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派蒙?”
听到有人叫自己,空和派蒙齐齐回过头看去。
“令季。”派蒙眼前一亮,然后她打量着令季身上那沙漠风格的服饰,白色的短上衣还有宽松的裤子,手上和脚上都戴着金色的饰品,当即判断出他的身份,“果然你就是祭司对吧。”
“祭司?外界是这么传的吗?”令季哭笑不得。
这时候他走近,看见站在帐篷内的其他人,略微有些吃惊。
空察觉到令季的惊讶,立刻为他介绍起来赛诺还有迪希雅的身份。
听完空的介绍,令季没有多问,他笑了笑说,“我明白了,那我们去营帐里好好聊聊吧,我想各位找过来,也是有很多问题想问。”
“是啊,真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你们都成首领和祭司了。”派蒙适时的接话,说完她看了眼令季身后,“维克不在吗?”
令季的笑容因为派蒙的话掺杂上些许的无奈,他解释道,“维克几分钟前有事出去了,暂时不在营地里,还有维克确实是首领,但是我不是祭司,是外面的人乱说的。”
讲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不过我能够理解,依照沙漠中聚落的朴实价值观,他们的称呼一向如此。”
再夸张一点,维克就真的要称王了。
想到那个场景,一时间令季真不好说维克最开始就是想来沙漠送个快递。
令季默默在心底叹息,接着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空和派蒙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不太好。”派蒙实话实说。
而空也在权衡后回了一句最近经历了很多事。
听着空的话,令季礼尚往来,简洁的概括了他为什么会在沙漠。
“我这边也经历了很多事,教令院要赶走我,但是我不甘心,就跑到沙漠里来和维克会合。”令季顿了顿,“等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沙漠里颇有势力。”
“可是我记得维克来沙漠不是为了送东西吗?”派蒙问出她最大的疑惑,那就是维克最初的目的和一统沙漠没有任何关系。
令季也是这么想,可他没有立刻回复,而是拉开营帐的门帘,先把一行人请进来。
营帐内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可以任意的交流。
等所有人在铺有厚厚毯子的坐下,令季娓娓道来。
“维克来到沙漠是为了送东西,但是那些东西太分散,他一个人拿不完,正好他带着阿赫玛尔之眼的成员,那些人愿意帮助他去沙漠各处取东西。”
“在取东西的过程中有些波折,比如沙漠里的镀金旅团过来抢劫,但是他们都被维克一一打败。”讲到这里,令季揉了揉太阳穴,“被打败的镀金旅团有不少选择追随他。”
“这样一来,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艾尔海森做出定论。
令季长长呼出一口气,“对,后来追随她的镀金旅团越来越多,不得不进行管理,就这样,我就成了‘祭司’。”
“说起来,你们真的给那些镀金旅团提供食物?”迪希雅在令季讲完后率先发问。
对此令季直接的回答,“是的,我们建立了进货的渠道,从各地调来食物。”
“这一定要花很多摩拉吧。”派蒙感到担忧。
令季摇了摇头,“还好,毕竟这些镀金旅团现在帮了我们很多的忙,分发给他们报酬也是我们应该做的。”目前来说,他们也只是保障了这些镀金旅团成员的温饱。
但能做到这一步,已足够吸引镀金旅团加入。
对于沙漠里的情况,在协助维克管理镀金旅团期间,令季基本上都摸清了,等他回去就能写一份须弥沙漠概况上交给七星。
不止是这样,他要交给八重堂的小说,也跟着有眉目了。
令季苦中作乐的想,虽然他这次算是被逼出走,但不论主业还是副业都有了新的突破,也算是有所收获吧。
这时再看陷入沉思的几人,他主动问,“你们来就是为了问镀金旅团的事吗?”
面对这个问题,迪希雅率先回过神,她叹了口气回复,“对我来说算是,其他人就不是了。”
“嗯,我想问一问你们对神明罐装知识有多少了解。”赛诺顺势讲出自己的来意,并拿出那枚神明的罐装知识。
令季看到原本在艾尔海森手里的神明罐装知识在赛诺手中,就知道他们都是有备而来。
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可以省略很多步骤。
“根据我们知道的,神明的罐装知识其实是教令院利用流放到阿如村的学者制造出来。”令季直白的讲出这条堪称爆炸性的消息。
整个营帐内因令季的话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直到派蒙惊恐的声音将这份安静打断。
“什么?教令院在利用流放的学者制造神明的罐装知识,难不成这些红色的罐装知识都是从人身上提取出来的?”反应过来的派蒙一脸害怕的说道。
令季也希望是假的,但不论是维克记忆中的原剧情,还是他们借助镀金旅团调查出来的结果都告诉他们,教令院是在利用那些因陷入疯狂而被流放的学者。
这时候迪希雅也意识到什么,她一脸严肃的问,“按照这个说法,阿如村的守村人失踪事件,也是教令院做的对吧?”
“目前来看是的,教令院的人在沙漠里散布将阿如村里被流放的学者献祭,赤王就会复活的消息,这样一来,那些希望赤王复活的人便绑架了他们。”令季认真的回答了迪希雅的提问。
“我听坎蒂丝说过,教令院的人曾试图带走居住在阿如村的学者,但被阿如村的村民阻止了。”得到真相的迪希雅克脸色阴沉,她咬牙切齿的说,“没想他们没有善罢甘休。”
派蒙也记起在介绍那群学者的时候,迪希雅将他们称为守村人,可见阿如村的村民与他们的感情十分深厚。
但根据令季和赛诺的说法,这些人本就是被教令院流放。
那么教令院要用到那些学者,何必多此一举,先把学者流放再找回来?
直接留在教令院不就行吗?
派蒙实在是想不出答案,便把她的疑惑讲出来。
这个问题也让在场人愣了愣,除了艾尔海森。
在听到派蒙提出问题时,艾尔海森的心中就有了答案。
“是身份,如果不经过流放,那些人的身份依旧是学者,但经过流放,他们就是被流放者,前者失踪与后者失踪获得的关注截然不同。”
艾尔海森说着看向令季和赛诺,“你们应该有所体会。”
“是的,教令院的学者不见了,一定有人找,引来很多人的关注,但在阿如村他们失踪了,没人会在意。”令季说出这个残酷的现实。
“就算是他们的家人提出去寻找他们,教令院也可以用他们走进沙漠这种借口搪塞。”赛诺阴沉着脸补充道。
对普通人来说,能在茫茫沙海中找到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
在场的其他人自然也知道这点,身份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一个人与世界的联系。
那些疯掉的学者在须弥城的时候,有同事和同学,他们因学者的身份仍与外界还有联系,可被流放后,这些联系就会断掉。
这时候他们消失就没人发现和在意。
或者说就算是有人在意,也是有心无力。
“我们要怎么才能帮帮他们?”
派蒙的话将在场的几人从无力和愤怒中拉出来。
只是对于这个问题,他们也都没有应对的方案。
最终还是艾尔海森回答了派蒙,“想要找出如何帮助流放学者的方法,我们必须先弄清楚教令院为何要这样做。”
“教令院做出这种事肯定是有什么目的。”迪希雅附和,她也冷静下来,“不惜借着复活赤王的名义,也要把人找回来,这背后一定有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事。
空无声的重复这句话,他的脑中灵光一现,“可能和造神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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