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席勒头昏脑涨,隐隐记起歌德当时不在基地,为什么对方重要的异能力会在自己的身边?
监视?不——那道黑影分明是保护了他。
特异点经常造成奇异的效果,与异能力会发生共鸣,他在被黑影拥抱的一瞬间好像看到了破碎的画面。
画面里有自己,有他跟歌德相处的时候,但是那些视角都是站在第三人的角度,无法被人看到的黑影受到歌德的掌控,漂浮在半空中,愤怒地对歌德说不要触碰他。
太荒谬了。
人形异能力怎么会有自我意识地反抗主人?
最后一个破碎的画面,他看到战争末期、国力衰竭的时候,歌德对黑影许下愿望:【希望德国取得胜利。】
黑影与歌德的身体重叠,浑身黑雾,面孔扭曲。
歌德痛苦地倒下了……
紧接着……新的……黑影随之出现……
席勒的瞳孔收缩,如果他没有记错,后来,歌德的性格就变了,疑似第二人格取代了主人格。他为了歌德的心理情况隐晦地咨询了不少专家学者,那些人一致认为是战争带来的改变,就算是强者也容易患上战后PTSD。
黑影是谁?
占据歌德主意识的人格又是谁?
一想到黑影的消散,席勒就痛不欲生,如果他再也见不到黑影了,这个问题难道要一辈子怀疑下去吗?
席勒颤抖地呢喃:“我问歌德,他会告诉我吗?”
不会的,歌德从来都不会详细说异能力,以前更是委婉地告诉他,“浮士德”是一种沟通魔鬼的力量。
这些是魔鬼的反噬,还是精神上的多重人格?
被半强迫地发生情人关系之后,看似亲近的男人仍然一团谜,他忽然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陌生和愤怒。
——这个人,真的是歌德吗?
——保护我的黑影去了哪里,能不能再次见到?
席勒不再关心保罗·魏尔伦的去留,疯狂地想知道真相。
他掀开被子,踉跄地去追踪后续。
有了席勒的突然反水和英国的暗中干涉,保罗·魏尔伦被险之又险地救了出来,趴在不断移动的金发青年背后。
保罗·魏尔伦虚弱至极,揭不开眼帘,睫毛在洁白的皮肤上打下淡淡的阴影,他的身体被拿去做了各种实验,精神尚未从被指令控制住的状态里解脱出来。
被德国关押了数年的保罗·魏尔伦无法动弹,用尽全部力气地说道:“把……我的心脏……挖掉……”
背着他的人将略微下滑的保罗·魏尔伦往上托了托。
“没了心脏,人不就死了吗?”
“歌德……”
“你是说你的心脏是歌德制作的?需要断开他的力量?”
“嗯……”
“到了船上,我再帮你想办法!”
“不行……”
“我说可以就可以,你少说话,别影响我跑路!”
“……”
保罗·魏尔伦不说话了。
克隆体与基因提供者的本体近距离的在一起,心跳和血液仿佛要汇合到一起,思想冲破了人与人的身体束缚,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几个字就进行交流。
那是,比孪生兄弟还要亲近的“血缘”。
金发蓝眸的“羁风之人”没听见一路上的声音,还不习惯地回头瞅了瞅魏尔伦,误以为自己是背着一具尸体。
等上了船,有了接应,金发兰波把保罗·魏尔伦放下。
金发兰波嘴角上挑。
他看到魏尔伦心灰意冷的模样并不在意,想想对方都干了什么事吧,能在德国手里再次被救出完全是意外。
他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一路顺藤摸瓜查找,会引发对方的感知,所幸保罗·魏尔伦判断准确,当机立断,在没有跟金发兰波联络上的情况下就引爆了两人之间的特异点,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也给予了金发兰波救人的机会。
他们之间的联系比想象中要紧密、危险,牧神当初创造克隆体的时候,有很可能就是想要拿人造的“弟弟”来钓“哥哥”上钩。
从诞生到现在,法国最离奇的兄弟才有了正式的交谈。
“初次见面,我是你的哥哥,全名——”
“让·尼古拉·阿蒂尔·兰波!”
金发兰波神采飞扬,肆意地说出自己的全名。
他是兰波。
从法国离乡的浪子。
他不会因为隐姓埋名旅游太久,便忘记自己的来历,也不会畏惧强权,放任德国政府秘密研究自己的克隆体。
逃出德国范围的保罗·魏尔伦僵住,手指微微抽动。
哥哥?
让·尼古拉……?诗歌集的作者?!
金发兰波不懂他的迷惑,在外自学了工程学、地理学、生物学等等之后,很久都看过书店里的文学作品了。他俯下身戳了戳保罗·魏尔伦的脸颊,皮肤比自己嫩多了,肤白貌美,外表看上去比自己的年龄要小。
“你可真让我苦恼,这些年给我添了不少的麻烦。”
“但是——”
金发兰波的眼神令保罗·魏尔伦看不懂,似灼烧的火焰,又似冷酷的海水,水火之中迸发的激烈个性能刺伤空洞的灵魂,恍若要清晰地教人造人明白:何为真正的人!
“看你这么狼狈,我也无法开心。”
金发兰波的手指抚摸过对方手臂上的针痕、勒痕、各种实验下没有治愈好的伤痕,肌肉在日常得不到锻炼后消瘦下去,胸膛能摸得出肋骨,完全没有在法国的待遇好。
人形兵器,在不能杀人的时候就是一个科学家眼中最完美的实验品,用来测试各种数据,试图复制出“黑之13号”、“黑之14号”……
金发兰波极其怅然地说出奇怪的言论。
“果然,这是名字的诅咒。”
……
从跟别人名字互换,叫魏尔伦的那一天开始,你头上顶着一个“危”字啊!
如果你叫兰波,这一切都不至于如此。
简直是命运的悲剧。
第502章 第五百零二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一篇又一篇的小说,被作家描绘出精彩的世界。
一首又一首的诗歌,被诗人用浪漫谱写成文字。
短短半年的时间,麻生秋也名下的炖鸽子出版社收到了许多寄来的书籍,有的不是在自己这里出版,有的是签约作家的新作品,全部被用以换取麻生秋也的承诺。
每一本值得阅读的书籍,麻生秋也都会在报刊上公布,写一写自己的阅读体会,绝不弄虚作假,只是表示自己口味比较挑剔,感谢大家寄来了大量的作品。
每当看完一本书,深居简出的东方人都会轻轻抚摸身上的某一处,衣服下的伤痕在一点点消失。
他心里有一丝触动。
文野世界留下的伤害,也抵御不了无数作家们的力量。
文人们,用他们狂热书写的字迹,向整个世界传播了“王秋”的名字,间接拯救了被人分尸而死的自己。
“多么奇妙啊,你们想看到没有伤痕的我。”
“而我——因你们而变得洁白无暇。”
麻生秋也拉开衣袖,手臂渐渐地恢复了过去的皮肤。
断去的皮肉和骨骼重新连上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莫泊桑以笔名约瑟夫·普律尼埃,通过审核,在杂志上连载自己的第一部 恐怖小说《剥皮的手》,他兴冲冲地领取到稿费,不到一天就约上作家朋友们,请客花光了。而后,他向福楼拜先生写信炫耀自己能送王秋先生小说了。
福楼拜毫不客气地回应莫泊桑:“恭喜你,这是你迈入文坛的第一步,等你写完后,你能出版才行。”
出版而已!莫泊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毕竟——花钱也能出版啊。
莫泊桑写作顺利无比,而萧伯纳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写出的小说无一家杂志和出版社愿意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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