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的耳边又出现佣兵吟诵的史诗故事,她抖了抖,发现完全没有办法代入眼前这两个人。
另一边令季以为派蒙发抖是夜晚沙漠降温,感到冷了,便提出回去,好让他们歇息。
对此空没有阻拦,仅约好明天见。
然而在目送令季和维克的身影消失,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漏掉了一件事。
那台能把人变成动物的留影机他还来得及询问。
犹豫了几秒,空暂时把这个问题放在心里,比起造神计划和拯救神明,那台能把人变成动物的留影机也没有那么重要。
抱着这个想法,他叫上派蒙回到营帐内,准备一起商量下一步要怎么走。
在空思考如何拯救神明之际,维克对令季讲起他的新猜想。
认真的听着维克的讲述,令季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发现一直被忽略的盲点。
所以等维克全部说完,他马上开口,“对于愚人众而言,这个计划只能失败,不能成功。”
维克微微愣住,他低下头,细细思索令季的这句话,下一秒恍然大悟。
“散兵真的成神,愚人众将拿不到雷神的神之心和草神的神之心。”维克也皱起眉头,他发现按照这个思路,足以进一步佐证博士的切片绝对不会出手。
对博士的切片,可能在小吉祥草王决心要战胜成神的散兵的时候,实验就已完成了。
……甚至可以说,散兵真的能打败小吉祥草王,博士的切片说不定才会干预。
不对。
维克否认了这个推测,不用博士出手,当那些神明的罐装知识被灌输进名为正机之神的人造神明,他会被污染,届时博士的切片可以打着拯救须弥的名义,拿走两枚神之心。
想到这一层,维克仿佛又看到在天守阁的时候,女士在他的眼前灰飞烟灭。
这就是命运吗?
如果说无法改变女士的结局,让他意识到提瓦特命运的残酷,那么现在他面对自己得出的推论,感受到的是一股没有来由的不赞同。
即便早就知道提瓦特的命运是既定的,这是游戏中非常重要的设定,可是他依旧感到愤懑。
维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毕竟他早就知道剧情的走向。
即便是剧情如何前进,他早已隔着屏幕看过。
那么他为何会有这种情绪?
维克想不出答案,这让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坐在他身边,安静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的令季。
不知为何,看到他的时候,他翻涌的内心平静下来。
至少他并非是无人交流,有人能够理解他到底在说什么,在想什么。
这让维克突然感到轻松,也让他把刚刚的感受表达出来。
“假如这就是命运,它太过分了。”维克认真的说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令季顺着问下去,他知道维克在说什么,对所有人在这场计划里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不满,以及对无法改变的命运的不悦。
只是令季感觉维克或许不知自己为何不满和不高兴。
事实正如他推测一样,维克被问住。
看着呆愣住的维克,令季笑了笑,他直言道,“可能是你的潜意识里不再觉得这是一场游戏,所以你才会有这种心情,人类面对现实的时候都会这样。”
稍微停顿片刻,迎上维克含有茫然之意的眼神,令季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我想你不用在意,因为你有超越现实的东西,它让你强大。”
“或许有一天你可以打败你不喜欢的命运。”
令季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多少被那些小说和文学感染了,放在过去他可说不出如此真情实感的话。
但这也确实是他想要说的,他不希望维克为现实所困扰。
做个强度党,在这个世界肆意的游走,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说到强度,令季产生一种预感,维克会把话题的方向拐到这上面。
这个念头刚一诞生,他就看见维克开始点头。
“我的面板强度还是不够。”维克客观的评价他当前的强度,比起在至冬的时候,各项数据是提升了很多,但那远远不是他的极限。
且不说命座和圣遗物,他的圣遗物还差不少,有不小的优化空间。
维克默默的盘点着,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其实我一直很想看看,你的面板强度到极限之后会是什么样。”令季适时的接话。
对于这个问题,维克设想着回答,“能够速通深渊?”说完他想起令季不清楚游戏中深渊的设定,便讲解了起来。
令季耐心的听着,在维克讲完之后,他笑了一声,接着调侃道,“那我要替真实的深渊默哀了。”
“我之前就很想试一试挑战深渊,但是在地图上的马斯克礁无法传送。”维克的神情里带上失望,他还是很想通过深渊检测自己的强度。
看出维克的失落,令季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可还不等他想出来说什么,营帐的帘子被从外面掀开。
“首领大人,祭司大人,我们抓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外国人。”从门外走进来的佣兵恭敬的说,“他们自称想要见两位大人。”
得知是外国人,维克和令季当即决定去一探究竟,看看对方的目的。
在佣兵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营地外。
此时太阳完全下山,漆黑的夜幕降临,这使得镀金旅团成员们手中的火把如此显眼。
借着火光,维克和令季抓住的外国人戴着防风沙的帽子,在他的手里是一台坏掉的留影机。
而当他们看见外国人时,那名外国人也注意到了他们。
“你们就是沙漠里传说的首领与祭司?”外国人看清楚令季的面容,一眼就可以确定他是传唱的故事里,那名有着岩之国容貌的祭司。
又一次被称呼为祭司,令季都开始好奇这个称呼到底传的有多远。
不过当着这么多镀金旅团成员的面,他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反问道,“你过来是做什么?”
外国人当做令季默认了,他赶紧翻出蒸汽鸟报的记者证,“祭司先生,我是枫丹蒸汽鸟报的记者,想对你们进行一次专访,请问你们有时间吗?”
接过记者证,令季看见了蒸汽鸟报社的钢印,还有名字记者的名字,他叫哈米德,从发证日期来看,是一名新人记者。
确认记者证不是假冒,令季不禁感到无语。
之前他是想过这件事会传出去,但没预料到连枫丹人都知道。
那边哈米德察觉出令季在想什么,他赶忙解释,“我是在阿如村听到的两位的传奇故事,才萌生出想要采访两位的想法。”
这话让令季放下心,看着满身沙土的哈米德,他组织着用词,尽量委婉的拒绝,“我们暂时不能接受专访。”以当前的情况来说,他们越低调越好。
记者一听令季不接受采访,哈米德识趣没有纠缠下去,反而做出退让,“那我在你们的营地里待几天可以吗?我想采访其他的沙漠人。”
“在阿如村,除了听到两位的故事,我还得知作为祭司的您在进行扫盲教育。”哈米德说到此处,小心的观察周围的镀金旅团,“一直以来,教令院在教育上对沙漠倾斜的资源很少。”
这话让令季动摇了。
哈米德说的没错,教令院对沙漠人在教育方面的限制非常多。
除非一名沙漠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不然根本无法获得进教令院进修的机会。
就算是沙漠的子民走出沙漠,也很难学到什么。
须弥禁制实体书在市面上流通,所有的知识由虚空终端受统一管控。因此沙漠人就算是拿到虚空,也因自身权限,无法从中获取到任何知识。
这就导致沙漠人的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
正是为了能和聚拢到维克身边的镀金旅团好好交流,令季开始想进行扫盲教育,尽可能的让这些镀金旅团的成员能认得提瓦特的通用语言和文字。
很巧的是,当时他这个想法一诞生,就发现他可以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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