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安吾不明白,“为什么?”
“最大的可能性是为了调查明白凶杀案的全部情报,但这件事对鹤见稚久来说不算很难。之所以留在里面并获取极高权利,又借此反过来获得明面上的身份地位……”江户川乱步越说皱眉越深,知道最后一刻怔然松开,连手上的棒棒糖掉了都浑然不觉,任由糖果滚落粘上灰尘。
江户川乱步蹙眉,碧色的眼瞳里蕴有十足的冷肃:“他想同时颠覆两个体系?”
什么两个体系?
坂口安吾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但冷静自持的辅佐官很快从江户川乱步的话里提炼出对应信息,越是思考,越是觉得不可思议。
可能吗?
不好说,毕竟江户川乱步口中的两个体系,另一个犯罪集团什么情况不清楚,但眼下这个名为司法的存在就不是可以轻易颠覆的。
可如果只是借此造成混乱来谋取其他东西,那哪怕不是鹤见稚久,换做其他罪犯也能做到。
太宰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转过来就走向山田花袋:“田山君,查一下这个犯罪集团的信息,告诉我它的势力范围。”
危机感油然而生。
好在这不是什么需要破解层层阻碍才能调查到的消息,将异能力发挥到极致的田山花袋很快就给出了对应信息。
当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看见那份情报上叙述的信息时,前者顿时叹息一声。
“乌丸集团,吗。”
太宰治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但握紧的手掌暴露了他的心情。
跨国性质的大型犯罪组织,势力覆盖范围欧亚皆有,资产尤为雄厚,在各行各业都有极为深厚的人脉,对应着的却是警方首屈一指的执行官,功绩赫赫,情报广泛,有关联的机构众多。
——固有保障。
——很难短时间干涉到的优势。
顶着这些强杀鹤见稚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最重要的一点,没有鹤见稚久同时拥有两个身份的证据,自然无法向两方证明他是对面的卧底。
而且未必能成功。
“这就是鹤见稚久保密意识过高的原因啊……”太宰治甚至怀疑会出现两方都认为鹤见稚久是自己这边派向对面的卧底这种情况。
他去问坂口安吾:“有权限调查他以前的事吗?安吾?”
坂口安吾的回答很直接。
“不可能,他的保密级太高,规定内不下于种田长官,而且据我所知……接触过书的高级官员都会有内部保护。”
“就像山田今天很难查到资料一样,我知道了。”太宰治无奈地回到椅子上坐下,坂口安吾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太宰。”江户川乱步喊了一声。
“我知道,调查他的过去没什么意义。就是感慨一声,底层逻辑不一样的鹤见稚久真是……出乎意料的,狡猾。”太宰治感慨道,作为第一时间被森鸥外邀请来和鹤见稚久接洽的人,不得不称赞一句那个曾经被整个横滨视为敌人的少年的心思。
或许鹤见稚久自己没有想这么多。
或许他和江户川乱步推理出来的只是他们身为高智商组常有的思维逻辑。
但不可否认,鹤见稚久的这些筹备成功地把他们的忌惮和防备逼上绝境。
“他太敏锐了。”
“你看,安吾。他已经从现在就开始用各式各样的高墙把自己封闭起来,强行让自己独立思考,不想借助任何外界的力量。”
“他根本不怕被横滨的组织找上门,除非我们主动打破平衡,用暴力的手段向他宣战,否则陷入不利的就是我们。”
“为此,不到证据确凿的最后关头。”
太宰治扯了扯嘴角,眸光晦涩难明:“我们不能杀他。”
听起来就好像陷入了垂死挣扎的绝境一般,就连旁边听着的田山花袋都为此捏了一把冷汗。更别提心系这件事的坂口安吾。
不过既然能从寥寥数据里推测出这些,太宰治又怎么看不清鹤见稚久现在的状态。
江户川乱步重新从口袋里拿出糖果,拆开五光十色的包装纸,一边把糖果抛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和太宰治说出同样的判断:“但是还有机会,他还没走到最关键的转折部分。”
“现在他贸然调回国内这个岗位应该是有背后另一个组织的谋划在内,这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太宰治说完,转头对江户川乱步道:“麻烦了,乱步先生。”
“这样啊……”江户川乱步摸摸下巴想了一会儿,转着椅子拉近身位回到电脑前,回应道:“我明白了。”
全程只看见只言片语并没有理解到意思的坂口安吾:“……”
这就是剧本组们的世界吗,恐怖如斯。
不过紧张的神经确实安心了不少,相信有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在,横滨这一次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正在此时,旁边的田山花袋举起手,小声道:“那个……”
“有费奥多尔的行动轨迹了?”太宰治头也不回地问道,吩咐:“念。”
“啊,好的,那我就念了。”
今天工作量超标的田山花袋君裹紧了他的小被子。
“里世界出现了一名诅咒师针对鹤见稚久的悬赏,有一份情报提及发布这个悬赏的诅咒师名为羂索。”田山花袋念道,眼镜反光:“如果我追溯的信息地址没错的话,这份情报出自死屋之鼠之手。”
“不能确定这么做的目标是什么,但应该是费奥多尔的作为。”太宰治顿了顿:“意料之中。”
但田山花袋又弱弱地追加了一句:“不过就在刚才,又有另一份情报给出了同样的消息。这一份出自组织Jungle,这份情报不仅提及了诅咒师对鹤见稚久的悬赏,还有其他所有针对鹤见稚久的通缉。”
“——”
心思千回百转之间,太宰治的脑海里一时之间出现了许多信息。
有人想杀鹤见稚久,自然就有人想保鹤见稚久。
一个费奥多尔就够难办的了,再来一个Jungle,指不定咒术界那边还有其他类似的人。
就算抛去这些,鹤见稚久本人也很难办。
太宰治再次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揉揉眉心,保持清醒。
江户川乱步则指出了田山花袋话里的其他隐含信息,名侦探完全可以笃定:“费奥多尔想借此引出其他人。”
“他调查到鹤见稚久存在的时间比我们想象的更早,手里的信息超过绝大部分人,他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费奥多尔。他这次接触鹤见稚久应该只是一个试探,就像我们谨慎地接触鹤见稚久一样,先观察状态再考虑下一步。”
江户川乱步说。
“下一步就该是赶在其他人出现之前占据鹤见稚久心里最重要的地位,因为就算是费奥多尔也不能保证中原中也这样对鹤见稚久来说非常重要的存在只有一个。”
大约就是掌握主动权,避免被不确定因素半路截胡这样。
那么费奥多尔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坂口安吾也问了出来:“费奥多尔费尽心思到底是想做什么?”
“将鹤见稚久推上新世界的神坛?又或者顺着鹤见稚久这个理想者的计划任由他胡作非为?”
太宰治随口举例两句,他耸耸肩:“谁知道呢,魔人心思诡谲难测,更何况他和鹤见稚久之间的关系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一定要说,或许是某种奇怪信徒与神明之间的占有欲也说不定。”
第131章 理想者的本我(21)
临近午夜时间,十二月的街上还是一片热闹景象。
鹤见稚久左顾右盼地,从中原中也身边跑出去,跑到街边摊上探头询问老板章鱼小丸子的价钱,微醺的灯光给少年的灰发镀上一层金光,他转身回来,笑起来问中原中也要不要也来尝尝夜市美食。
无忧无虑地,好像没有去过黑.手.党的总部,也没有被人以诱导的方式审问过一样,只知道顾及晚饭只吃了一个可丽饼的自己,没有戒心的样子无论如何也让人放不下心。
上一篇:打网球也是最强的五条
下一篇:免疫屏蔽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