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以吃得下,吃不下就打包。”季时冷扯着秦司袖口,动作悄摸摸了,准备转身回去,“就这样决定吧。”
“季时冷,还准备吃第三顿?”
温沁像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柔声”喊住他。
季时冷瞬间大气不敢出,对着他妈使劲笑,“亲爱的妈妈,你知道的,我开个微笑……”
这下季时冷不敢半路溜走了,老老实实地跟在温沁身后。
郭渭水听见声音,猛一抬头,见到温沁身后的季时冷和秦司。
郭太太问:“渭水,和小时吃饭吃得怎么样呀?”
温沁目光聚焦在了郭渭水身上,没错过他眼底的那一丝诧异和不满。
郭渭水淡淡笑着,“吃得很开心,就是有点急。”
郭太太高兴地点头,“小时说他晚上两顿饭局,赶时间正常。”
她转头对温沁说:“大不了两家小孩,下次再约嘛。温沁你说是吧。”
温沁是个开朗的家长,她笑得温柔,“小孩的事情,他们自己折腾。我们管不了太多。”
她怀疑季时冷,压根没和郭渭水吃饭。
但自己家的小孩,实在不喜欢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感情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话说渭水,你今天给小时算了吗?”
季时冷后背发凉,站在秦司身边一脸生无可恋。
“没呢,小时说找时间再约着看。是吧小时。”郭渭水隔着人群,朝季时冷看来。
秦司抿紧唇瓣,瞳孔墨黑压住了翻腾的情绪。
他轻微的有点不爽。
小时望天,小时并不想答应。
“有空的话,方便现在算吗?”季时冷解释,“后面工作室那边要忙起来了,我怕没空。”
温沁:“……”
就季时冷那工作室能忙到哪儿去?
她没拆穿儿子。
看来她儿子是真不喜欢郭渭水,笑得都那么勉强。
不由自主地,温沁带有探究的眼神落在了秦司身上,她看过联邦那几篇热议的报道。
报道上的配图氛围感拉满,温沁自己都没忍住直接保存了。
配图照片可以修,加上车库环境昏暗,她并不觉得秦司看季时冷的眼神,真那么缱绻。
再说了哪个二代子弟,没有花边新闻的?
所以温沁也就看看过了,没当回事。
今晚猝不及防的见面,秦司看季时冷的眼神,确实不对劲。
郭渭水轻笑了下,没拆穿他,“那现在算一卦吧。可能算得没那么细致,但大概的方向是有的。”
圈子里谁不知道,季时冷比苏轲还甩手掌柜。
“要不还是不麻烦了吧?”季时冷小步小步朝郭渭水那边挪去,全身上下透露着拒绝。
趁着季时冷没注意,郭渭水向秦司挑了挑眉,并勾唇道:“没关系,很快的。”
温沁揪着季时冷,“麻烦渭水给小时算算了,他最近老出事,我不放心。”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渭水你给个账号吧,稍后我们把星币打你账户上。”
既然知道自家儿子对郭渭水不感兴趣了,温沁也没兴趣占人家便宜。
几百万星币而已,他们季家给得起。
秦司跟在季时冷后头,宛若无声的守卫者。
季时冷摊开手心,安安分分地听郭渭水讲流程。
温沁向秦司道谢,“秦先生,今天晚上麻烦你照顾小时了。”
“没有的事,还得谢谢小时抽空赴约。”
客套过后,温沁直接问:“你和小时,关系很好吗?”
“目前算朋友关系。至于好不好,我或许不过是他无数朋友中的一个。”秦司敛眉,藏起眼底郁色,不卑不亢地答话。
“我知道了。”温沁点了点头,话音一转,“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秦司眼底闪过惊讶,正愁思考怎么拿到温沁拍得那组照片,现在温沁主动提出要加联系方式,简直正中下怀了。
他觉得温沁肯定会把照片,发到朋友圈里。
“没有问题的,我扫您吧。”
温沁通过了好友,当着秦司的面,打开了他的朋友圈。
秦司下意识紧张,情绪紧绷着。开始思考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几条朋友圈里,发了什么内容。
忐忑忐忑地等温沁翻完朋友圈,秦司那口气还没完全松下。
“季时冷怎么交到你这种正经朋友的?”温沁对比了下两人的朋友圈,完全不搭嘎的样子。
秦司的朋友圈里,大多是些风景照;
而季时冷上到蹦迪飙车,下到家长里短,全是乱七八糟的内容。
秦司也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能让季时冷单独应邀吃饭的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她了解她儿子。
秦司听她略带埋汰的语气,眉眼带笑,“是我主动问小时,能不能交朋友的。”
温沁这回不埋汰季时冷了,反倒有些意外。
其实秦司的名字,她听季时风嘀咕过;
同时报纸上赞扬不少,夸他年少有为,带斯特加拉国走向一个巅峰。
说实话,温沁没想到秦司这种优秀到不像真人的人,能和自己儿子扯上关系。
倒不是小看自己儿子,而是疑惑。
第140章 他是我的骄傲
把通讯器塞回包里,温沁了然,“原来如此。”
蓦然,她又问:“和我儿子处朋友,会不会感到很累?”
秦司一怔,没想到温沁会这么问。
夜风徐徐拂过,街道两旁路灯如昼。
温沁抬起手,将发丝撩回耳后,她耳垂上是和季时冷同款的黑曜石耳钉。
“看你的朋友圈,小时的爱好和你很不一样。”她眼底带上了几分无奈,“他就爱什么飙车跳伞啊,小时候还和我说要去学滑雪”
秦司顺温沁视线看去,前边季时冷垂着头,向郭渭水摊平手心。
看着挺乖,背地里又野得要命。
“我并不会感觉累,他很特别。”秦司慢慢说,“而且我认为兴趣爱好不同,可以了解一些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其实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见温沁一时间没说话,他笑了笑,“我的兴趣爱好都太无聊了,能和小时处朋友,我很开心。”
“无不无聊的,开心就好。”温沁的说话音调,比夜风还要柔和,“小时能多交朋友,我挺开心的。毕竟自从回来后,我一直担心他的状态。”
有些和家人说不出口的话,对“外人”,温沁反而能说得多一些。
“很多时候我想想,或许他对商见礼没那么喜欢。但是那些年,我们和他都太固执、太倔强了。”
那些年闹得难看,双方都不肯对对方低头。
季家见劝不回来人,妄图逼他回来。这一举措,不更让季时冷起反抗之心吗?
“他没人可以依靠,恰恰商见礼一直在他身边。”温沁用食指接住泪珠,碾碎在风中,“习惯了商见礼,误以为是情爱吧。”
继而她又淡淡地说:“我不提倡更不支持苦难教育那一套。小时吃了太多没必要的苦。”
“所以我总觉得对他亏欠很多,可惜时间没法倒流。”
但凡再来一次,她绝不会放任小时前往帝国。
秦司安静倾听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温沁,“季太太,有些时候没必要困在过去。你要相信他,他现在已经慢慢走出来了。”
温沁接过,借灯光,她发现手帕上绣有LILALI玻璃娃娃样式的暗纹。
光一打,暗纹流转。
“我当然相信他,他是我的骄傲。”温沁像察觉出了什么,她替季时冷解释了两句,“晚上带他出来,相亲是次要的,主要目的还是交交朋友,算一卦。”
她知道圈子里,明里暗里全在打听小时。
但说直白点,是什么阿猫阿狗货色,都能往她儿子身上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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