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好怪。
真人笑嘻嘻地说道:“咒灵又有什么关系,稚久又不在乎世人不是吗?”
鹤见稚久想点头,但总感觉思维被带偏。他们不是应该在讨论跟踪者的来意吗。
“所以——”真人笑说,到嘴边的话突然停滞。
他看见人类少年疑惑地投过来目光。
他从那股疑惑里看见了掌心积累的碎屑,晶莹剔透的颗粒随风消逝,看见了鹤见稚久最后溢满于心的喜悦和期待。
真人似乎明白了鹤见稚久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了。
哪怕现在的鹤见稚久还在迷惘,但他也不会是无所事事,他有自己的计划,正在进行,所以才会戒备外来者。
真人从胸腔漫出一声低笑,他换掉了本来应该说出口的直白话语,反而主动顺着鹤见稚久的思维来回答了。
“我不会阻止你想做的事情。无论你想杀死人类还是颠覆世界。我来只是想参与进稚久的未来里。”
“毕竟对我来说,无论稚久的立场是什么,无论世俗人伦怎么看待你,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从始至终,一如既往。”
真人说,将热烈的情感一拥而上,编织出情感浓烈绵密的网。
但他知道,这张网捉不到鹤见稚久。
“这是来自咒灵的好意吗?”鹤见稚久思考良久终于恍然大悟似的,试图用事业心的脑回路读解真人的话:“比如是想和我这样落败的人类合作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事情的邀请。”
“噗,你想这么理解也可以。”
真人失笑:“那稚久会答应我的好意吗?”
鹤见稚久抬眸,周身压制真人的力量一松,但他的回答是:“不。”
“拉咒术下场的话Boss那边容易看出问题。如果你想做什么事情,比起我这个外行,去找咒术界其他的诅咒师会更合适吧?”
真人顿住,凝视鹤见稚久良久。
最终老成的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这次他是真的明白夏油杰为什么不会直接和鹤见稚久相认了。
怎么会有人脑子里只有计划和事业而规避一切外来情感啊。
“还有,其实我刚才就很想说了。”鹤见稚久顿了顿,他瞟了真人一眼,认真地劝说道:“我不知道你懂不懂人类的社会规则,但是真人,这种行为真的很像变态跟踪狂。”
而且上来就是一句我喜欢你就更像了。
人生头一次被告白,还是被咒灵,短短十几分钟里发生的事给了鹤见稚久人生十几年来最大的震撼。
鹤见稚久摸不着头脑,他是真的不明白:“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们谋求的吗?”
“稚久当然值得我……”真人就要接话,但他突然意识到了鹤见稚久话里的人称,猛然回头,但背光巷内空无一人。
“什么我们?”
“?”一直以来都对周遭情况了如指掌的鹤见稚久指指角落,没有夜市灯光渗透的地方一片黑暗,仔细看去似有鬼魅的虚影浮动:“我看你们跟着我好久了。你们都是咒灵,难道不是一伙的嘛?”
真人顺着鹤见稚久的指向看去。
当他终于看清角落里的生物时,瞬间发出嗤笑:“哈,怎么可能。”
那是咒灵操术下完全失去自我的咒灵,蛰伏在阴影里,不知道看去了多少。不过真人倒是没有被窥视到的感觉,反而挑衅地朝蛰伏的咒灵扬起笑容。
“我怎么会和无法挽救挚友的家伙有关系。”
鹤见稚久瞳孔地震:“所以跟踪我的一共有两批人吗!”
