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鹤见稚久抬起头,他直视宿傩赤红色的眼睛:“羂索是不是在这附近。”
鹤见稚久的力量不足以和任何等级的咒术师或咒灵抗衡,两面宿傩轻而易举就能毁尸灭迹,如果羂索要占据鹤见稚久的身体,那必须就在附近守着,否则鹤见稚久要是哪句话触怒了诅咒之王恐怕连全尸都没有。
两面宿傩被他逗笑了,双手插兜转头看向一个方向,“还不出来吗?”
两面宿傩:“羂索。”
‘啪啪啪’
藏在阴影里的人类走出来,一边过来一边鼓掌,羂索称赞道:“不愧是以最弱四级匹敌特级的咒术师,不愧是你呀鹤见稚久,幸好当初我让你堕落成了诅咒。”
额头上有一条长长缝合线的人类笑着说,“你太敏感了,无论是对善恶还是这种事情上你都有与生俱来的敏锐,如果让你成为我的敌人,我应该、不,是必须第一个杀了你。”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不错,引爆全世界的结界虽然不在我的计划范围内,但作为转移其他咒术师视线的诱饵也能用。”
羂索弯腰俯视重伤的诅咒师,感叹道,“不过你还真是重视和他们两个的感情,特意把百鬼夜行的主动权让给夏油杰就是为了让他对上五条悟吧?”
“那两个年轻咒术师实属当今最强之名,如果他们两个打起来,我恐怕很难插.进去——但是你就不一样了,鹤见稚久。”羂索笑着说,“如同你对他们的珍视一样,五条悟和夏油杰也无比珍视你这个弱小的存在,他们会为了你停手的,不是吗?”
“哈、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鹤见稚久笑着呛出血,溢出的泪花融着鲜血流下脸颊,他回视羂索,一字一句无比肯定:
“你要我死。”
“你必须死。”
羂索站起来,“你给我造成的破坏太大了,我不能放任你活下去,你的计划已经到最后节点了吧?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我不认命呢?”
羂索睨视弱小的人类,“那就由不得你了。”
他早就确认到了鹤见稚久的弱点,这个年轻的恶人有太多摒弃不掉的喜好,对特例的热情、对挚友的珍视,而最重要的一个弱点就是鹤见稚久太过于弱小。
天生的咒术上限抑制了这个喜好挖掘各种特别之处的年轻人变强的机会,鹤见稚久无法通过体质提升自己的战斗力,每每遇到危险都是作为被保护的那一方,偏偏他又有着‘正论’这样的理念,心细敏感的年轻人太容易被动摇了。
正是这样一个从外表到内里都无比脆弱的人类给羂索筹划百年的计划拦腰一拳,差点让他全盘皆输。
“可是……哈,哈哈哈哈哈哈!”鹤见稚久在狂笑,他不在意自己吐了多少血,好像没有受到伤害一样猖獗的笑着。
“我不想认输啊!羂索先生!”
灰发诅咒师倚着墙站稳,脖子上的淤青清晰可见,他身后就是被他砸出来的碎石,墙上的裂纹绽开数米,可见两面宿傩用力之大。
这样的攻击对弱小的鹤见稚久来说就差直接送他去黄泉了,反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其实我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也很犹豫……咳咳因为我不知道我面对的会是羂索先生的哪一张底牌……”
鹤见稚久眼里突然绽放出明亮的光彩,他弯起眼眸,笑意盎然,“……因为羂索先生比我活得太久啦……能做下的铺垫肯定比我多吧——我是这么想的。”
他放缓呼吸,让自己尽量能够说出完整的句子,“所以呀羂索先生。”
“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展开百鬼夜行,又在这个关键节点让真人把这件事告诉你?”
“你凭什么会认为,以你的诱饵能让我这只猎物咬钩呢?”
是圈套?
当然是圈套了。
脑花酱要寄了呜呜,我会想他的(
第72章 动摇的咒术师(31)
羂索一慌。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鹤见稚久给两面宿傩的手指是十五根,加上自己塞给受肉.体虎杖悠仁时的五根,那就是一个完整的两面宿傩。
但羂索知道,其中至少有三到四根由咒术界收录。
那鹤见稚久从哪里集齐的这十五根?
——咒术高专!
“门·开。”
正正方方的咒具从鹤见稚久口袋里滚落,立刻缠上了一旁看戏看了好一会儿正兴致盎然的诅咒之王。
灰发诅咒师扬起一个笑容,不给两面宿傩或是羂索任何反应的机会,一手收:“门·闭!”
鹤见稚久为什么要拿活命的机会换羂索出现?
鹤见稚久为什么要拼着被扼出淤青,难以呼吸的嗓子断断续续地和羂索解析弱小的自己?
——当然是为了拖延时间!
狱门疆开启后需要目标在半径为四米的范围内停留一分钟,只要渡过这最危险的一分钟他就赢了。
所以鹤见稚久引出了羂索。
利用激发羂索受肉.体的咒力气息掩盖狱门疆开启时逸散的咒力,麻痹两面宿傩的视线让所有人都忽视这样一个东西出现。
鹤见稚久的术式不需要接触到被施术者本人,羂索对他杀心渐起又怎么会注意到自身咒力的变化。
是以,他从最开始向咒术高专宣战开始就是冲着封印两面宿傩去的!
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于任何人而言都最不可控的一张牌。
鹤见稚久最忌讳的类型。
对于这种情况鹤见稚久只会让他提前出局,而不是让自己的计划有会被半路腰斩的可能。
“羂索先生太轻敌啦。”鹤见稚久笑着说道,“我们都是把彼此的底牌和计划摊开给对方,为什么羂索先生只知道从我的计划里找出我的弱点,而不知道从你的计划里做出防备呢?”
是因为鹤见稚久太弱了,所以不值得羂索重视,也不值得两面宿傩警惕吗?
“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先生。”鹤见稚久说,“你为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准备了受肉.体,你要把悟关进狱门疆,然后——你要杀了杰。”
羂索对五条悟和夏油杰动手逼急了鹤见稚久,鹤见稚久就反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逼羂索不得不动手优先杀死他。
所以羂索要套鹤见稚久。
所以鹤见稚久套住了羂索。
这一局对擂,鹤见稚久胜。
羂索胸口不停起伏,他深呼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转动思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宿傩没了。
狱门疆也没了。
合着这小子从最开始就不是冲着他来的。
鹤见稚久向咒术高专宣战是为了转移咒术师的注意力去偷狱门疆!
他早该知道,在十年前鹤见稚久不对星浆体下手反而强杀天元的时候他就该知道这个人类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但是!
但是!!!
谁他妈会打注意在强行封印完整体两面宿傩身上啊!
错一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心虚半点就会被挫骨扬灰,哪怕是一个表情一个动作的细微末节鹤见稚久就会完全失败!
疯子吗他是?!
“但还有一个问题。”羂索抓住最后希望,也是他至今为止轻视鹤见稚久的一点。
“我还是能杀了你,鹤见稚久。”
重伤的灰发诅咒师却顶着满脸血污抬头朝他露出绚烂的笑容,笑得羂索心里怦怦跳,脑海里迅速拉响警报。
“哎呀哎呀,别这么说嘛~”
一双手从后面抓住羂索的脖子,受肉人类的千年之物耳边传来轻笑声。
“领域展开——「自闭圆顿裹」。”
……真人?
疑问句没能说出口就被噤声。
一直持续紧绷状态的鹤见稚久终于放松了,一屁股跌地上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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