不能回答是购买的人太思念岩神,悲伤过度,要给岩神最好的吧。
说不定富人听完,会直接把他以后的经费给断了。
达达利亚为能少解释两句感到庆幸,随即他又问,“除了这些还有吗?”他还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暂时没了,他们买完夜泊石就送去玉京台了。”年轻的摊贩一边帮达达利亚打包购置的玩具一边说。
年老的摊贩再度叹气,“重回故地,钟离先生到那边一定会很难过。”
这次达达利亚没再多聊,从摊贩手里接过各类玩具,他返回北国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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