他一直以为这两边都是同一伙人,所以才会上来直接做好开打的准备,他还为了警惕试探对手的战斗力而优先选择只暴露体术。
他是犯天条了吗居然被两波完全不认识的人跟踪了。
果然、果然除了里世界还是要把咒术界也算进去。鹤见稚久痛下决心,下次不能这么大意了。
“那么,那边那位要不要也出来和我认识一下。”
鹤见稚久诚恳的邀请道:“反正今天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发生过了,再来一个也没有关系。”
…
走进所谓的漫画屋,满怀心思的安室透叹了口气,想起了刚才和萩原研二商讨的事情。一边想着怎么进行,一边在排列整齐的书架行间寻找鹤见稚久。
日曜日的夜晚人流量还是很多,就算是书店的人也不少。
眼角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了角落里满脸惊魂未定的灰发少年,安室透看了一眼,不出意外果然是他那风风火火的新队友。
“鹤见君?”
鹤见稚久怎么跑这里蹲着呢。
安室透穿过狭长的书架走道过去,果然看见了鹤见稚久。鹤见稚久正在角落里翻阅漫画,但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心不在焉,看一眼翻一下,一本书不一会儿就会翻完。
一听见安室透的声音鹤见稚久立刻转过头来,看见他的时候眼睛一亮,喊道:“安室先生!”
鹤见稚久冲过来:“我刚刚遇到了奇怪的东西!”
“你慢慢说。”
“有人跟踪我。”鹤见稚久开始向队友倾诉刚刚遇到的夜市惊魂事件:“有两批人跟踪我,跟踪我就算了其中一个一上来就拉着我说喜欢我!”
安室透:“?”
等等跟踪他能理解,干他们这行的没点反侦查技术都不好混,但后面这句是什么意思?
“那个说喜欢我的还是个咒灵——安室先生知道咒灵吗?”
“我知道是知道,但是鹤见君,你怎么会和咒灵扯上关系?”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扯上的不止咒灵。另一个跟踪我的好像是个诅咒师,不过我没太看清。”鹤见稚久紧张地揪着安室透的衣角,他紧张兮兮地问道:“安室先生,我不会是因为被谁下降头了才被咒术师和咒灵盯上的吧?”
安室透:“……”
安室透:“这倒不至于。”
鹤见稚久好像信了,大大地松了口气,松开揪住衣角的手重新拿起要买的漫画,一本一本叠在一起,准备去买单。
就在安室透以为这一茬过去了的时候,又听见鹤见稚久轻声问了一句:“那会不会是有人想咒杀我呢。”
静谧的声音在安室透耳边划过,抬头时猝不及防和鹤见稚久对上视线,安室透觉察到了银灰色眼瞳里微小冰冷的试探。
恍然知晓,鹤见稚久虽然从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也是被Boss极为看中的组织成员。而且从鹤见稚久自己表现的能力来看,他对情报的掌控能力和手段应该不会下于组织里专门负责这方面的成员。
想起和萩原研二商议的事,安室透抿唇,和鹤见稚久错开目光,把视线放到书架上排列的各式漫画上。
“这我就不知道了。”安室透耸耸肩:“毕竟我和鹤见君认识不到三天,连鹤见君以前结交了哪些人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鹤见君会不会有什么仇人了。”
“等等等等我没有在怀疑安室先生!”
察觉到危险,鹤见稚久立刻叫嚷起来,“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觉得跟踪的咒灵太危险了所以想一个人处理掉。我对安室先生非常满意所以请务必不要因为这个原因把我转手下家!”
安室透无奈,刚想回复鹤见稚久,到嘴边的话突然就变成了问句:“转手下家会怎么样?”
“啊,也不会怎么样?”鹤见稚久眨眨眼,见安室透揭过危险话题,心里的石头顿时放下。又开始左看右看,看见了想要的漫画新刊,伸伸手去多加一本。
“可能就会直接进入Boss的考核了吧。因为东京这边有空闲盯着我的只有你和苏格兰,所以从大哥那里出来之后我就来你这里临时组队一下了。但是要算领队资格的话……”
鹤见稚久惆怅道:“在琴酒和贝尔摩德都不要我情况下,我就只能一个人孤寡孤寡。”
安室透停顿一会儿,捋顺话里的信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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