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若是他真的勾结愚人众,自会在与公子的接触中露出马脚。”凝光端起茶杯说,她不认为愚人众真的会信任一个外人。
说到底此次叫令季来群玉阁,亲自委以任务,正是为加深他与愚人众的间隙。
倘若令季没有二心,那他大可不必将愚人众的怀疑放在心上,可如果他有二心,就会陷入两难之地,而越是那样,越容易出现破绽。
凝光垂眸,用陶瓷做的盖子刮过茶水的表面,泛起一层层波纹。
望着平静的水面荡开,她内心深处涌现出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莫名的,凝光感觉璃月好像要变天了。
在凝光沉思之时,令季已跟随百闻按照原路返回。
刚刚重新走到浮生石边上,他听到百闻说,“接下来会有专人与你接洽,与那名执行官有关的情报不用再经过月海亭呈递给七星。”
讲到这里,百闻的声音停顿,不那么情愿地补充,“甘雨小姐同意这样做,且此事是机密中的机密,凝光大人请你来群玉阁亲自商谈也是出于保密。”
“我知道,我一定会恪守秘密。”令季郑重的应下。
百闻这才满意,送令季送到玉京台,随即折返回群玉阁。
对百闻抛下自己,令季没有任何意见,缓步沿着不起眼的小路从月海亭的后门进来。
一走到办公室门口,一个人影出现在视野内。
“令季先生,你终于回来了。”年轻的秘书一脸地焦急,“你的朋友找你。”
“维克?”令季试探性的问。
“对,他说有事想和你说。”年轻的秘书叹了口气,“我告知他你不在后,提出可以帮他转达,但是他不说。”
令季听到这话,稍作思考,换上冷淡的口吻对年轻的秘书说道,“让他先回去吧,我今天没空。”
有句话叫隔墙有耳。
维克对他知无不言,万一说出来什么了不得的话,那可就完了。
想想维克平时的言行,令季没理会年轻秘书的挽留,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年轻的秘书拦不住令季,只得去告知维克,让他回去。
“他很忙?”维克得知令季不见自己,感觉出些许不对劲。
“差不多。”年轻的秘书含糊地回答。
维克想了想,最终决定先回去。
既然令季不来见他,那一定有他的理由。
就在维克向年轻的秘书道谢,要走之时,他被叫住。
“维克先生,如果是急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会代你转达。”年轻的秘书眼里全是真诚,他看起来像是非常想帮助维克。
维克回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半晌,他给出答复,“好。”
“我一定会如实转……”
保证的话还没说完,年轻的秘书就因维克接下来的话目瞪口呆。
“结婚的那件事,问问他还记得吗。”维克面无表情地说。
“结,结婚?”年轻的秘书震惊了。
“对,结婚。”维克没有否认,甚至还强调,“你没有听错。”
年轻的秘书低头喃喃,“真令人惊讶。”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介入了某个情感的旋涡。
可能是因太过震撼,年轻秘书忍不住又问了句,“是和你聊的吗?”
“是。”维克斩钉截铁的说,通过结婚拿到风神祝福这件事,只有他和令季知道背后的含义,所以说出去也不会泄露什么秘密。
维克扫了眼呆滞的年轻秘书,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等维克都走远了,那名年轻的秘书才回过神,如梦似幻地回到月海亭。
拐回那间位于档案室旁边的办公室,年轻秘书深吸一口,敲响了房门。
得到可以进来的答复后,他小心地推开门。
令季此时已开始处理送来的文件,看见是年轻的秘书进来,不得不先暂停工作,听他转述维克的话。
然而在听到年轻秘书带来的消息后,令季第一反应是维克还没放弃和54分的圣遗物结婚。
好在他看着秘书那充满八卦的眼神,突然福至心灵。
酝酿了一下感情,令季摆出不想谈这件事的样子,“不用太在意。”
年轻的秘书赶紧附和,“我知道,这是私事。”
“对,是私事。”令季小声地说了句,接着他发出叹息,目光一旁的文件,接着动手翻了翻,从中选出两份让年轻的秘书帮忙送过去。
年轻的秘书忙不迭接下文件。
这时令季给出保证,“去吧,还有其他的工作我会叫你。”
年轻的秘书有了这个承诺,立刻来了精神。
目送年轻的秘书走远,令季拿起文件,边看边思考维克在暗示他什么。
是他的系统给出了新的任务?
令季觉得只有这种可能,按照他对维克的了解,涉及强度方面,才会让他那么迫不及待。
所以这次不会是要岩神的祝福吧?
无声的推测,令季翻阅日历,琢磨在哪个时间和维克见一面,恍然他想到达达利亚要在琉璃亭请客,发觉那里是个不错的场合。
令季策划着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忍不住自嘲,人生如戏,舞台都摆好,不开演实在是浪费。
而且除了开演,他也没有更好的选项。
这么想着令季特意等了会。
“令季先生,文件已经送过去了。”年轻的秘书回来汇报工作。
“谢谢。”令季客气的道谢,随后他做出为难的样子说,“我能借着你的名义,在附近的旅店暂住两天吗?”
年轻的秘书面对这个请求,先是一怔,接着没克制住,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年轻的秘书一口答应。
令季摆出带点为难的笑,“实在是太感谢了。”
“没关系。”赶忙摆手,年轻的秘书让令季不用道谢。“摩拉我先给你,等你办理好入住手续来找我。”令季说着取出摩卡,递给年轻的秘书,“我希望能快点。”
年轻的秘书使劲点头,满脸都是我懂。
看破不说破,令季又向他道谢。
在当天中午,年轻的秘书就在月海亭周围的一家旅店办好了入住手续。
令季在旅馆里住了两天,其间维克又来月海亭找了他一次,结果仍是被拒绝见面。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三天的傍晚。
“你听说过了吗?七组的令季先生好像正在躲人。”
“真的假的,他能躲谁?”
“好像是至冬人。”
断断续续的谈话时从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令季特意停下脚步,听着来自几名新来的秘书的对话。
声音远去,他才从走廊里走出,悠然地下楼。
踩着下班的点慢悠悠地走出月海亭,令季叫了辆车直奔琉璃亭。
“令季先生。”
刚从车上下来,令季就被叫出名字,他转头看去,一名侍者正站在琉璃亭的门口。等待
不用令季多问,侍者就做出请的姿态说道,“请您跟我来,公子大人已经到了。”
得知达达利亚已经来了,令季在心里夸了他一句准时,然后在使者的带领下去了二楼的包厢。
一路上令季都在调整情绪。
等侍者领着他停在一扇门前时,他基本上做好了准备。
“请进。”侍者说话间为令季打开门。
令季颔首致谢,挂着客套笑走进包厢。
一进来他就看见维克和达达利亚。
“钟离先生还没来?”令季对达达利亚问道,说话时他没有看一眼维克。
达达利亚敏锐的察觉出气氛有点不对劲,然而他没有说出来,选择先回答令季的问题,“钟离先生说往生堂有些事情,要晚点过来。”
“原来是这样。”发出长叹,令季感慨,“生死无常,能够理解。”
做丧仪生意,这是不可避免的。
“我倒是有点好奇往生堂的日常运作了。”达达利亚随口说道。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