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能避讳行医。
季时冷没挣开商见礼握住他的手,情绪闷闷地,像涨满了的皮球,不知道往哪里发泄。
“我骂你干什么?我和你又没关系。”他说这话,是在提醒自己。
有火别冲商见礼发,哪怕他那么说了。
可当下两个人除了同事关系外,别无其它关系了。
打骂什么的,太过于亲昵了。
何况他根本不准备,和商见礼分享他的一切情绪,包括好的、差的。
商见礼见他手上动作反抗了下,见反抗不过泄下了劲,便没再用力。
他始终记得,“死”后和季时冷见的第一面,他强行拉住季时冷的手臂,导致季时冷的手臂上通红一片。
“我知道的,我知道我们没有关系。”商见礼听见自己这么说。
此刻的他冷静无比,“所以哪怕没有关系,见我这么死缠烂打、不要脸面的对你,尽管骂我就好。”
摇匀药液,商见礼打开云南白药的盖子,小心翼翼地将药液喷洒在受伤处。
红肿成青紫色的脚踝,被透明冰冷的药液裹住,季时冷下意识缩了缩脚。
疼痛感越发明显,他咬住后槽牙,压抑住闷哼。
商见礼感觉自己的心,控制不住的,一揪一揪地疼。
“神经。”季时冷皱眉。
他基本上不骂人,骂人大多都是神经。
“嗯。”商见礼还应了下来。
季时冷:“……”
他很想问:你嗯什么,有什么好嗯的?
最后他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怕自己把商见礼骂疯了。
本来感觉他的精神状态,就有些不对劲了。
角落里的医生,见到这副场面,摸了摸脑袋。
不是他说,为什么两个人看上去,那么的暧昧?
医生很想现在掏出通讯器,匿名上帝国论坛,和大家讨论一下。
然而现在的情况不允许,要是拿出通讯器,噼里啪啦打字的话,太显眼了。
季时冷懒得搭理商见礼,眼神一扫,发现了角落里暗处站着的医生。
见医生眼神飘忽不定,他微微眯起眼眸。
医生正百无聊赖地晃着眼神时,就和季时冷莫名其妙对视上了。
医生:“……”
季时冷冲他勾唇笑了笑,这下可把医生吓得够呛。
他立马悄悄的背过身去,不敢正眼“观察”崴伤的“病人”和“病人的监护人”。
拜托,他发个呆畅想一下八卦,都被正主抓了。
医生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他还敢继续八卦!
生命不息,八卦不止!
商见礼动作轻柔地给他上完了药,问:“要不要参与拍卖?册子你都没看完。”
季时冷其实很想把册子,直直地甩到商见礼的脸上。
他的家教涵养阻止了他这么做。
“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吗?”
第94章 发疯版咯噔文学
光顾着平复自己的情绪了,季时冷都没注意,底下拍卖会场拍卖到哪儿了。
商见礼抽出季时冷手中的册子,根据目录,翻到了第十三页,再重新递给季时冷。
医生瞧他们开始“正经事”了,立马和商见礼打了个招呼跑了。
拜托,他们谁说的商见礼是人形制冰机啊?
商见礼和季时冷,处在同一片空间中时,他觉得季时冷才是那个人形制冰机。
偶尔扫过他的眼神,跟看死物一样淡淡的,掀不起任何情绪。
比千年坚冰还要坚。
得了商见礼的准许后,医生头也不回地跑了。
连茶几上的云南白药,都顾不上交代用量了。
医生相信商见礼,反正就喷两下药液而已,没什么困难的。
“拍卖后完,找苏轲陪你去医院好不好?”商见礼和季时冷商量。
他总放心不下,生怕有人久病难医。
季时冷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脚崴了,还没迅速就医。
他害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只要不是商见礼陪他去医院,季时冷觉得任何人都ok。
如果是苏轲,那简直更太棒了。
“行。”
商见礼见他点头,心里的石头至于落了地,开始全心全意地介绍国家:“目前正在拍卖的这件拍品,是一枚天然帝王绿翡翠手镯。”
通过俯视的角度,商见礼观察了下季时冷的眼神,猜测他不太感兴趣。
正逢此时主持人介绍,大屏幕中传来主持人清晰的讲话声,“《孔子家语·问玉》中写道: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
季时冷鸦黑的睫羽颤动了下,他抬头看向大屏幕,又低下头,朝册子上翡翠手镯的九宫格图片看去。
这枚手镯,的确是近来几年,拍卖会场上绿意最浓厚的帝王绿镯子了。
可惜镯子内部有些许显眼的黑点和棉絮,虽然不仔细观察,其实看不出区别。
季时冷垂眸,翻过了帝王绿翡翠的详情页面。
季妈妈温沁还有两个月生日,季时冷最近在愁送什么礼物。
温沁再三表示,收到一个心意就好,礼物不重要。
但明显季家的三个孩子,都不是这么想的。
手镯内部的黑点和棉絮,即使肉眼看不出来,但总觉得不舒服。
还有两个月时间,季时冷可以再去挑选、购物其它没有瑕疵的礼物,他不急着将就。
不曾想主持人下一句话,动摇了季时冷的想法:“这句话告诉我们,玉之性,美与恶不互相掩盖。”
“玉有瑕疵是正常的,再美的玉都会有缺憾。而恰恰是因为有了缺憾,才让玉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季时冷手上诚实地翻回前一页,目光驻留在帝王绿翡翠的详情页面上。
说实话,天然帝王绿翡翠手镯确实少见。
季时冷的内心,开始天人交战。
商见礼见他犹豫,眼神飘忽,开口:“如果需要送礼的话,这枚手镯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季时冷掀起眼帘看他,他不懂了,怎么商见礼又看破了他在想什么?
“妈妈的生日,不就在两个月后吗?”
“你调查我?”
“嗯。”商见礼承认的大大方方,他轻声说:“我那个时候,怕他是你,又怕他不是你。”
季时冷:“……”
“然后呢?然后就把我调查了一遍?”
季时冷能理解别人调查他,也早就想到了,有人会去调查他。
追问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
问题在于,谁家好人,这么赤裸裸地,就把调查他的事情说出来啊。
“那这枚镯子,当作我的赔礼。”商见礼不再道歉,他在拍卖页面上点了两下,显示他参与拍卖成功。
大屏幕中,主持人见到屏幕上跳出的数字,不免呆愣住。
等缓过神来,主持人惊呼:“等、等下,二楼的先生,以4000万星币的价格,参与帝王绿翡翠手镯的竞拍。”
季时冷无可奈何地看他,“我需要这件赔礼吗?”
他想要的话,难道不会自己去拍吗?
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钱是他最不缺的东西。
“不是你需不需要的问题,是我想找理由送你东西。”商见礼低声。
侧目观察到有人超了他的价格,他又把拍卖价格追上去。
“莫名其妙。”季时冷对此行为的点评,只有四个字。
见商见礼沉默不语,他如同走投无路一般,又问:“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我改改。”
他们没有可能的。
每个人都要往前走。
越回顾过去,只会越难过。
他们两个中间隔了太多太多。
季时冷不是看不出来商见礼的改变,好比今天的帝都新闻。
他看得出来,商见礼是想搞垮帝都新闻的。
他给帝都新闻指了一条死路,又让季时冷自己下手,去搞垮帝都新闻。
可除了帝都新闻,他和商见礼间,还阻隔着商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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