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一下子变得枯燥无味,季时冷任由它播放,在通讯器上联络餐厅。
烧饭的阿姨因事辞职了,商见礼不太喜欢陌生人进家,找一个合眼缘的阿姨也难,所以一时半会没有找到接替的人。
商见礼不在家,他自己又烧不来饭菜,故此最近的三餐,全靠高档餐厅的餐食外送服务。
商见礼下班后,是会回家吃饭的。
点开和经理的对话框,季时冷觉得好日子得吃点好的。
[冬天下雪很冷]:哥,晚餐你们开始烧了么?
[莱英斯特餐厅经理]:估摸这个点,厨房已经开始备菜了。
[冬天下雪很冷]:那哥我再加几个菜方便么?钱从卡里扣,钱要是不够了,你记得和我说。
[莱英斯特餐厅经理]:没问题,您报菜名就好。您卡里的钱还多着呢,够在我们这吃上几十年。
[冬天下雪很冷]:好。
[冬天下雪很冷]:真味葵园鸡、香茜元贝水晶虾饺、中山水蟹煮冬粉,最后来份桃子冰。
[莱英斯特餐厅经理]:收到。可能要比原先约定的时间晚上半个小时。
[冬天下雪很冷]:没事,辛苦哥了。
第63章 对方撤回了一本证书
点好菜,季时冷伸了个懒腰,松松垮垮的卫衣随他动作,露出劲瘦的一截腰身。
他再次点开和商见礼的对话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回对面回的很快,商见礼说晚上得晚半个小时左右。
季时冷觉得天助他也,时机刚刚好。
正好晚餐要迟一点,商见礼迟点下班,刚巧赶得上热乎的。
此时电影播放到片尾,主人公的友人问主人公:“你的爱人突然不爱了,和他突然死了,你更能接受哪一个?”
主人公摆摆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抿唇笑道:“非要选一个接受么?”
友人喝了口果汁,想到主人公之前谈的男友,“也没有非要选择一个接受啦。”
“那我两个都选。”主人公弯弯眼眸,启唇说:“他不爱了,然后立马死掉。”
想了想,主人公耸耸肩,再接上话:“如果他有巨额遗产能让我继承,那就更好了。”
友人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碰了碰杯,笑成一团。
这部影片主旨是告诉观影者:学会爱,爱错人并不可耻。抛弃每一个否决自己的人,把自己视作一切。
片尾曲悠扬轻柔的曲调响起,幕后彩蛋却是主人公离开了最爱的人后,自由却孤独寂寞的终老。
彩蛋与电影主旨又互为悖论,因此外界点评褒贬不一。
季时冷看得入了神,直到屏幕上跳出“END”,他才猛然回过神。
他将影片拉到自己看到一半的地方,准备接上继续看。
今天看不完,明天可以再看。
反正他没“工作”,有的是大把时间。
影片播放了三分之二,门铃响起。
季时冷看了眼时间,打开门,莱英斯特餐厅的餐饭到了。
侍应生协助季时冷摆好餐饭,收拾起莱英斯特餐厅的包装壳后,贴心地送上贺卡:“季先生,这是餐厅给您写得贺卡,祝您天天开心~”
季时云收下贺卡,送侍应生到了门口,和他挥手再见。
倚在门上,他垂头打开了贺卡。
上头用钢笔写了两行字:
生活里所抛出的恶意,都是为了下一条你想走的路而铺的。
祝您万事胜意,得偿所愿。
季时冷以为他们餐厅的贺卡模板习惯这样写,也就没有去在意贺卡内容。
他给商见礼发去消息,边等回复边看电影。
影片即将结束,通讯器显示帝国大学有电话拨来。
他接通了电话,上来对面一句不好意思,打得他猝不及防,懵在原地。
“不好意思?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么?”
“季先生不好意思。由于今天的舆论消息,学校经过几轮商讨,决定收回发给您的优秀毕业生证书。”
季时冷艰难地扯出一个笑,难以置信地问:“是在开玩笑么?”
“并没有在开玩笑。季先生您直接把礼盒寄回学校就好。打扰了。”
对面没有一句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
季时冷举着通讯器,愣在原地。
想来也是。
真开玩笑的话,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帝国大学的官方来电。
季时冷慢吞吞打开网页,上面几个红色加粗的词条,纷纷挂着他的名字。
#比特币新骗局,上将夫人竟牵扯其中#
#比特币骗局曝光,他为谋财还是害命?#
#季时冷比特币#
季时冷凝眉,指尖在屏幕上停滞了许久,直到商见礼发来了讯息。
他通知季时冷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直到屏幕自动熄灭,季时冷没回复消息,也没点进热搜词条。
莫名生起一股冷意,他不由自主打了几个寒颤。
给自己披上毛毯,他盘腿坐在地板上,缓慢地打开了属于自己的快递盒。
写着帝国大学四个字的礼盒被泡沫裹着,安静躺在快递盒里。
季时冷拿出礼盒,打开它,就见到一本砖红色,国家优秀毕业生证书躺在其中。
鎏金大字夺目又灿烂。
底下还有不少帝国大学的文创周边,以及写有季时冷名字的胸牌,胸牌背面刻下了他的学号。
有了胸牌,往后不需要预约,就可以直接进出帝国大学。
他深深地看了证书几眼,没打开看,他再次封上礼盒。
大学专业选的是金融,他知道比特币这种虚拟货币的危害,从来不会、也没兴趣去碰。
季时冷看不上赌博带来的蝇头小利,他自己足够有钱。
现在偏偏是看不起的东西,夺走了他想要的东西。
难怪贺卡上要写那句话。
他和经理聊了好几年的天,经理清楚他的性格,所以写下那样一句话给他。
生活里所抛出的恶意,都是为了下一条你想走的路而铺的。
季时冷幽幽叹了口气,他正在走他想走的路啊。
餐桌上丰富的晚餐无人问津,季时冷裹着毛毯晒了一晚上月亮。
听季时冷用平淡的嗓音,诉述出事情的经过,苏轲觉得心都他妈碎了。
他感到无尽的耻辱与愤恨。
苏轲不能想象,在外那么多年,季时冷嘴里说得过得好是过得怎么样。
很多事情,季时冷从不和他说。
“时哥,我他妈……”苏轲终于明白季时云的欲言又止,明白她为什么要让季时冷好好对自己了。
之前他时哥,过得都是些什么苦日子啊。
季时冷朝他安抚地笑了下,“少说脏话。而且比起30周年事变,这些都不算什么。”
苏轲紧握拳头,咬牙道:“便宜了谭生别,早知道我应该再带他跑几圈山路。”
“和商见礼的事情,你扯到谭生别干嘛?”
“我恨屋及乌不行么?”
“谭生别没为难过我,下次见他,别为难他了。”季时冷撑着手看向窗外,“而且我现在是联邦大学毕业的,不是么?”
帝国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对他来说没有用了。
“我……”
“好了。”季时冷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巾递去,“欠上将夫人的,我都会讨回来的。”
那些莫须有的诬蔑和栽赃陷害,他现在有能力去反击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当不了君子,但认可后面那句话。
季时云听完他们的对话,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季时冷,说:“小时,我们季家和商见礼,签署了一个合同,关于上将夫人的。”
第64章 自毁前途
季时冷转过头,怀疑自己听岔了,他问苏轲:“姐姐刚刚说了什么?”
苏轲同样懵住了,他和季时冷两个人四目相对,互相从对方脸上看出了茫然。
他不大确定答案,犹犹豫豫地开口,“姐姐说,季家和商见礼,签署了一个关于上将夫人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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